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江湖上傳言四起
“愛妃經常喜歡多管閑事,若沒有人中暗中保護,本王怎麽放心。”對於九歌時不時的嘲諷,君羽墨軻已然習慣了,所以並未動怒,隻是涼涼地瞥了她一眼,笑悠悠的反唇相譏。
九歌惡寒地打了個寒顫,抬手搓搓滿胳膊的雞皮疙瘩,不知為何,君羽墨軻喊她“九兒”的時候,她隻是有點不適應,還沒怎麽反感。可聽到“愛妃”二字時,她頓時想拿個針線把這廝嘴巴縫上。
“得了得了,”九歌整理了下麵部表情,滿口嫌棄的道:“知道你輕功好,愛飛就飛,放心,沒人敢攔著你。”
君羽墨軻嘴角一抽,低垂著眼簾看了她一眼,“你可以曲解的再厲害一點。”
九歌氣定神閑地縷了縷額前的碎發,裝作什麽都沒聽見。
經過這麽一個小插曲,藍珊也想好了說辭,沉靜一笑,對君羽墨軻說道:“前些天漓兒托楚盟主送了我一件天蠶衣,我雖久居深山,卻也知道天蠶衣是江湖至寶,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我在江湖上沒什麽仇人,有天蠶衣防身足夠了。說起這件事,還沒來得及謝謝漓兒呢。”
“藍珊姐喜歡就好,”九歌一笑,視線在楚翊塵和君羽墨軻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對君羽墨軻道:“想必王爺還有很多話沒說完,我和無雙先走了,回城等你,你慢慢聊。”
說罷,對無雙使了個眼色,無雙會意,對楚翊塵笑道:“楚大哥,我們先走了,後會有期。”
楚翊塵抱拳道,“無雙姑娘慢走,代楚某向祁兄問好。”
“這還用說。”無雙非常有江湖兒女氣概,大手一揮,滿口應承。
楚翊塵笑了笑,目光看向九歌,似乎想交代點什麽,但因君羽墨軻在場而不好說出口。沉吟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聲音異於平常的溫沉,“漓兒姑娘,世態無常人心不古,今後若有難事,可隨時與我聯係,楚某必會施以援手。另外,若漓兒姑娘有時間,靈回之巔的山門永遠為你敞開。”
“多謝楚大哥提點,有時間一定去。”九歌笑答。眸光一轉,覷了眼君羽墨軻,還以為那貨又會不陰不陽的諷上幾句,豈知他竟出乎意料的什麽都沒說,半垂著眼眸,不知在想什麽。
九歌搞不懂他,懶得琢磨他的心思,側過頭看著藍珊,平靜道:“今日一別,也不知何時再見,藍珊姐若是有空,記得來京城看我。”
藍珊點頭笑道:“一定。”
“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就走吧。”君羽墨軻晲了眼九歌,抬眸看向藍珊,淡淡道:“既然二姐決定浪跡江湖,那就隨你吧。今後不管遇到何事,自己好自為之吧。”
這是君羽墨軻對藍珊除了追問和探究第一次表明自己的態度,說到底,他並不關心朝政,藍珊和誰在一起跟他也沒什麽關係。
若是放下身份以及朝廷對楚翊塵的那些猜忌與忌憚,在他眼裏,或許楚翊塵是唯一一個能讓他稱之為姐夫的人選。
君羽墨軻沒等藍珊應聲,側眸與楚翊塵相視一眼,轉身既走。其實他並不擔心藍珊的安全問題,怕隻怕楚翊塵是在利用藍珊……若真如此,他必不擇一切手段取其項上人頭。
九歌意外地看著君羽墨軻離去的背影,他怎麽突然之間就改性了?
“小九,走吧。”無雙說著就跟了上去。
九歌環顧了一下身邊,茫然的眨眨眼睛,怎麽成了她最後一個離開?回首對身後兩人頷首一笑,轉身,大步跟上前麵走了老遠的兩人。
三人離開山莊前,曲池得到消息親自相送。九歌忽然發現跟來時比少了一人,後來才從曲池口中得知,原來孟無緣昨晚臨時有事,半夜就離開的山莊。
今年武林大會朝廷寧王親臨,本就令人震驚,怎知還冒出了兩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而且都是不滿二十的女子,一個打敗了千機閣主龍原,一個廢了大漠飛鷹寒鋒,又連敗武林高手榜上排名第八的孟無緣和宿月宮宮主連秋練,榮登武林高手榜第七名。這些消息短短一夜之間就傳遍了江湖,大家奔走相告,群雄驚歎不已。
後更有人傳出,二十年前叱吒風雲的珈藍神教突然重現江湖,在武林大會上矛頭直指楚翊塵,讓他交出靈霄令,楚翊塵不予,隻能與珈藍神教的人深夜密談。
此消息一經傳出,立刻在江湖上掀起了軒然大波,瞬間流言四起,天下英雄議論紛紛。
君羽墨軻三人回到醉仙樓時,大堂裏就聚滿了烏壓壓的一群人,大家湊在一起爭長論短,各抒己見。
有人認為珈藍神教重現江湖,該是有信心重振雄風統帥群雄,所以靈回之巔即將要下台了;
也有人認為珈藍神教沉寂的二十餘年,實力必然大不如前,根本無法與根基雄厚的靈回之巔抗衡;
更有人認為楚翊塵師從獨孤玉郎,本身就與珈藍神教淵源甚深,而珈藍神教消失二十年是因為群龍無首,如今找上門是想與靈回之巔聯手,兩派合並再次一統江湖。
“小九,你覺得珈藍神教為什麽突然出現呀?”無雙和九歌都沒看到和傍晚出現在武林大會上的珈藍神教,所以此時頗為好奇的站在樓梯口聽了會。大家討論的無非是這三種可能,無雙對珈藍神教沒什麽了解,不好下判斷,隻好問身邊的九歌。
其實她更想問君羽墨軻,她相信君羽墨軻一定知道原因,但一想到自己早上壞了邪王的好事,這會兒哪還敢在他麵前刷存在感啊。於是她先問小九,如果小九不知道就會問邪王,這樣以來,既能知道答案又不會惹禍上身,一舉兩得。
無雙想得挺美的,可是九歌卻讓她失望了。
“我怎麽知道。”九歌聳聳肩,漫不經心道:“珈藍神教出現的時候,我還在沉睡在夢中呢。”
無雙不像九歌對江湖之事漠不關心,她心中好奇的緊,暗暗覷向前麵的君羽墨軻,示意九歌問問。
九歌一笑,對無雙的暗示視而不見,跟在君羽墨軻身後抬步上樓,“去問祁少吧。他昨天雖然沒去,但消息一出,他知道的一定不比我們少。”
天下哪裏的消息最多最快,當然是客棧、酒樓、妓館這些人多的地方,這些產業越高端越是被宣於祁給壟斷了,從他們口中得到的消息自然比市井百姓更加準確。
走到客棧三樓‘淺水灣’門口時,九歌前腳已經伸出去了,正想習慣性地把門踹開,頓了會,忽然又默默的收回腳,抬手叩了兩下房門,不等裏麵的人應聲,就推門而入。
“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今天怎麽突然知道敲門了。”宣於祁正在整理櫃閣上的賬簿,聽到敲門聲,剛抬頭房門就被人推開了,見是九歌三人,微微挑了一下眉,意外的同時又透著些滿意。
“這不是擔心把你這精貴無比的房門給踹爛了嗎。”九歌拉出一張椅子坐下,身子往後一靠,懶洋洋道:“我現在窮得很,可沒有一百兩賠給你。”
“嗯,知錯能改就好。”宣於祁調侃的笑聲從櫃閣後方傳出來。
無雙在九歌身邊找了個位子坐下,扭頭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討債,“小九,別忘了,你還欠我一百兩呢。”
九歌似乎對她這句話感到非常失望,搖了搖頭,歎道:“就憑咱兩的關係,談錢未免也太傷感情了。”
說著,偏頭看向已經坐在窗邊軟榻上君羽墨軻,眸光一轉,笑眯眯道:“墨美人,你身上隨便掏出個物什就是價值連城的寶貝,要不幫我還一下債唄?”
“好。”君羽墨軻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端起爐上的熱茶給自己斟了杯,唇邊彎起一抹淺笑,“你現在是本王的人,欠下的債當然由本王來還。”
九歌笑容微僵,“能好好說話嗎?!”
“看來有故事啊。”宣於祁整理好賬簿,從櫃閣後麵走了出來,側眸看了眼九歌,目光停在她脖子上,眉梢一挑,笑的別有深意:“正月的時候都很少見你披狐裘,怎麽到了四月天反而戴起了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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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祁少終於出來了,有木有跟硯淺一眼喜歡這哥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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