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9毒師
袁魁對這件事情,可以說很是上心,離開密室後不久,他讓手底下的人,把門口照亮用的燈籠換一換。
作為冰原城有頭有臉的大家族,門麵是很重要的,所以袁家的雜物庫中,備了很多的燈籠,以便經常更換。
不過這種小事情,一般都是由管家吩咐,這次竟然是家主親自吩咐,下人雖然有些不解跟惶恐,但並沒有多問跟多想,而是手腳利索地換上嶄新的燈籠。
隻是即便是更換燈籠的下人,都沒有發現掛上去的新燈籠,本來應該全部都是紅色的流蘇中,多出了一根黃色的。
當天夜裏,一個人影閃進了袁魁的書房,看到來人的容貌後,袁魁先是暗中鬆了口氣,隨即麵無表情道:“你來的比預定的時間要晚。”
進來的人身穿夜行服,走路時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當他走進房間的陰影中時,更如同原地消失了一般。
這人拉下戴在臉上的麵罩,露出他的廬山真麵目,這是一名四十來歲的男子,麵容普通,毫無特點,把他扔進人群裏,肯定會立即找不到的那種。
“最近雲漢帝國的鷹犬多了不少,要騙過他們的眼睛,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男子的聲音普通又平淡,就像是在跟鄰居聊天。
“你的意思是……你們不是對手?”袁魁問道。
男子也不避諱,直接承認道:“確實如此,冰原城目前還是雲漢帝國的,我們哪怕神通廣大,也沒辦法在這裏翻江倒海。”
“那你所說的合作,豈不是把我袁家放在火上烤?”袁魁皺起眉頭,假裝惱怒道。
男子笑著搖搖頭道:“非也!隻要北境要塞陷落,冰原城很快就會落入我們的掌控,到時候我們跟那些鷹犬的地位,立即會調轉過來。”
“聽你的意思……你的合作對象,不止我袁家。”
“沒錯。”男子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隨即繼續道:“這畢竟是一件大事,我們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袁魁沒有去問男子的合作夥伴,究竟還是哪些人,其實他大概也能夠猜到,隻是無法確定,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
“即便願意跟你合作的人不少,但從事發,到北境要塞陷落,再到你們奪取冰原城,這期間你們怎麽保證我袁家的安全?”
袁魁輕輕拍了拍桌子道:“要知道以幽影軍,還有龍影衛的戰鬥力,以及他們的狠辣程度,這段時間,足夠他們把我袁家滅門三次有餘。”
“放心,大家既然合作,我們自然會保證你們的安全,到時候我們會在城中,製造大麵積的騷亂,讓那些鷹犬疲於奔命,自然沒精力打你們的主意。”
“隻是你們真的確定,計劃能夠成功?”袁魁對於男子提出的計劃,還是存在很大的疑慮。
“當然,我們為了這次的計劃,請動了大宗師級的毒師,耗費的人力、物力、財力,還有時間,絕對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你說的難道是……歐陽邪?”
對於男子說,他們為了這次計劃,耗費了龐大的資源,袁魁持保留意見,但如果他們真的請動了歐陽邪,那麽這件事情,還真是大有可為。
毒師同樣是炎黃大陸上,一個極其有名的副職業,他們鑽研毒藥,費盡心血地想要研製出可怕的劇毒。
但毒師並沒有公會組織,他們基本都是獨來獨往,要麽就是師父帶著幾名徒弟,很少出現抱團的情況。
主要是因為曾經有一批毒師,為了研究一種劇毒,進而導致了一場瘟疫的爆發,害死了數百萬無辜人的性命。
這一批毒師,最後都被師者公會派出的師者,全部擊斃,他們的研究成果,全部被師者公會焚毀,免得落入居心叵測之人的手中,再次導致災難的發生。
這件事情後,毒師的名聲是徹底臭了,很少有人願意跟毒師接觸,同時也嚴禁毒師出現成規模的組織。
不過毒師在一開始,就喜歡獨來獨往,所以有沒有組織,他們倒是無所謂,隻是厭惡毒師的人多了,他們傳承起來有些困難,畢竟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很少有人願意成為毒師。
這就導致了炎黃大陸上,不管是哪個國家,毒師的數量都是十分稀少的,但這也讓但凡有些名氣的毒師,都是真材實料的狠。
他們研究出來的毒藥,哪怕是瑤光級的強者,都要小心應對,否則極有可能因此喪命。
要知道修煉到瑤光級,身體的強度,已經達到一定的程度,尋常的毒藥,根本無法造成一點傷害。
至於永恒級,更是幾乎不可能被毒死,但是凡事都有例外,這位名叫歐陽邪的毒師,就做過毒死一名永恒級大能的壯舉。
其中的詳細過程,除了歐陽邪以外,其他人知道的並不多,但並不妨礙他被冠上“第一毒師”這個稱號。
男子的計劃很簡單,就是讓袁魁在將特質的毒藥,灑在運往北境要塞的糧食中。
這種毒藥是慢性毒藥,暴露在空氣中時,是無法被檢測出來的,隻有被吃進肚子裏,在人體的胃裏,才會漸漸發揮毒性。
中毒者一開始不會有什麽異常,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會越來越疲憊,毒入肺腑時,則會一睡不醒,但人還活著。
隻有這種毒藥,才能夠通過層層檢查,進入北境要塞的夥房中,並被端上餐桌,進入到士兵們的肚子裏。
到時候北翟帝國就可以兵不血刃,不費吹灰之力,奪下堅固的北境要塞,進而多點開花,蠶食雲漢帝國的北境。
男子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瓷瓶,放在袁魁的桌子上道:“這是毒藥,一百斤糧草裏,隻要撒上指甲蓋大小的量就夠了。”
袁魁拿起瓷瓶,突然想到,給北境要塞運糧草的,可不止他袁家,還有另外兩個大家族,難道他們也倒戈了?
似乎是看出袁魁的疑惑,男子笑著道:“你的兩位老朋友,估計已經灑完毒藥,把空瓶子都扔掉了。”
聽到這裏,袁魁點點頭,拿起了桌子上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