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恐人心不足

  「不是，不是，我不是肇事者！」柳永慌忙搖手。


  見柳永不承認，倪父惱怒的用手指點著柳永問道；「那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倪父當然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會做出什麼越軌的事情，並且看對方的樣子，就算是有，也是對方用了什麼不好的手段，欺騙了自己的女兒，這讓倪父氣的渾身顫抖，恨對方的卑鄙，氣女兒的不注意。


  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對徐家交代，沒過門的兒媳被人欺騙，枉費人家這些年對自己家的照顧。


  「叔，我是柳永，我對不起你！」柳永猶豫了好一會，在倪父等的不耐煩臉越來越的時候，柳永說出了一段，讓倪父莫名其妙的話。


  「我沒問你叫什麼，我只問？」說到這，倪父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想起了柳永是誰，那個曾經的差點成為他女婿的男孩，那個自己好友的兒子，也是間接的害自己殘廢的人。


  經歷過剛才的激動，倪父平復了他的心緒，然後平靜的開口道；「你走吧！」儘管他知道他將他的被撞牽扯到對方的身上，對對方來說有些不公平，但他還是忍不住將它們聯繫到一起。


  「叔叔！」


  「你給我……咳咳……滾！」倪父氣的顫抖。


  「爸，你別激動，別激動！」倪潔梅拉開門沖了出來，然後用手心輕拍父親的後背，然後昂頭看向柳永，怒視道；「你走，求你走吧！」


  原本倪潔梅是準備接受母親的建議和柳永好好談談，告訴他兩人沒有可能的，但看父親見柳永激動的樣子，立刻改變了注意，覺得與其拖拖拉拉的不如徹底絕情。


  「我……！」


  柳永想說他的身邊有位神仙有可能可以幫倪父治好身體，但話到嘴邊，柳永又咽了下去，因為他不確定衰神能不能治好倪父，怕讓倪潔梅空歡喜一場。


  將買來的物品默默的放在門前，柳永在心間問衰神；「倪叔的身體可以治好嗎？」


  對柳永的這句話衰神直接回復了一個白眼，心道；「那是你叔，不是本大仙的叔，更何況我幾千歲的年齡叫他叔，他承受的起嗎？」


  不過衰神也知道柳永此時焦急的心，於是沒有和柳永廢話，直接走到倪父的面前伸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見柳永不聽自己的話，居然還直接抓住自己父親的手，倪潔梅惱怒的想要大喝。而被衰神抓住的倪父，這本能的想要抽回手。


  對方的不配合讓衰神搖頭，輕輕吹口氣，將倪家父女定昏在當場之後，衰神開始在倪父的身體上，來回摸索。最後在柳永期盼的眼神中，衰神回道；「可以治療，但我至少需要恢復一半的法力才行。」


  見衰神說可以治，柳永興奮的差點跳起來，但衰神的下半段話卻讓他的興奮戛然而止，然後有些惴惴的問道；「怎樣才能讓你恢復一半的法力？」


  「很簡單，收穫四九三十六道感激！」


  幾分鐘后，柳永和衰神被恢復過來的倪潔梅和她的父親趕出。提著有些散亂的物品，柳永站在五號樓下攥緊拳頭，昂頭對二十一樓，道；「潔梅，我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說這話的時候，柳永充滿自信，因為他有衰神，只需要幫助對方集齊感激，他就可以救治好倪父，到時候再加上他經過努力獲得的經濟基礎，替倪家還了欠徐家的人情，那麼倪潔梅還不乖乖會回到他的身邊。


  「就你，追我們這裡的女孩？」


  柳永的話音剛落，一名剛從車內走出的妖嬈女子，嗤笑的打量了柳永一下，丟下兩個字；「土鱉！」然後邁著自己光潔的大腿，優雅的離去。


  女子的身後，猶如被澆了一盆冷水的柳永咬牙切齒的問衰神；「我像土鱉嗎，我像嗎？」


  被柳永質問，衰神向後走了兩步，仔細打量了一下柳永，衣衫凌亂，黑西褲的腿彎還有很明顯的塵土，再加上手裡提著的一看就是給鄉下大媽送的腦白金，衰神很直接的回道；「像！」


  「我擦！」柳永一瞬間有想要暴走的衝動。


  回到『為了愛』，一路沉思的柳永思來想去，覺得想要儘快收集完畢感激，必須要將大醫院開起來才行。因為他一開始的那種只需要通過自己的感人故事，就可以獲得免費治療，然後藉此獲取感激的方式，明顯不適合在如今的小診所進行。


  不是沒有人相信，相反前來的顧客都相信，他們也嘗試過講訴自己的故事。


  但很可惜，除了第一次因為想要起到廣告效應放水救治的李茹鳳之外，幾乎所有人的故事都不是多麼感人。


  不是多麼感人是什麼意思柳永清楚，那就是這些事在顧客的心中不是很深刻。而你想要要求一個在說出自己的最動人的故事，都不是很深刻的人，會在被你糾正容貌之後，感激你，那你就註定會失望。


  當然衰神有法力，也可以多救治幾個人，這樣總會有人會感激？但衰神給柳永說了一個『道家施粥』的故事。


  故事是這樣的，有一年天下大旱，有一得道高人，讓自己的兩個徒弟分別去下界施粥。大弟子來到夏地，見百姓疾苦，人相食，就大施法力讓所有人都吃上了飽飯，結果沒多久統治者不幹了，將大弟子抓過去，要求他只能給皇室施法，變出可用無數年的糧食，否則就要以邀買人心為由砍掉大弟子的頭。而不知真情的民間百姓，見大弟子突然不見，沒有人在給他們施粥，於是在紛紛餓死之前大罵起大弟子來，最後在夏國呆了數年的大弟子傷心的回到師傅座下。


  而二弟子，去了商地，同樣見到了百姓疾苦，人相食的慘劇，但他沒有亂施法力，只是開了一些粥鋪接濟即將餓死的百姓，結果商國國君大讚二弟子有古之義士風範，同時亦憂心國內百姓，開始撫恤民心，而百姓也因為有二弟子的施粥沒有餓死的憂慮，同時又吃不飽，而各自努力的幹活，最後二弟子離開時商國國力昌盛，最後取代夏國。


  在得道高人座下，大弟子疑惑的問得道高人；「師傅，為何師弟沒有我盡心用力，卻得到好評，而我施展了渾身解數，卻得到砍頭的結果呢？」


  對此，得道高人只回答五個字；「人心不足爾！」


  說完，這個故事，衰神看向柳永問道；「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