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講和可好
君羽墨軻沒想到九歌竟然會醒,對上她視線的那一刹那,腦海裏閃過的全是昨晚荒唐的畫麵盡管沒做到最後一步,但該看的都看了,該碰的也都碰了。
今早醒來時發現她不在身邊,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被她暗算,而是她在自己身下不著寸縷的樣子
此時看見心心念念了一整天的人活生生的站在那裏,眼前再次浮現女子姣美妖嬈的胴體,幽深的鳳眸一暗,全身血『液』都沸騰了,心跳急劇加快,強鎮定住,但熾熱的視線卻忍不住在九歌身上遊移著。
九歌沒料到君羽墨軻會過來,神情有些怔忪,昨晚的事曆曆在目,若不是她應變及時,兩人險些就做了,她向來從容坦率、落落大方,可此時被他赤『裸』『裸』的目光黏著不放,不由想起他昨晚的粗狂,心中雖惱怒,臉頰卻騰騰地發熱,有些不自在。
好在房間沒有點燈,黑暗掩蓋了兩人的尷尬。
君羽墨軻捏了捏拳頭,極力地克製著自己內心翻騰的欲望,直到把身體裏燃燒的火焰一點一點的壓下後,方故作平靜地問:“嗯還沒睡?”
低沉的聲音已被欲望禁錮的有些沙啞。
九歌心中一跳,緊張地盯著站在窗前動也不動的男人,現在的君羽墨軻在她眼裏跟狼豺虎豹沒什麽區別,尤其是在這後半夜,放著鬆月客棧不住無緣無故地跑到醉仙樓來,一看就是另有企圖。
“你來做什麽?”九歌麵無表情的問。
如果說之前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但經過昨晚一事,便不可能再與他平靜相處。她可沒忘了在河邊時若非無雙在,她差點就命喪這廝手裏。雖然那並非他本意。
看到九歌冷漠的態度,君羽墨軻頓時回想起自己昨晚險些失手的事,藏在袖中的手越握越緊,用力之大,指節泛出青白,目光掠過她,抿了抿唇,道:“昨晚在河邊對不起,當時並非有意傷你,隻是”他別開視線,眼底閃過一抹強烈的妒忌,“本王不希望再看到你和他單獨在一起,尤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
他不後悔自己昨晚的粗暴,心裏甚是還有一點惋惜。
在君羽墨軻眼底,九歌早晚都是他的女人,他隻是提前行使自己的權利,唯一讓他覺得不妥的,可能就是方式有點不對,他當時也想解開她的『穴』道,就怕她不聽話
九歌不知道君羽墨軻此時在想什麽,聽到前麵他突然拉下麵子道歉時,心裏的氣多少消了一些,可聽到後麵他霸道又專橫的話時,怒火頓時不打一處來。
笑話,他憑什麽命令她!
九歌冷冷地瞧了他一眼,沉默不應。
對於昨晚之事,她不想解釋,也沒必要解釋。
從昨晚他那一反往常的瘋狂態度上便可以看出,君羽墨軻不是信不過她,更不是信不過風兮音,而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既然如此,更加沒什麽好說的。
事到如今,她沒那興致放低自己向他表明決心。
久久聽不到回答,君羽墨軻抬眸看了她一眼,仿佛什麽都沒發生,若無其事地問,“你今天怎麽沒來?”
她不是知道風兮音今天回來鬆月客棧嗎?
不管是為了見他,還是為了幫楚翊塵要解『藥』,都不該錯過這麽好的機會。而且風兮音走後也沒單獨去找他君羽墨軻定定看著她,突然很想知道原因。
九歌冷冷瞥了他一眼,反問道:“沒去不是正合你意?”
君羽墨軻目光一頓,沉沉地看著九歌,仿佛要把她看透。
九歌暫時還搞明白君羽墨軻的來意,生怕他故技重施,不要臉地點住自己的『穴』道,於是也不敢放鬆,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視線,麵『色』鎮定,看不出任何破綻。
一片黑暗中,兩人誰都沒有移動,就這麽冷冷的對峙著。
君羽墨軻蹙蹙眉,受不了她那警戒的眼神,仿佛他是什麽洪水猛獸似的,讓她避之不及。他垂眸,掩蓋住眼低的落寞,剛邁出一步,幽靜的房間裏立刻響起一個清冷的聲音。
“別過來。”九歌緊盯著他的動作,側過身,儼然一副防守的姿態。
君羽墨軻一愣,腳下頓了頓,抬眸看著她緊握成拳的雙手,似乎明白了什麽心中苦澀悄然而上,沒想到她對自己竟已防備至此。
剛才進來時,她其實睡著了吧,卻被自己給驚醒了。
記得在靈回之巔時,他每晚都會出去,回來時都像今晚這般翻窗而入,同樣的悄無聲息,可那時,她不會像現在這般警覺。
看來他們之間有什麽東西已經改變了。
君羽墨軻自嘲一笑,緩步走到桌前,拿出隨身攜帶的火折子點亮燭燈。他吹滅火折子,抬目看向九歌。
昏黃的光線下,女子青絲未挽,柔順的散落在肩頭,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裏衣,一雙美眸充滿了戒備。
君羽墨軻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拿起桌上的茶壺搖了搖,聽不見裏麵『液』體的流動,隨手將茶壺放下,似是漫不經心的問:“九兒這麽緊張,在擔心什麽?”
九歌置若罔聞,一臉漠然地站在床前留意著他一舉一動,雖然沒有正麵回答,但是行動已經說明了一切。
“難道你認為本王會傷害你?”君羽墨軻強壓下心中的刺痛,輕輕地笑了,隻見他自言自語道:“也對,你對本王不設防備之時,本王卻狠心將你刺暈,拿你去掉換人質救出母後以九兒眥睚必報的『性』子,是該記恨。”
九歌皺了下眉頭,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提起了往事。不過他所說的事,確實是這幾天一直深深地紮在她心裏頭的一根刺。
事發之後,她不止一次的想,如果當時他提前跟自己打聲招呼,說清楚事情原委,也許她會像當初同意陪他上靈回之巔一樣,提出相應的條件,就心甘情願地以身陷囹圄為代價幫他救出太後。
畢竟那時,她的心是向著他這邊的。
可他卻辜負了她的信任。
換做任何一個人,被枕邊之人暗算,恐怕都不會輕易原諒。
因為在乎,所以記恨。
君羽墨軻倚在桌前,拿起一隻茶杯在指尖碾轉著,窗外幽幽的月光落入他的眼裏,清晰寂冷。
“正因如此,所以本王答應了九兒的要求,沒有派兵追捕叛黨,沒讓人一把火燒了靈回之巔,還放任叛黨的眼線在身邊哦,對了,”
他放下茶杯,抬目看向九歌,語調平靜道:“前幾日還違背母後的意願,在眾目睽睽之下放了膽敢行刺本王和母後的逆黨。這些事若傳了出去,本王的威信可是會大受打擊,皇兄若知道了,恐怕還會降罪下來。”
九歌心中一緊,看了眼君羽墨軻嘴角有些諷刺的笑,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雖然一開始君羽墨軻是利用裏她,但不可否認,他對自己的包容和付出。
因為楚翊塵,因為愧疚,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提出了許多要求,這些要求站在朝廷的角度來看,都是包庇逆黨的大罪,就算她爹鬱淩雲在,也不可能由著她『性』子來。
可是君羽墨軻卻放縱她任『性』胡來,為她打破了自己一貫的原則。甚至是忤逆自己的母後。
想到太後,九歌心中又是一沉孰是孰非,隻因角度不同罷了。
正當九歌心神恍惚之際,君羽墨軻緩緩走到近前,俯首看著她的眼底,低低道:“所以九兒覺得,本王還要怎麽做,才能換得你原諒呢?”
九歌心中一動,愣愣地看著他,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一句話。
君羽墨軻深深看了她片刻,忽地溫柔一笑,抬手撫『摸』著她的臉,一如從前,在她耳邊輕聲道:“九兒,事已發生,多想無益,我們講和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