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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沒資格提起師父

  東苑一片寂靜,偶爾有風吹過,傳來樹葉沙沙聲。片片細葉飄落,徐徐墜在院中靜止不動的人頭頂、肩上。


  夜亭瞪著雙眼,餘光不停的往房門邊上瞟,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站了多久,心中焦急難安,卻又無可奈何。


  十裏外突然傳來急促的破風之聲,夜亭還未來得及緊張,便見幾片細葉從頭頂飄下,在眼前打了一圈,尚未墜地,院內就落下了一抹修長挺拔的黑影。


  “怎麽了?”君羽墨軻回到東苑,一眼就看到站在庭院中央的夜亭,同時也看到了他肩上的銀針,右手一揮,一股強大的氣流將夜亭肩上的銀針抽離出來,膝蓋著地的聲音蓋住了銀針落地聲。


  “屬下辦事不利,請主子責罰。”


  君羽墨軻掃了眼地上銀針,眸光一寒,抬頭看向昏暗的房間,“風兮音來了?”


  “是。”夜亭沉聲道:“進去有一段時間了,應該是在為鬱小姐療傷。”


  君羽墨軻神色一肅,眸中光芒變利,下意識的就要進去,可是剛走出一步又頓住了,目光停留在窗台的燭火倒影上,沉默良久,揮揮手,示意先夜亭退下。


  夜亭不敢多問,暗中瞄了君羽墨軻,縱身一躍消失在黑夜中。


  君羽墨軻站在庭院中央,目光飄過窗台上時而跳躍的燭火,冷冽的目光多了幾分沉思。他很了解風兮音的性情,九歌失血過多,這個時候還沒醒,風兮音此時在裏麵無非是在替她療傷。


  既然知道了裏麵的情況,那也沒必要擔心。可就是不知道為何,總覺心中堵得慌,很煩躁,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君羽墨軻走到一旁的大樹下,倚著樹幹,微微仰起頭,望著空中一輪明月靜靜出神,有些事情,是該縷縷了,說清楚對誰都好。


  “咯吱”一聲輕響,房門被人打開,君羽墨軻身形一正,偏頭望向門口的一抹白影,目光陰冷,帶著一種攝人心魂的寒意。風兮音抬頭,一眼就看見了樹蔭下的那道人影。


  四目相望,風兮音淡漠的臉龐沒露出絲毫詫異之色,像是早就知道君羽墨軻在外麵等他似的。


  “一向自恃清高的風穀主什麽時候也喜歡翻牆入戶了?”君羽墨軻從樹蔭下緩緩走出來,一貫雍雅的微笑帶了幾分涼意。


  “與你無關!”風兮音不喜也不怒,清冷的容顏沒有一絲變化,轉身,將門輕輕合上,緩步走到院中,冷冷看了君羽墨軻一眼,拂袖轉身。


  就在他準備離去時,那道嘲弄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


  “風穀主夜闖本王未婚妻香閨,怎麽能說與本王無關呢?”


  風兮音腳下一頓,淡漠的俊顏忽地變冷,厲眸掃向君羽墨軻,那種不怒而威的氣勢蔓延著整個庭院,若是普通人早就被嚇得驚魂色變了。


  然君羽墨軻見此,唇角的笑容卻加深了幾分,緩步迎過去,冷冷一笑,“風穀主雖避世而居,但也算得上是消息靈通,難道還不知道本王的寧王府和定北侯府已經聯姻了麽?”


  風兮音眉心一擰,清晰地捕捉到他話語間的兩個極為刺耳的字,略微沉吟了會,抬眸看著他,清冷的語氣帶著一種譏誚。


  “你確定聯姻了她就會嫁?”


  他很清楚,九歌不是一個能讓別人任意擺布的女子,她不想做的事,誰也強迫不了。若是被逼急了,最後吃虧的是誰還不一定。他相信這一點君羽墨軻也很清楚。


  是的,君羽墨軻正因為清楚這一點,所以當初婚事定下來後,就沒商討過婚期。可是,這件事情自己清楚是一回事,從風兮音口中說出來又有了另一層意思。


  他可沒忘了自己是用怎樣的手段逼著定北侯定下這門親事的。而且,那個狂妄的女人也是應為他提出的條件才答應親事,難保回京後不會後悔。


  想到這個問題,君羽墨軻就覺得頭疼的緊,但神情卻未露一絲聲色。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況且聖旨已下,這已是鐵板釘釘的事情。”這句話君羽墨軻說完就後悔了。規矩二字用在那個膽大妄為的女人身上,似乎有點蒼白無力。


  果然,風兮音聽到這句話隻是冷冷看著他,並不說話,漆黑的眸子有一種令人恐懼的透徹,看得君羽墨軻有點心煩意亂。


  半晌,風兮音冷漠地吐出四個字,“自欺欺人。”


  君羽墨軻臉色一白,心中頓時生起一股危機感,鳳眸裏跳躍出一團火焰,視線牢牢鎖住風兮音冷厲的雙眸,“那你呢?你憑什麽認為她會悔婚?”


  風兮音一窒,眸光沉了又沉,冷冷看著君羽墨軻,久久無言。


  憑什麽?是呀,他憑什麽覺得九歌會悔婚?


  若是以前,他興許還會有這樣的自信。可是現在呢?現在他在她心裏又算得了什麽?

  回想起當初客居定北侯府時,九歌幾乎每天都會去沁園找他聊天,開心的事不開心的事無一隱瞞。就連她和宣於祁聊起那樣匪夷所思的秘密時,也沒想著要避開他……換做以前,幾個月沒見她與自己應該是無話不說的。可現在呢,隻剩下冷嘲熱諷了。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之間形成了這種僵局?風兮音眸中浮現出一絲迷茫,好像……好像這種局麵是他一手造成的吧。


  君羽墨軻隻是怒極攻心,隨意的反駁了一句,竟然正中要害。一絲冷然的笑意一閃而過,凝著風兮音,冷冷道:“有些事一旦發生必不可挽回,事後做再多也無法彌補。就像當初,你是師父最得意的弟子,卻無法見他最後一麵,隻能永遠活著痛苦中。”


  風兮音臉色一沉,冷厲駭人,陰鷙地盯著君羽墨軻,“你沒有資格在我麵前提起師父!”


  “究竟是誰最沒資格提起師父?”君羽墨軻冷笑,一點也不畏懼風兮音散發出的寒氣。


  風兮音眸光掠過厲氣,冷然道:“不管是當初,還是現在,你永遠都那麽自以為是。”


  “本王喜歡怎麽做,關你什麽事。”君羽墨軻哼了哼,眸光轉向院外,譏誚道:“夜已深,風穀主怎麽來的就怎麽走吧,不送!”


  風兮音麵色不改,深深看了他一眼,厲聲道:“看在同門的份上,我奉勸一句,你好自為之吧,小心作繭自縛。”


  君羽墨軻雙眸危險地眯起,“什麽意思?”


  “當你想利用別人的時候,先想想後果。”風兮音冷冷瞥著他,“難道你就問心無愧嗎?”


  君羽墨軻一愣,顯然是明白風兮音這句話的意思。


  風兮音冷哼一聲,沒再等他說什麽,身形如煙,飄然而去。


  君羽墨軻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才緩緩走向九歌所在的房間。


  一推開房門,微微側過頭,就能看到安靜地躺在床上的九歌。君羽墨軻緩緩走近,輕輕坐在床邊,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看清九歌的臉。


  在他記憶裏,眼前女子醒的時候,是愛笑的。也許嘲笑、訕笑、冷笑、甚是是假笑……可這一刻,熟睡中的她卻緊緊蹙著眉,似乎夢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感覺她睡得很不安穩。


  君羽墨軻伸出手,指尖從她緊皺的眉心劃過,想要為她撫平眉頭的皺褶,又怕指腹上的繭刮傷她細嫩的皮膚…。


  風兮音所指的事情他又何嚐沒想過,隻是別的沒有辦法,他隻能這麽做。


  靜謐的房間裏響起一聲輕歎,君羽墨軻拉開被子在她身旁躺下,深深地看了會九歌寧靜的側臉,小心翼翼地抱著她,閉上雙眼緩緩入睡。


  離京快兩個月了,現在每天晚上仿佛隻有這樣抱著她,他才能睡得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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