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春風得意樓
君羽墨軻走了後,九歌就開始在客棧裏補覺,連續一整天,房門都沒出過,午飯和晚飯也是讓小二哥端到房裏來吃,吃完就開始睡。
不是聽進去了君羽墨軻的話,而是因為連續一個月露宿荒郊野外,實在是缺少睡眠了。
第二天,和靈紫在大堂用完早膳後,吩咐一句中午將午膳送進房裏來,又自睡自的去了。
看到她這麽安分,林崖也鬆了口氣,為了防止挑起某人興奮高昂的興致,他非常有眼力的沒往她麵前蹭,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著想,他決定還在躲在暗處保護吧。
好不容易來到一座熱鬧的大城,但隻能窩在客棧裏,有人開始鬱悶了。
中午,九歌從床上爬起來用午膳時,靈紫疑惑,輕聲問:“小姐,你都睡了一天一夜,還能睡嗎?”
“以我的睡功,隻要有一張床,就能睡到地老天荒,你說還能不能睡?”九歌打了個哈欠,眯了眯惺忪的眼,笑眯眯地說出自己的至理名言。
靈紫弱弱瞅她一眼,“聽說塢城是江湖人聚集之地,既然小姐要去參加武林大會,為何不出去逛逛,先了解一下江湖上的事?”
九歌挑眉看著她,不答反問:“咱們在客棧還沒呆上兩天,你就寂寞了?”
“才沒有,”靈紫下意識的反駁。九歌也不說話,就那樣似笑非笑的盯著她,最後靈紫頂不住壓力,低下頭,聲音小的如蚊子般嗯了一下,“……是有一點。”
“不是一點,是許多點吧?”
這丫頭從小呆在西北,很少見世麵,上次在櫻城還沒怎麽玩,就遇險了,回京後,她出門喜歡獨來獨往,也沒怎麽帶上她,這段時間連日趕路,風塵仆仆,好不容易到了點像樣的城市,耐不住寂寞也很正常。
“既然想去逛街,那就去唄,我又沒限製不讓你出去。”九歌吃著菜,笑悠悠道。
“不行,小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小姐不出去,我也不出去。”靈紫堅定道。
九歌笑笑,不置可否。直到吃完飯後,才放下筷子起身,靈紫以為她又要上床睡覺,怎知她稍微理了理有些淩亂的發髻,便悠哉悠哉的走出房門。
“愣住幹嘛,不是想去街上逛逛嗎?走吧。”
陽春三月,萬物複蘇,柳綠花紅,鶯歌燕舞,褪去寒冬的洗禮,九歌終於見到了這個世界生機勃勃的景象。
一行三人在街上招搖閑逛,為首的女子一襲素衣,長發輕挽,雙手交錯在胸前,步履閑適間,有著不遜於貴公子的風度翩翩。身後跟著一男一女兩名隨從,兩名隨從的神態對比非常極端,男的麵無表情,一身冷酷;女的麵色欣喜,滿目新奇。
“夫人,街上人多喧雜,我們還是回去吧。”林崖繃著臉,沉聲勸道。主子將準王妃的安危交給他,他自當要寸步不離的保護著。
九歌唇角含著一抹若有如無的笑,“小護衛,我有沒有說過,不守信用的人會遭報應?”
“……屬下並未稱夫人為王妃,算不上失信。”
“是嗎?”九歌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勾唇笑了笑。
在古代,凡是大點的城池,從來不缺花街柳巷這種吃喝玩樂的地方。花樓裏的姑娘們見下麵過往的公子,紛紛搔首弄姿風情萬種地倚欄賣笑,更有甚者,一襲絲絹手帕從天而降,款款飄落在九歌的腳邊。
九歌停頓下來,彎身拾起那絲絹手帕,仰頭望去。
花樓上的姑娘見拾起自己手帕的是名女子,敷滿胭脂水粉的俏臉上不禁一陣失望,九歌不好駁了美人的興致,笑吟吟地轉身,粗魯地拉開林崖胸前的衣襟,不由分說的將人家姑娘的絲絹手帕塞進了他的胸襟裏。
“不許仍,要不然,我就替你家主子收了。”
林崖低頭瞥了自己黑色衣襟前冒出來的一塊粉色絲絹,臉色霎時由青轉黑,下意識的就想撕碎,身邊卻忽然沒人了。他心中一凜,立即四顧尋找,最後視線竟然落在一家花樓門前。
春風得意樓!好熟悉的名字。
九歌仰著頭,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塊華美的招牌,眼眸倏地一轉,這不就是無雙當初覬覦的花樓嗎。
又是祁少的產業?他還真會做生意呀,到處開連鎖,哪都離不開他的影子。
“小姐,這地方是幹嘛的呀?樓上的那些姑娘穿的那麽少,好……好放蕩啊。”靈紫麵帶疑惑地瞅著這條街,義憤填膺道:“不單單是樓上的,這條街上的姑娘都好不知廉恥。”
九歌詫異地晲了她一眼,隨即釋然,鬱玨當初也不知道什麽是花樓,靈紫是姑娘,就更不會知道了。
“妖孽的屬下有病,這地方能為他治病。”九歌一本正經地說,抬步就準備進去,眼前赫然多了一人。
林崖快速攔在前麵,憤然道:“夫人止步,主子臨走之前交待過,不許你招蜂引蝶,勾三搭四。”
“那是你主子交待你的,跟我有毛關係。”九歌眼角一抽,繼續道:“再說,他讓你防著的是男人,又不是女人,這裏是花樓,不是憐人倌,瞎操心。”
最終,林崖還是黑著臉跟九歌一塊兒進去了。
花樓通常晚上才正式迎客,這個時候,裏麵的人不多,大都是些昨晚留宿未走的嫖客。
宣於祁開的青樓不同於其他青樓,隻有你有錢,男女都能進,所以九歌帶著林崖、靈紫進來時,並未遭到阻攔。
跑堂的小二瞧林崖一身殺氣騰騰的架勢,誤以為他們是來捉奸砸館子的,當即去向老鴇稟報。
“哎喲,三位來的真是早呀,不知是想聽小曲呢,還是想看姑娘們跳舞呀?”老鴇是個半老徐娘,甩著香帕,風情萬種地迎了上來。
九歌笑眯眯地要了個房間,將林崖和靈紫帶進去,接著就單獨拉著老鴇到外麵說話。
“媽媽,看到我身邊那個侍從沒,他呀,行房事的時候被嚇到了,從那以後就不行了。今天媽媽要是能把他這個病治好,多少錢都沒問題。”
說起錢老鴇的眼睛登時亮了,甩了甩香帕,道:“那你可找對人了,春風得意樓裏的姑娘房中之術都是一流的,隻要他是個男人,別說是被嚇到了才不舉,就算是天生不足,媽媽我也有辦法叫他金搶不到,欲罷不能。”
九歌笑眯眯地掏出一張銀票遞給老鴇,“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媽媽了,這一百兩是誠意金,隻要能治好他的病,必定還有重酬。”
老鴇利落的收下銀票,滿臉堆笑,“姑娘請放心,包在媽媽我身上了。”
“媽媽辦事,我自然放心,”九歌眸光一動,又道:“我這屬下臉皮薄,等會肯定會不好意思,勞煩媽媽讓姑娘們進去之前,衣服頭發指甲上,多加點催情的熏香,剛開始肯定會被被拒絕,我們要循環漸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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