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部署
君悅媛咬牙切齒的說著,每個字都死死的咬在嘴裏然後蹦出來,然後狠狠的吐出來。
老皇帝麵色沉怒:“我賜封她稱號,是因為她擔的起!可你呢,你又為錦華做了什麽?!”
“我是錦華的公主,他們做這一切理所應當!”
“混賬!”老皇帝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臉色鐵青無比。
君悅媛則昂著頭,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這個時候,一個清冷的女聲緩緩響起:“君悅媛,是莞輕柔指使你做這些的,對麽?”
君悅媛猛地睜大眼睛,轉過頭恨恨的盯著宮夙煙:“沒有的事!全都是我一個人做出來的,你說的什麽莞輕柔我根本不認識!”
可是宮夙煙並不理會君悅媛的辯解,她走到君悅媛麵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你是在為夜澤傳遞消息,對麽?”
老皇帝的臉色已經變得不能再變了。
夜澤,新崛起的傲雪帝君,手段淩厲狠辣,為人城府深沉。
“不是!”君悅媛矢口否認。
“嗬嗬。”宮夙煙輕笑了一聲,蹲下身來,目光與君悅媛平視。
她輕輕抬起君悅媛的下巴,微涼指尖的觸碰感讓君悅媛不禁打了個冷顫。
宮夙煙湊近她耳邊,低聲說:“君悅媛,你很恨我,對麽?”
“你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碎屍萬段,對麽?”
“你覺得莞輕柔可以幫助你毀掉我,對麽?”
她每一句話都輕柔無比,可是君悅媛的神色卻漸漸變得驚恐起來。
她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一個人將她的心思猜到如此的透徹。
那雙薄涼的眸子直直的望進她心底,將所有肮髒齷齪的東西全部都看穿。
君悅媛從來不知道,那種被人看透的感覺是如此恐懼。
宮夙煙滿意的看著她眼底的神色變化,勾了勾嘴角,那笑容殘酷又妖媚,帶著毀滅一切的,死的美感。
“你想要我死,對麽?”
“君悅媛,我不得不說,你太天真了!”宮夙煙的聲音冷厲起來,黑眸也迸射出駭人的冷光。
“你可知這天下有多少人想要我死?巫靈都沒能得逞,就憑你玩的這手小把戲,我宮夙煙便要背上黑鍋麽?”
“錦華和雲深大戰,得利的必然是傲雪和北兆,屆時三國聯合吞並錦華,錦華都不複存在了,又哪裏還有你這個七公主?!”
“正所謂,唇亡齒寒。”
君悅媛的小臉隨著宮夙煙的每一句話而變的慘白起來,錦華滅國……錦華滅國……
所以老皇帝才會那麽震怒,才會對她下那麽重的手。
她險些就犯下了如此不可饒恕的過錯。
錦華會滅國,她壓根沒有想到這一點。
君悅媛跌坐在地,麵如死灰。
“來人,將七公主拖下去,關於刑部大牢內!”
老皇帝一拂袖,聲音沉怒,立刻就有兩個侍衛走了進來將君悅媛拉了出去。
君悅媛沒有掙紮,她呆呆的看著地麵,瞳孔失去了焦距。
宮夙煙冷冷的勾起嘴角,並不說話。
看來老皇帝還是很在乎君悅媛,否則的話也不會命人將她帶走。
因為誰都知道,君悅媛若是落到她宮夙煙手上,那日子絕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會讓她好好的,好好的活著。
打發走了君悅媛,話題又回到了原來那個,隻是因為君悅媛,禦書房的氣壓都低了不少。
宮夙煙雙手抱胸,聲音略顯淡漠:“我之前說過,北兆是我們的盟友,目前四國的排名是錦華第一,第二是傲雪,其次是雲深,最後是北兆。”
“錦華此番和雲深交戰,必須提防傲雪背後放冷箭,雖說我們有北兆相助,但北兆勢單力薄,就算阻擋傲雪也無法阻擋多久。所以我們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雲深的弱點,爭取一擊而潰。”
宮夙煙冷靜的分析著當前的形勢,這一幕她在空幽亙古時就已經料到,隻是沒想到它會來的這麽快。
空幽亙古和傾天閣都是她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她絕對不會向任何人透露。
宮夙煙說著,打了個響指。
先前退去的卿月不知何時又返了回來,宮夙煙一做手勢,她便從暗處顯身出來。
傾國傾城的容顏上一片冰霜之色,眼底沒有絲毫情緒流轉,黑衣將她曼妙的身形完美的勾勒,周身散發出的殺氣讓人不敢小覷。
君鳴徽微微一驚,他竟然看不出這女子的實力。
君鳴徽是七階高手,這世間上能避過他耳目的人不多,宮夙煙能避過是因為她的實力比他高出太多,可是這個女子……難道也有七階以上的實力麽?
不止這個女子,君鳴徽還發現,跟隨宮夙煙一起歸來的無笙無顏,實力都增強了不少。
原來他還可以探知些許他們的氣息,現在就連感知都做不到了。
若不是他們就站在他麵前,他當真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這些人的進步也太可怕了吧,這不過短短一個月啊。
君鳴徽看向麵色如冰的宮夙煙,一雙鳳眸變幻莫測。
卿月手捧著一副巨大的畫卷,在宮夙煙的示意下,她一揚手將畫卷鋪在地上,畫卷一路朝著牆邊滾去,待畫卷完全展開,這幅畫也露出了它的真容。
待看清這幅畫,就是老皇帝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幅畫畫的不是別的,正是整個啟月大陸的江山!
這是一幅無價的世界地圖。
上麵每個國度的每條河流都被清楚的標注了出來,就連一個個的小村莊也不曾落下,極其詳細的繪製了整個啟月大陸的全貌。
別說錦華了,就是夜澤也絕對想要得到它。
宮夙煙剛開始看到的時候也吃了一驚,據她所知,古人的技術還沒有到如此登峰造極的地步,可是這幅畫如此清晰地展現在她麵前,她也不得不相信。
繪製這幅畫的人一定非常的厲害,他的耐心和忍耐性就已經超出了常人。
如此精細的畫作,需要超高的技術和細心,如果相差一絲一毫,那麽這幅畫就是失敗之作。可是它沒有,就是一點瑕疵都找不出來。
宮夙煙得知這幅畫的存在時也很驚訝,曾經問過卿月這幅畫作的作者,可是卿月卻說她也不知道。
卿月沒有必要瞞她,如果連傾天閣的尊者都不知道這幅畫的來曆,那就隻能說明它的主人一定很神秘。
能收入傾天閣的珍寶,哪個又是簡單的?
“這……這……”老皇帝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連二連三的刺激讓他的心大起大落。
“整個啟月大陸的地圖。”
宮夙煙淡定的道,目光平靜如水。
有了這份地圖,錦華的勝率就提高了不少。
君鳴徽,君曉和老皇帝都愣愣的看著那站在地圖麵前,自信飛揚的少女。
宮夙煙雙手環胸,目光望向雲深的國境,微微眯眼:“這條秋寒河流經兩國邊境,而秋寒河可是錦華的主要水源之一,屆時南宮清澤必然會在這條河上動手腳。一旦飲用水出了問題,不必他來攻,錦華邊境就會全線崩潰。”
“所以,我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要保護好秋寒河,所有外來人口一律不準靠近它方圓三十裏,違者殺無赦。”
“第二,這座景城很重要,它雖然不是最大的城池,卻是邊境所有城池中經濟和文化最繁榮的一個,而且,它扼守著錦華東方與北兆的來往要道,一旦截斷了它,北兆的援兵就不可能趕來,所以景城,我們必須要保住,決不容有任何一點閃失。景城的話,就拜托五皇子殿下了。”
宮夙煙看向君鳴徽,景城的意義太過重大,她實在不能馬虎,之所以將它交給君鳴徽,是因為她相信君鳴徽可以守好景城。
畢竟在錦華所有的皇室子弟中,君鳴徽無疑是最腹黑的一個,他的心機謀略,絕不下於南宮清澤。
由他來守,她很放心。
君鳴徽頷首,表示沒有問題。
“第三個,”宮夙煙深吸了一口氣,“我們要以最快的速度籌集糧草,以防軍餉不夠。”
打仗,最重要的就是軍餉和補給。
如果一個軍隊斷了糧草,那麽無論它再怎麽驍勇善戰,它最後還是必敗無疑。
宮夙煙雖然沒有打過仗,卻也知道軍餉的重要性。
“凝月居可以湊到多少?”
君鳴徽算了算,皺起眉:“凝月居出動所有勢力,所能購買到的糧草也不過兩百萬。”
十萬大軍一個月的口糧就要一百多萬,可是凝月居能湊到的不過兩百萬。
“國庫裏還有多少?”
“五百萬。”老皇帝麵露憂愁之色。
宮夙煙眯了眯眼:“夠了,剩下的我來想辦法,現在最要緊的事,就是要把君淩天和君清找回來。”
說到這兒,宮夙煙的眼神再度冷了下來。
不止是莞輕柔想殺了她,她也想殺了莞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