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廣陵散曲
九歌嘴角一抽搐,她已無力吐槽。
“你也算好人?”君羽墨軻看了他一眼,撩衣就著九歌剛才的位置坐下,冷冷笑道:“祁公子要是算好人,那天下就沒有壞人了。”
一個能在短短幾年內就建起了一座偌大的商業王國、掌握天奕經濟命脈的人,會是和善之輩麽?
宣於祁眉梢一挑,但笑不語。他不跟欲求不滿的男人一般見識。
熟悉宣於祁的人都知道,別看他表麵看起來溫潤如風,但若論起狠絕無情,其陰狠手段絕不亞於君羽墨軻。
中午用完膳後,無雙就回房裏補覺了,她昨晚一宿沒睡,直到傍晚時分都沒醒過來。
整整一個下午,君羽墨軻和宣於祁兩人都坐在船頭對弈,九歌看不懂古代的圍棋,也沒興趣研究,兀自抱來幾壇昨天帶上船的星光酒,身子一躍便坐到了船頂,極目望去,風景如畫。
她手裏抱著酒壇,時不時就喝一口,眯著眼睛,靜靜地欣賞著這難得一見的山水景色。
夕陽斜下,落日熔金,清風微涼。
遠處白帆高掛,暮靄蒼茫中一艘大船破浪而來,帆船看起來非常壯觀,三根桅杆高高地聳立著,氣勢雄偉。
九歌挑了挑眉,一手拎起酒壇子,翻身躍到船頭,對著還在下棋的兩人喊道:“嘿,你們兩看看,西邊有艘大船,看起來好氣派,會不會是楚翊塵的船?”
“丫頭,你想多了。”君羽墨軻手執黑子,輕輕落在棋盤上,淡淡道:“若是艘烏篷船,楚翊塵尚且有可能在上麵。”
“靈回之巔不是武林門派之首嗎?難道沒錢造遊船?”九歌表示很疑惑,正常男人都重麵子,楚翊塵堂堂一介武林盟主,怎麽會乘坐烏篷去參加武林大會呢,想想都覺得滑稽。
君羽墨軻別有深意地瞅了她一眼,垂眸不語。
宣於祁執起一枚白子,凝思了會,待落子後,方緩緩解釋道:“楚翊塵行事謹慎低調,你看到的不管是遊船還是馬隊,越是張揚,越是氣派,就越不可能是靈回之巔的人。”
“那他可真不會享福。”九歌聳聳肩,抬頭望向越來越近的帆船,透過河上的煙霧,高高的桅杆上有兩道人影閃動,似乎在打鬥切磋。
她眸光一閃,抬手放在眉骨上,細細看了幾眼,忽然覺得打鬥的兩人中,那名身穿白衣的男子身影似乎有點眼熟。
就在這時,錚錚琴聲從那條帆船上傳來,琴音宏厚,音色絕倫。距離雖遠,但依然能聽出跌岩起伏的琴聲中,那股剛勁淩厲的攻勢。
君羽墨軻落下一子,又到宣於祁。
宣於祁執子的動作因這悠遠琴聲而頓了下,他微微蹙眉,抬首望去,由於距離太遠看得不甚清楚。
“邪王可知那艘船上是誰在與人交鋒?”他麵色稍顯凝重,心不在焉的落下一子,語氣溫和依舊。
“你心中既然已有猜測,何必再問本王。”君羽墨軻頭都沒抬,靜靜看了會滿盤交錯的棋局,唇角一勾,拾起一枚黑子緩緩落下,“一子之錯,滿盤皆輸。最後一子,你粗心大意了。”
宣於祁看著散亂的棋局,輕輕一笑,“祁不擅長黑白之道,能與邪王對戰這麽久,已是勉強,如今輸了,倒也能欣然接受。”
君羽墨軻看了他一眼,翻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道:“你十六歲才開始接觸圍棋,短短三年時間就能有此造詣,倒叫本王刮目相看。”
宣於祁一笑置之,撩衣起站身,走到九歌身邊,遙遙望向遠處帆船。
“九歌,你會古箏,應該也能聽得懂琴聲,可聽出了對方彈奏的是什麽曲子?”
“聽旋律……好熟悉,”九歌凝神聽了會,不確定道:“好像是廣陵散。”
“不錯,正是廣陵散。”宣於祁微微一笑,雙目遙望前方,溫聲道:“傲古。”
“公子有何吩咐?”候在一邊的傲古大步走了過來。
“去,告訴船夫,靠近對麵的帆船。”
傲古聞言,眸光瞟君羽墨軻,見他自顧自的喝著茶,並未提出任何異議,當即便拱手領命。
“是。”
傲古離開了沒一會,遊船就變了方向,向遠處的帆船駛去,由於是順流而下,不多時,兩艘船就距離十幾丈遠了。
待清對麵帆船上打鬥正激烈的兩人時,九歌稍稍有些詫異,白衣男子竟然是在當歸樓與他們搭桌的孟無緣。
他此時不同於那日的超然灑脫,渾身帶著一股淩厲逼人的氣勢,左手托著一把七弦琴,右手不停地在琴弦上撥弄,每一次撥弄琴弦都有一股雄厚力量在其中產生,琴聲仿若化成了一道道利刃,狠戾無情地攻向前方與之交手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身著一襲黑白相間的錦袍,手握長劍,麵對一把把朝著自己襲來到利劍,他施展出了一種極為詭異的輕功步法,攻守間遊刃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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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伴們猜猜,青年男子iswho?
九歌沒見過,但在第二卷時出現過哦。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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