第二百零六章 言歸於好
按照君羽墨軻早上所說,花非葉在天黑之前應該就能備齊風兮音留下的『藥』單,九歌心裏記掛著楚翊塵解『藥』一事,沒在鬆月客棧久留,等無雙出來後便一起回了醉仙樓,沒想到孟無緣竟然不在。
無雙招來掌櫃,從掌櫃口中得知,早上她們走後沒多久孟無緣便出去了,至於去哪他沒交代。
九歌思忖著,從昨天孟無緣辦事效率上可以推測出,楚翊塵在櫻城應該設有聯絡點,而孟無緣此時大概是去問消息了。
果然,下午太陽快落山時,孟無緣帶回來了一方木匣和楚翊塵的親筆書信,並轉達楚翊塵的話,讓九歌務必把這兩樣東西親手交給風兮音。
九歌接過書信,上麵寫著“風兄親啟”,問孟無緣他也不清楚裏麵寫著什麽,無雙表示很好奇,想拆開來看看,但被九歌阻止了。
“既然寫明要兮音親啟,我們還是不要『亂』看比較好。花非葉那邊如果能在今天湊齊『藥』材,按照君羽墨軻雷厲風行的作風,明早就能將兮音請到鬆月客棧,想知道裏麵寫了些什麽,到時候直接問不就行了。”
無雙聽罷,雖然遺憾,卻拎得清輕重,故而沒再堅持。
九歌答應了君羽墨軻晚上會過去陪他用飯,臨走時,又將信函交還給孟無緣,說是等見到風兮音時,直接帶他過來取,暫時讓孟無緣好生保管。
不管怎麽說,楚翊塵現在身份敏感,她擔心信函裏麵會涉及一些重要的內容,如果被君羽墨軻看見,免不了又是一起風波。
無雙打心底裏還是挺怕君羽墨軻的,所以九歌走時她沒嚷嚷著要一起去,早上她就沒吃飽,晚上她怕更加消化不良。
回到鬆月客棧時,天『色』已近完全沉黑,飯菜已備上桌,花非葉也在,看樣子就等她了。
君羽墨軻坐在桌前,蹙著眉不知和花非葉說些什麽,聽到腳步聲,忙抬起頭,看到進來的人是九歌,唇角旋即揚起一抹笑,“還以為你不來了,快坐下吃飯。”
九歌看著他清潤的笑顏,輕輕“嗯”一聲,在他旁邊的坐下,而對麵正好是花非葉。
剛才本來還在聊著正事,可花非葉看到九歌,廢話立馬來了,“小表嫂怎麽這麽晚才來?再晚一會,估『摸』著黑狐狸就要去醉仙樓尋人了。”
九歌仿佛沒有聽見他的挪逾一般,睨了他一眼,反調侃道:“咦,花世子怎麽有空坐這?東西都找齊了?”
“那是,也不看看本公子是誰。”花非葉抬頭挺胸,一臉嘚瑟。
“看不出來啊,辦事還挺效率的嘛!”九歌若無其事的稱讚了一句,夾了口菜,繼續道:“怪不得總被人奴役,原來是能者多勞,現在理解了,以後也請花世子再接再厲。”
花非葉黑線一下,忍不住從凳子上跳起來,剛想要拍桌子以表示自己的不滿和憤恨,才揚起手,卻聽君羽墨軻涼涼地來了一句:“不吃就一邊去,別在本王麵前上躥下跳。”
“我靠,黑狐狸,本公子忙了一天連口水都沒喝,都是為了誰啊,不帶你這樣過河拆橋的!”
花非葉鬱悶啊,他在深山老林裏兜了一天,好不容易忙完了,想找人開幾句玩笑放鬆一下,才開口就被懟回來他也認了,反正他也習慣了,哪知這還有一個幫腔的。
花非葉瞅著這二位,有點鄙視道:“你們還沒成親就打算夫唱『婦』隨麽?哦不”他用扇子在九歌和君羽墨軻身上來回比劃了下,笑得沒臉沒皮,“是『婦』唱夫隨。”
君羽墨軻瞟了他一眼,沒去理會。
不得不說花非葉這話正合他心意,不管是夫唱『婦』隨還是『婦』唱夫隨,都很中聽。就看這四個字的份上,原諒他大呼小叫了。
“嗬嗬,”君羽墨軻無所謂,九歌卻不想再聽這痞子叨叨沒完,眸光閑閑地睨著他,淡淡微笑,“你再囉嗦一句,信不信我揍得你三個月不能人道?”
花非葉眨了眨眼睛,他可不認為小表嫂能打得過她,隻是嘛暗暗瞄了眼正在慢悠悠吃著菜喝著湯,並在自己偷偷瞄他時,給九歌碗裏夾了一塊肉的某狐狸,激昂的鬥誌瞬間慫了。
花非葉咳了一聲,緩緩坐下,拿起筷子故作淡定地扒飯,“食不言寢不語,吃飯,吃飯。”
九歌斜了他一眼,勾唇一笑,不再言語。
晚飯過後,花非葉還有重要的事要去處理,君羽墨軻不方便走開,所以在九歌準備回醉仙樓時,先是東拉西扯地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直到天『色』漸晚,才進入主題,“九兒,這個時候無雙也該睡了,不如今晚就別回去了,留下來陪本王好不好?”
“隻是作陪?沒動其他歪腦筋?”九歌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一眼,問得直白。
君羽墨軻揚起唇角,『蕩』漾著一抹『惑』人心弦的笑容,“如果九兒希望本王動其他心思,本王絕不介意。”
九歌沉『吟』了下,忽地淡淡問道,“明天風兮音過來嗎?”
話剛出口,君羽墨軻臉上的笑容馬上就凝固住了,取而代之的是陰鬱,鳳眸緊緊鎖在九歌臉上,語氣聽不出喜怒,“你想見他?”
“嗯,”九歌大大方方的承認,“找他拿散功散的解『藥』,之前說好了的。”她抬眸看著君羽墨軻,展顏笑道:“說起這件事,還要謝謝你。”
君羽墨軻眉梢一動,“謝什麽?”
“若不是你告訴他我有事相求,還不知道要拖到何時才能幫楚大哥拿到解『藥』。”
君羽墨軻漆黑的鳳眸暗了暗,緩緩走近九歌,伸出手,攬住她的細肩,將她圈進自己的懷裏,下巴抵著她的頭,輕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已經派人給他送了消息,不出意外,他明日一早便會過來幫母後治腿。”
“好的,”九歌輕輕抱上君羽墨軻的後背,語氣緩和,“那等他明日治完腿後,你再叫我。”
言外之意,便是她今晚住在這裏。
君羽墨軻唇角微彎,輕輕“嗯”了聲,便不再說話。
二樓廂房。
太後腿上蓋著薄毯,靜坐在床上,雙眸沒有焦距地望著被麵上的刺繡,眼底一片暗沉之『色』。
房門被人輕輕推開,鍾黎悄無聲息地從門外進來,太後眸光微抬,直直地看著她,“怎樣?可有看到?”
鍾黎垂首,麵無表情地立於床邊,“鬱小姐在主上房間,屬下無法下手。”
“你說什麽,”太後神『色』一變,“她住在軻兒房間?”
鍾黎點頭。
太後大怒,“還未嫁就已經爬到軻兒床上去了,真是不知羞恥!”
因為九歌那張和藍『吟』雪極為相似臉,太後本來就對她非常厭惡,聽到鍾黎的稟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去,把軻兒給哀家叫過來。”
“是。”
太後看了眼鍾黎,又道:“你等會就不用跟過來了,哀家會盡量拖住軻兒,你找準時機,看看她肩後有沒有胎記。”
鍾黎默了下,恭恭敬敬地頷首,“是。”
近幾日九歌心情沉悶,忘了有洗澡這回事,如今心情轉好,再抬手聞聞自己的衣裳,不由蹙起了眉。天氣越來越熱,這衣服也是越來越臭,虧君羽墨軻不嫌棄,還總是對她『毛』手『毛』腳的。
跟堂內僅有的一名小二打了聲招呼,沒一會兒,就有人把兌好的熱水抬進房間,倒入一隻全新的大木桶裏。
前幾天剛到櫻城時,九歌一下馬車就直奔醉仙樓,而她的行李則被君羽墨軻拿上來了,正好省的她再去馬車裏翻找。
備好衣服,準備衝涼,可回眸一看,君羽墨軻還沒出去,九歌頓時惱了,“你丫的又要我請你是吧?”
上次在梅林也是這樣賴著不走,『色』心不改!
君羽墨軻掀開眼簾看著她,一本正經道:“客棧不比山上,賊人很多,本王留下來幫你護法。”
九歌冷笑,“客棧方圓兩裏,少說也有兩百隻眼睛盯著,能在這種嚴密監視下溜進來的賊人,隻有你吧?”
君羽墨軻唇角狠狠一抽,還沒開始為自己辯解,門外就響起一道冰冷的女聲,“主上,太後請你過去。”
來的真是時候。九歌挑眉,看了眼房門,又看向一臉莫名的君羽墨軻,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君羽墨軻無奈,長歎一聲,抬步準備出去時,又突然站住。
九歌疑『惑』,“咋了?”
君羽墨軻別有深意看了她一眼,趁其不備抬手在九歌頭頂一通『亂』『揉』,等九歌飛快地避開始,頭發已經有些淩『亂』了。
“死妖孽,你幹什麽?”九歌怒視著他。
君羽墨軻笑,“洗幹淨了在床上等本王回來。”
話音落時,人也一溜煙地跑了。
九歌罵人聲和房門被關閉的聲響混合在了一起,一下子就打破了連日以來冷冷清清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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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又喝酒了,晚上頭好痛,所以這章就寫的比較隨意了,大家隨便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