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南宮依的死
戰王府的人見暗魂帶著宮夙煙歸來,眼底微微露出了些詫異,剛要行禮,宮夙煙卻擺擺手阻止了,大步流星的朝戰王府內走去。
任誰也看得出來,宮夙煙那一身冰冷的煞氣。
君悅媛休息的地方叫青竹園,就在戰王府君淩天的住所旁,也處於戰王府的中心。戰王府的麵積不比洛伊山莊小,這樣走還不知道要走多久。宮夙煙直接將元力灌注在腳底,速度立刻提升了好幾倍。
饒是這樣,她也放慢了速度,因為暗魂跟不上。
宮夙煙一路殺氣騰騰,麵色如霜的來到青竹園,青竹園中卻沒有了君悅媛的身影。
不止是宮夙煙,就連暗魂的臉色也變了變,他抓住一個小丫鬟厲聲問:“七公主在哪?!”
那小丫鬟怔了怔,小臉白了幾分,結結巴巴的道:“戰王一夜未歸,王妃擔憂不已,公……公主說她要去探望王妃……”
小丫鬟的聲音都帶著顫抖,因為她注意到暗魂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了起來。
找南宮依?君悅媛找南宮依做什麽?!
“公主……”暗魂轉身看向宮夙煙,剛想征求她的建議,在轉過身的同時卻怔住了。
因為他身後的宮夙煙,早已沒了蹤影。
此刻就是傻子也知道宮夙煙去了哪兒,暗魂立刻反應過來,飛快地朝南宮依的別院而去。
宮夙煙來到南宮依的別院,渾身散發出的驚人的冷意讓人從心底感到畏懼。
門口守候著一個婢女,那趾高氣昂的樣子看著就讓人不爽。
宮夙煙理都不理會那婢女,抬腳就往別院內走。
那婢女哎哎了兩聲,急忙伸手將宮夙煙攔下:“你誰啊!王妃和公主在裏麵說話呢,驚動了她們你可擔不起這個責啊!還不快滾!”
宮夙煙麵色未變,她看都沒有看那婢女一眼,一揚手便把那婢女打飛了出去。
宮夙煙一腳踹開別院的門,她沒有等暗魂,以暗魂的速度,從青竹園趕到南宮依的別院還需要一點時間。
剛進別院,一股不好的預感就在宮夙煙的心裏升起。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蕩在空氣中,放眼望去,地上竟然全是一些丫鬟侍衛的屍體!
屍體尚有溫熱,分明是剛死去不久。
“啊!”
就在此時,屋內突然傳出了一聲尖叫。
宮夙煙身影一閃,快速的朝著房間內而去,她衝開房門,眼前的景象讓她整個人的殺意都沸騰起來。
南宮依歪倒在地上,美麗的眼睛睜大帶著一絲不解和疑惑,她的脖頸處,有一條極細極細的傷口正在噴湧而出嫣紅的血,白色的衣衫都染上了血色。
君悅媛的傷口還沒有複原,她全身包紮著紗布,可是她的指尖卻夾著一片細細的,鋒利的刀片。
就是這個刀片殺了南宮依!
宮夙煙顧不得南宮依噴湧而出的血,急急的蹲下身來察看她的傷勢,可是傷口太深,怕就是鬼無情來了也無力回天。
宮夙煙抬起頭,??神色平靜,周身卻環繞著若有若無的黑氣。
“你,不怕死麽?”
她淡淡的問出口,似乎就隻是問了一句今天天氣如何的平常的話,可是卻讓人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君悅媛側躺在地上,她抬起頭,奮力的將手中夾著的刀片拋出,刀片帶著淩厲的殺氣朝宮夙煙而去。
宮夙煙自然不會把她的這個小把戲放在眼底,她輕巧的接住,看向君悅媛的眼中已經冰冷到沒有溫度。
可是君悅媛麵上的神情卻突然變的驚恐起來,明明她自己才是殺人者,她的表情卻是那麽的無辜,像極了一個受到驚嚇的少女。
“救命啊!”
君悅媛突然大喊起來,小臉上梨花帶淚。
宮夙煙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以她的聰明才智自然也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可是就在此刻,君鳴徽和暗魂竟然同時來到了別院,並且踹開了房門,將房間裏的情形盡收眼底。
“皇兄!”
君悅媛哭喊著,眼底的恐懼是那麽的深刻,“皇兄救我!”
君鳴徽也愣住了,站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此刻宮夙煙因為去檢查過南宮依氣息的緣故,身上的白色衣衫已經染了不少血,指尖還夾著一片薄薄的刀片,刀片上也有猩紅的血跡。
房間內和小院內的血跡,讓人觸目驚心。
而君悅媛則是全身是傷的躺在地上,整個人害怕的縮成一團。
這種情況,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宮夙煙才是那個殺人的人。
宮夙煙轉過頭,看向君悅媛的眼底透露出濃濃的殺意。
“皇兄!”君悅媛嚇得又叫起來。
“啊!”屋外突然又傳來一聲尖叫,抬眼望去,正是先前被宮夙煙打飛的那個婢女。
此刻她麵色蒼白的看著滿園的屍體和血跡,腿腳發軟的跌坐在地上。
君鳴徽大步朝著她走過去,聲音淩厲:“你可看到了是何人動的手?!”
“是……是……”婢女的目光觸離宮夙煙的身影,嚇得大叫起來:“是她!就是她將我打飛,然後強行闖進了別院!”
暗魂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宮夙煙。
宮夙煙緊緊抿著唇,眸光冷如寒冰。
好,好一出栽贓陷害的戲碼!
都怪她怒火攻心,衝昏了頭腦,才會中了君悅媛的計!
可是這樣精妙的陷井絕不是君悅媛那個蠢女人想的出來的,她背後一定有人!
君鳴徽看著宮夙煙,目光很平靜。
宮夙煙抬起眼,對上君鳴徽淡然的黑眸,冷聲道:“南宮依不是我殺的。”
“我知道。”君鳴徽深吸一口氣,以宮夙煙的聰明才智,如若真的要殺南宮依,又豈會鬧的人盡皆知?
隻是這悠悠眾口,始終是要堵的。
宮夙煙偏頭看向君悅媛,嘴角緩緩揚起了一抹陰森可怖的笑。
她的指尖不經意的動了動,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南宮依死了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皇宮,老皇帝大驚失色,急忙召宮夙煙進宮詢問是怎麽回事。
宮夙煙到達禦書房之時,君悅媛虛弱的坐在椅子上,君鳴徽站在一旁,一張俊顏上滿是焦急,就連君曉也到了,一張清麗的臉上梨花帶淚。
君鳴徽的情緒很煩躁,他是剛剛才得知君淩天和君清失蹤的消息。
宮夙煙走進禦書房,白衣不知何時被換下,穿上了一身如墨般的黑衣,整個人的氣質都冷凝起來。
眾人都到齊後,老皇帝才緩緩轉過身來,一雙老眼銳利無比的從君悅媛,君鳴徽和宮夙煙身上掃過,聲音陰沉帶著怒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天之內,錦華折損了戰王和太子,一天後,王妃南宮依死在戰王府,出了這麽多的事,到底是何人所為?
若是南宮依隻是普通人也就罷了,可她偏偏是南宮清澤的妹妹,雲深的公主,這樣的人物不明原因的死在錦華,必然會挑起雲深和錦華之間的戰火!
而君淩天和君清的消失,必會動搖錦華的根基,無人引領打仗,錦華必敗無疑!
君悅媛首先開始哭訴起來:“我……我不知道,那個賤……公主闖進來就開始殺人,然後殺了王妃,我本想去救王妃,可是身受重傷動彈不得,父皇!您要為我做主啊!若不是皇兄來的剛剛好,她就要連我也殺了!”
君悅媛一張蒼白的小臉上滿是淚水,眼底都帶著死後餘生的恐懼,若不是知道真實情況是什麽樣,宮夙煙真要為她的演技折服了。
老皇帝不動聲色,眸光幽深晦暗。
“你呢?”老皇帝轉頭看向君鳴徽。
君鳴徽怔了怔,沒有說話。
“皇兄!你可不能包庇這個殺人凶手啊!王妃她還死不瞑目呢!”
見到君鳴徽的猶豫,君悅媛立刻大喊起來。
可是君鳴徽並不像優柔寡斷的君清那樣好蒙騙,他冷冷的看著君悅媛一眼,開口道:“回父皇,兒臣進去時,南宮依已經斷氣了,死因是脖頸處一道極細的傷口,像是被什麽利器割斷了喉嚨。”
“利器?”老皇帝眸光一閃。
“是。”
“那你可有在現場看到什麽利器麽?”
“……洺煙她,拿著一片刀片。”
老皇帝轉頭看向宮夙煙,眼底露出一抹詫異。
“是!就是她用刀片割斷了王妃的喉嚨!我親眼看到的!”君悅媛哭著道。
“不可能!”君曉突然出聲,一直沉默的她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洺煙的實力我們再清楚不過,她若是真的想要殺南宮依,大可一招解決,何必割喉嚨惹人懷疑?況且她與南宮依從來都沒有接觸,更別提過節了!”
“二姐,你連我也不信了麽?!”君悅媛的神情變的悲憤起來,“王妃屍骨未寒,我怎敢輕易說謊!我是親眼看到她殺了王妃的!就算你不信我,難道你也不信皇兄了麽?!”
“這……”
君曉還想辯解兩句,卻被老皇帝阻止了。
禦書房重新歸於平靜,老皇帝看向宮夙煙:“你還有什麽要說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