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學校把我開除了
我握著她的手,輕輕地親吻下,我並沒有被那生死嚇倒,真的沒有,也許很多人想這是可怕的事,可是當事情真的發生後,你反而不會那麽害怕了,你會有種感覺,既然已經這樣了,生死都感受了,有什麽好怕的呢。
我對她微笑,想故意逗她笑,用生命中最脆弱的傷感逗她笑,她被逗笑了,她笑的含著眼淚,含著激動,她會想到我這樣一個孩子,都這樣了,還能笑,還能為她著想,她感動的厲害。
她笑了下,然後就皺眉頭,接著就往我身上望,然後摸著說:“身上的傷很痛吧?”
我搖了搖頭,抿了抿嘴,她看了看我的臉,手摸了下,眼淚再次抑製不住,她不停地搖頭,悲嗆弄的她喘不過氣來,隻能閉著眼睛傷心。
我不停搓著她的手說:“沒事的,你別這樣,你別擔心我,你自己,這麽嚴重,你還——”,我幾句沒說也哭了。
我是個見不得眼淚的男人,尤其見不得女人的眼淚,更何況心愛的女人的眼淚呢。
劉姐看了看外麵,然後對我們說:“都別哭了,哭壞了身子怎麽是好,萬一\"
莉姐擦了擦眼淚,然後對我說:“別哭了——”,她抬起頭,很認真地說了句:“小顏,答應我,這裏有張卡,你拿著,然後離開這裏,學校的事,畢業證什麽的,到時候讓老師給你寄去,我會給你通關係的!”
她要趕我走,她要讓我離開,天呢,這怎麽可能,我拿著她的積蓄,我為了安全,我離開她,離開橫江這個城市嗎?
我搖了搖頭,一臉迷惑不解,以及不情願地說:“不,我不會走的,我不會走的!”
她皺著眉頭說:“傻瓜,你要走,聽我的,這次一定要走,知道嗎?”
我剛想說什麽,她搖了搖頭,讓我不要說,一臉冷漠地說:“小顏,聽我一次好嗎?離開這,去上海吧,上海近,而且又發達,你去那會有前途的,而且以後,我也會讓我的一些朋友幫你的,不要留在這裏!”
我仍舊想搖頭,劉姐也在旁邊說:“你聽你姐的,她為你想的多好啊,你不聽話,讓她傷心的!”
我想我是不能答應的,我做不到那樣,莉姐見我這樣,就說:“那你這樣,我給你時間考慮,你想好了,找劉姐!”
我點了點頭,我理解她,但是我不能那樣做。
我們還想再多聊會,突然劉姐往外麵看了看,然後走出去又看了看,接著就走回來對我們說:“剛看到外麵有個穿西服的人,怪可疑的!”
莉姐聽了,忙說:“劉姐,帶小顏離開吧!”,她說了這個就對我說:“小顏,你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乖,聽話。不要擔心我!”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我要走,也許真的會出事,我不怕我出什麽事,可我至少害怕她。
我急忙問她:“你以後怎麽辦,他會傷害你嗎?你怎麽辦呢?”
她搖了下頭說:“別擔心我,我沒事的,你放心好了,我會把傷養好的,你若去上海,我們會在那見!”
我點了點頭,我很擔心她,可我不得不離開,在我要離開的時候,我感覺還有什麽要做,她似乎也明白了,她沒有任何害羞,當著劉姐的麵吻了我一下,我們抱在一起,很深地吻了會,然後她離開我,拍拍我的肩膀,我點了點頭。
我離開了醫院,最後看她的時候,她哭了,我也哭了。
接下來的一段子,我一直在等待消息,我甚至也考慮要不要離開,但是最後我沒有,當她傷好了後,我以為她會改變,她會離開那個男人,我很有信心地想和她一起走,可她沒有。
我回去後,在自己的民房裏,天天等待劉姐的消息,我回去的時候,劉姐說沒有她的話,不能主動去看莉姐。於是那段時間,等待成了習慣,終於過了三四天後,劉姐來跟我說莉姐沒事了,我說我想去看她,我想她了,可是劉姐說不行,說她被那個男人接走了,她換了醫院,連劉姐她自己都不知道去了哪家醫院。
我不知道劉姐有沒有騙我,但是莉姐怎麽可以再跟那個老男人在一起呢,這是我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的,至少那個時候,23歲的時候,我想不通這些,我想人是簡單的,他都那麽打你,怎麽還可以回到他的身邊。
我坐在床上,光著膀子,瘦的似乎都是骨頭,劉姐看了也滿心疼的,她對我說:“她那天給了我五萬塊錢,讓我把這錢給你的,弄在卡裏了,說密碼什麽的,是你的生日!”
我看著那張卡,可憐兮兮的樣子,手抱著胸,什麽話也不說,也不想要這錢,劉姐看了看我說:“你這孩子是不是被嚇壞了,我跟你說沒事了,他們不會找到這的,有什麽事,你就大喊,周圍都是鄰居,沒人能把你怎麽的,拿著錢,去上海吧,聽你姐的,她也很不容易的,有些事,你不知道,她那天哭著抓著我的手跟我說的,也可憐啊!”
我慢慢抬起頭問她:“她說什麽了?”
劉姐歎了口氣,然後跟講一個可憐的女人的悲慘遭遇一樣地說:“她沒跟你說過的,我知道,你別看她那麽風光啊,呼風喚雨,神氣什麽的,其實她對人特別好,她都幫我很多次了,我男人生病,需要錢,問她借了次,她一出手就給我三萬,後來我家孩子上大學,沒學費,她就資助我家孩子,上了兩年大學,學費生活費,全是她出的,就這點,誰說她壞我都不答應,多好的人啊!”
我點了點頭,聽了這個,心裏酸酸的,她真的是好人,真的,我也知道。
她說著說著,突然眼裏含了點淚,拿起手帕擦了下眼睛說:“她那天坐床上,身體很難受,疼的厲害,她就抓著我的手說:‘姐啊,你說人這一輩子圖什麽呢,我也沒幹什麽壞事,我自己受點什麽無所謂,可我連累了那孩子,我難受!’,她啊,就是這樣說的,我當時看著也心疼,就安慰她,說這些事都說不好的,接著她就哭著跟我說了她的事,很可憐的!”
我聽著聽著,眼淚都出來了,一個男人,也抑製不住。
劉姐繼續說:“她說啊,她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不知道出生父母,說生下來就被父母氣了,是私生子,那個孤兒院就是那個香港老男人當初資助的,他是出資人,每年都要來孤兒院視察,有一年,她十六歲的時候,那個老男人來孤兒院,就看上了她,一天晚上,那個老男人把她強——她當時隻有十六歲啊,孤兒院是那個老男人說了算,誰也不敢說什麽,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想那個時候,她那樣一個丫頭多可憐啊,什麽都不知道,隻能哭,後來香港男人走後,她就懷孕了,懷孕了也不知道,發現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也不敢跟別人說,她很多次都想自己弄掉孩子,可不管怎麽蹦啊跳啊,孩子都沒掉,最後,她就偷偷跑出了孤兒院,自己打工啊,賺錢,最後就把孩子生下來了!”
我聽到這個,突然問劉姐:“她的孩子叫貝貝嗎?”
劉姐突然說:“她說孩子後來死了,沒活下來!”
我點了點頭,聽到這裏,我再也抑製不住了,我哭的稀裏嘩啦,我想她真的太苦了,可她後來為什麽又跟那個老男人了呢。
劉姐露出很鄙視的眼光說:“那個男人真的不是東西,後來他回到孤兒院,你莉姐就十八歲了,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占有了,用盡所有辦法,跟她說如果不跟他就把錢都撤走,不資助孤兒院了,讓所有孩子都離開這裏,你莉姐又是心特好的人,當時候也不懂事,心想跟就跟了吧,於是就做了那個香港老男人的情人!她好學,聰明,能幹,那老男人很多次遇到麻煩,都是她給出的主意,她能做到現在的位置,也是她的本事!”
我點了點頭。
聽完劉姐講這些,心裏難受的厲害,那個夜晚,橫江刮起了風,劉姐把卡留了下來,她走後,我一直抱著被子哭,後來外麵就下著雨,我就到外麵去,看著外麵的雨,想著她的故事,淚如雨下!
沒有莉姐消息的那段日子,我心如刀割,可正是在這個時候,我得到了另一個災難,我被學校開除了。至於學校為什麽開除我,我心裏知道,但是學校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
我能肯定香港老男人知道我沒死,因此他至少要用他的關係,通過學校報複我。那天,是趙琳來到我的民房裏,她見到我的時候,一臉驚詫,沒有馬上把學校的通知告訴我,而是問我怎麽憔悴成這個樣子。
我很不好意思,微微笑著對她說:“最近生病了,身體不大好!”,她囑咐我要照顧身體幾句,然後又問我為何離開公司了,她說她去我那部門找我,人家說我主動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