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摔了個腦震蕩
按官宦世家常例,正廳一般隻用來迎接聖旨或接待位階更高之人。花非葉能在正廳接待,是因為他不僅僅是肅清侯世子,還是皇親國戚。而楚翊塵並沒有實質官職在身,因此下人們將其引進東廳。
鬱淩雲剛從門外進來,楚翊塵立即起身,抱拳相見,“楚某見過侯爺。”
“楚盟主不必多禮,請坐。”鬱淩雲回以一揖,抬手邀他落座。
“今早聚集在貴府門外的江湖之士,楚某都已遣散,若有擾亂到貴府安寧,楚某在此替他們陪不是了。”
“楚盟主客氣,門外那些人也是求醫心切。隻是風神醫雖在敝府做客,但本侯也無權幹涉他行醫之事,不能幫襯之處,還請楚盟主見諒。”
楚翊塵笑了笑,也沒在多客套,開門見山道:“楚某今日突訪貴府,是想找風公子共談明日群雄宴之事,若有冒昧之處,還請侯爺海涵。”
鬱淩雲捋著山羊胡忖思了一會,心中稍有些疑慮,麵色卻依舊淡定,“風神醫是敝府貴客,本侯還是先派人通稟一聲,勞煩楚盟主稍等片刻。”
“好,多謝侯爺。”楚翊塵朗聲笑道。
“楚盟主,請先用茶。”
……
玖棲院
昨晚一夜好眠,九歌今天起得也早,跟藍珊打好招呼後,便興高采烈的串到沁園了。
此時,風兮音正拿著本書在樹下翻閱,清冽的晨風拂過,雪衣隨風舞動,墨發三千不紮不挽,雙眸透似靈泉,側顏完美無瑕,氣度絕世孤傲。
九歌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晃了晃心神,淺淺一笑,便提步走了過去。
“兮音,早啊。”
清悅的聲音在耳側響起,風兮音低垂的長睫微微閃動,緩緩抬起頭,看向陽光下款款走來的女子,微微一笑,清冷俊顏上冰雪消融。
“早。”
九歌凝視著他唇邊那抹淡淡的笑容,心中有些留戀,對一個冷漠淡然的人來說,這種鮮少流露的笑容最為可貴。
“姑娘,你來了。”茯苓手裏拿著一件純白的貂皮大氅,從屋裏走出來。
九歌支著下巴打量著茯苓,懶洋洋地笑道:“一個月不見,我們的茯苓姑娘變得越發漂亮了。”
“姑娘還是那麽風趣。”茯苓掩嘴一笑,笑聲如鈴,她將手中的大氅披在風兮音的肩上後,便退到旁邊站著。
九歌拽了把藤椅坐下,笑著問候道:“你們昨晚睡得可好?”
“還好。”風兮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謝謝姑娘關心,自然是好。”茯苓的話就比較多了,甜甜笑道:“公子的一應鋪陳,洗漱用具,都是浮生從鬆月居拿過來的……”
“茯苓。”茯苓話沒說完,就被風兮音淡淡喝止。
“鬆月居?”九歌挑了挑眉。
風兮音放下手中書卷,安靜道:“幾年前行走江湖時,在京城暫居的地方。”
“你還行走過江湖呀?”九歌拔高了尾音兒。
風兮音淡淡掃了她一眼,“我本江湖人,有何奇怪?”
九歌眼角抽搐,“不奇怪。”才怪!就你這清絕無雙的容顏,加上淡漠出塵的氣質,還走江湖,走完一條大街都難!
昨天鳳凰大街上那麽多人,哪個沒被他的出場給震撼,要不是走得快,估計整條街道都要被圍堵的水泄不通了。
她起床就聽靈紫講了,今天一早侯府大門聞風而來人圍了一圈又一圈,還好侯府門檻高,那些人不敢闖進來。
“你在想什麽?”風兮音見她神情變幻莫測,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
“我在想著,怎麽才能把你拐去玖棲院?”
風兮音是個行動派,九歌話一落音,他便站起身,將書卷遞給了茯苓,語氣淺淺淡淡,“走吧。”
“你怎麽不問為什麽呢?”九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風兮音抬步向外走去,留下一句清冷淡漠的話,“我是去賞梅,其他的,是你的事。”
九歌默。風兮音這麽心寬,她是不是也可以把他拐到妓院裏去呢?聽說宣於祁名下有家春風得意樓挺好的,有時間一定要帶他去看看。
花非葉到玖棲院的時候,九歌剛好出去了。藍珊在小廚房忙著,冬楠希北四個丫鬟在給她打下手,而靈紫恰好在院中澆花。
他揮了揮折扇,痞笑道:“喲,這不是鬱小姐身邊的小丫頭嘛,許久不見,越長越俏了。”
靈紫聞聲有點耳熟,轉身看進來人時,小臉一黑,“花世子,男女有別,這是我們家小姐的閨院。”
她最討厭花非葉這種嘴欠的桃花男了,聽小姐說,他在櫻城竟然還把蕭將軍帶到青樓去了,呸,這種人太無恥了。
“本公子又不是來看你家小姐的。”花非葉傲嬌地仰首,四處望了望,“小丫頭,我的表姐呢?”
靈紫撇著嘴,沒好氣道:“這裏沒有花世子的表姐……”
“非葉?”她話還沒說完,藍珊正好從小廚房裏出來,驚疑地呼了聲。
花非葉看見藍珊時,心中一喜,“表姐,好幾年不見,回京怎麽也不提前打聲招呼呀。”接著轉身對福伯道:“福管家,你先去忙吧,我們姐弟幾年不見,有很多話要聊,待會本公子自己去找蕭兄。”
“那老奴先告退了。”福伯看了眼藍珊,恭敬的鞠了一躬。長公主性格溫婉,有她在花世子應該不敢亂來。
福伯走後,藍珊疑惑問道,“非葉,你怎麽來了?”
“表姐回京幾日,我當然要來看你。”花非葉雖然和藍珊見麵次數不多,但對她還是從心底尊重的,就連自稱也從本公子改成我了。
靈紫忿忿地看著花非葉,藍姑娘怎麽會是這桃花男的表姐呢,性格完全找不到一點相似的地方。
“非葉有心了,”藍珊柔和笑道:“剛好我做了點心,等會一起嚐嚐。”
“好,好久沒有吃過表姐做的點心了,真有點懷念。”花非葉笑眯眯地點頭,視線忽然落在院中的吊椅上,新奇的走了過去,“這是什麽?”
“回花世子,那是我們家小姐的吊椅,你還是坐這吧。”靈紫生怕這騷包的桃花男坐了上去,連忙上前聲明。
“吊椅?我怎麽沒聽說過呢。”花非葉摸了摸下巴,笑道:“既然是椅子,那應該也可以坐吧。”
說罷,不顧靈紫的阻攔,便要坐上去,冷不防院外傳來一陣清揚悅耳的女聲。
“這把吊椅上下還沒固定好,花世子要坐的話,可得當心了,一不小心,被摔了個腦震蕩,屁股開了幾朵花,可千萬別怨上我定北侯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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