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北兆之旅5
上官憐兒默默抹汗,沒想到雲離淵居然是父皇的貴客,自己還奴役了人家一天,摔!
宮宴正式開始,柔美的舞姬在大殿中央跳舞,一派平和淡然的景象。
宮女們捧著裝著食物的玉盤來回的穿梭著,臉上笑意淺淺,粉紅的宮裝使她們顯得尤為動人。
案幾上擺放著白玉酒杯和碗筷,整個大殿裏都彌漫著一股醉人的酒香。
各個角落裏都安插了侍衛,人人麵色嚴肅,守衛著所有人的安全。
上官澤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宮夙煙,眉眼淡然無波,白衣加身,更顯溫潤平和。
國君笑著對上官澤和上官憐兒道:“這位是雲公子,是少有的七階高手。”
此話一出,所有人看向宮夙煙的眼神都不自覺的變的恭敬起來。
強者,永遠是活在別人的尊重中。
宮夙煙微微頷首,對著上官澤和上官憐兒笑了笑。
國君又指了指上官澤對宮夙煙笑道:“這是朕的長子,也是北兆的太子。”
指尖一轉,國君微微一笑:“五女憐兒不用介紹了吧,想必雲公子與憐兒已是熟識了。”
宮夙煙瞥了一眼上官憐兒漲紅的臉色,輕笑一聲道:“相談甚歡。”
國君帶笑的目光從宮夙煙和上官憐兒身上掃過,露出一抹滿意來。
“雲公子如今年歲多少?”上官澤淡雅開口,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已有十五。”
“雲公子真是少年英雄,上官澤佩服佩服。”
“太子不必謙虛,我這點實力算不了什麽。”
“嗬嗬!”上官澤輕笑一聲,轉頭看向上官憐兒:“隻是不知,雲公子何時成了憐兒的護衛?”
此話一出,國君的眼裏露出了一抹疑惑,探尋的看著上官憐兒,上官澤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上官憐兒更是小臉白了幾分。
宮夙煙將所有一切收入眼底,輕輕勾起嘴角道:“離淵性子頑劣,與五公主鬧著玩,太子誤會了。”
“是麽?”上官澤笑了笑。
“自然,還請皇上和太子不要介意才好。”
上官澤雲淡風輕的笑著:“雲公子俊逸出眾,又實力超群,不知為何會來到我北兆?”
“實不相瞞,離淵來此隻為了尋找一個人。”宮夙煙淡然一笑,絕色的麵容又引起不少少女的驚呼聲。
“哦?不知雲公子要找的人是誰,上官澤也好略盡綿力。”
宮夙煙笑而不語,目光清淡。
國君挑了挑眉,急忙出來打著圓場:“好了,找人之事日後再說不遲,此次本是為雲公子接風洗塵的,莫要太過糾結。”
“是。”上官澤雖有疑惑,卻礙著國君的麵子不好開口。
宮夙煙單手支撐著下巴,一手握著白玉酒杯,慵懶高貴的倚在那裏,目光卻無半分醉意,饒有趣味的欣賞著那些舞姬的舞。
傅長清默默的站在上官憐兒身後,他是真的沒想到,宮夙煙的來頭居然這麽大。
宮宴進行到一半時,一個身穿官服的老頭突然站了出來,臉上帶著笑意,彎腰拱手對著國君道:“皇上,臣乃有一女,名喚齊月,早先習得驚鴻舞一支,想為皇上表演一番,還請皇上恩準。”
“哦?”國君微微挑眉,“據朕所知,那驚鴻舞卻是十幾年前無月夫人留下的舞蹈,其文人墨客曾譽為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四字,無月夫人逝去後,便再沒有女子可以舞得出來,如若月丫頭有此本事,那麽試試也未嚐不可。”
宮夙煙微微挑眉,從別人口裏聽到自己老媽的名字,這種感覺還真是微妙。
“多謝皇上。”齊丞相沉聲道,隨即拍拍手,一眾舞女便退了下去,再上來時便簇擁著一個女子,那女子戴著白紗掩麵,梳著簡單大方的發髻,沒有用任何珠玉寶釵,隻用幾朵叫不出名字的粉色小花兒,一身白衣清明似水,一雙眼眸皎潔如月,顧盼生輝。
如若說宮夙煙是高峰的寒雪,她便是那叢林間無意盛開的花兒,雖沒有宮夙煙那般耀眼,卻也別有一番風采。
宮夙煙微微挑眉,這女子,倒是有趣的緊。
“你就是齊月?”國君和眉悅目的發問,這女子倒是不錯,簡單大方,有母儀天下的風範,如若可以,那麽她來做澤兒的皇後便是再好不過了。
齊月微微一欠身,一舉一動極盡大家閨秀之美,卻也自有一分冷冽淡然,性子倒頗有幾分白雯雯的感覺。
不驕不躁,迎風而開。
“回皇上,臣女正是齊月。”清潤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竟是格外的好聽。
“英雄出少年,自無月夫人後還未曾有人能再舞出驚鴻舞來,你若能做到,那朕便大大的獎賞與你。”國君笑了笑,看著齊月的目光裏帶著些許滿意。
“多謝皇上。”齊月行了個禮,白衣似水,柔情冷冽。
她揚起手,上百人的樂工奏起樂來,絲竹聲不絕如縷,溫潤動聽。
齊月仰起頭,旋身而起,白衣飄飄,宛若塵仙。
這是一曲不亞於宮夙煙桃花舞的盛世之舞,是無月夫人嘔心瀝血之作,驚鴻舞。
不得不說,齊月既然說要跳驚鴻舞,那便是有這個自信的,驚鴻舞自無月夫人早已失傳,宮夙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舞,不禁看出了神。
整個大殿內,所有人的思緒都沉入了齊月的驚鴻舞中。
她踮起腳尖,神色素婉,嘴角掛著淺淺笑意,她便是那潤物細無聲的細雨,緩慢優雅的將眾人帶入自己的意境,有一種女子,天生便是能影響他人的。
一曲舞畢,眾人皆是為回過神來,隻有宮夙煙率先回神,輕輕的鼓起掌來。
水無月的驚鴻舞,齊月便是跳出了七八分。
被宮夙煙的掌聲驚醒,眾人這才驚豔的笑看著齊月,也都熱烈的鼓起掌來。
齊月微微福身,目光不著痕跡的掃向那淡然而坐的白衣小少年,她從開始進場便注意到了他,他身上仿佛自帶光芒,淡淡的柔和光暈籠罩在他周身,美到令人窒息。
齊月不得不承認,就算她擁有北兆第一美人的名聲,但若他是女子,就是她也不及的。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那少年眉眼帶笑,卻偏的眸底有一分冷冽。
齊月不由得對這少年起了興趣,她剛才便聽別人說過,這少年名為雲離淵,是來北兆找人的,被國君奉為貴賓相待。
以齊月的聰明才智,自然是猜得透國君的想法。
“齊小姐舞姿出眾,當乃世間奇女子是也。”宮夙煙微微一笑,毫不吝嗇的讚美道。
齊月回過神來,小臉泛上一抹紅暈,欠了欠身道:“雲公子謬讚了,說起奇女子,還是那位名揚天下的素和郡主為先,齊月不敢自誇。”
宮夙煙笑而不語,眼底卻跳躍著惡劣的光:“說起舞藝,本公子倒是覺得那位素和郡主比不上齊小姐。”
這不是她誇大,而是那曲驚鴻舞她確實跳不出來。
齊月再度紅了臉,上官憐兒撇了撇嘴,不悅的瞪著齊月。
齊月自然接收到了上官憐兒的目光,心下微歎口氣。
“雲公子所言非虛,月丫頭的舞姿的確是無人能及,月丫頭,你想要什麽賞賜啊?”國君樂嗬嗬的笑著,一派和眉善目的模樣。
齊月微微一笑,大方典雅:“齊月不敢要求什麽賞賜,此曲隻為皇上和貴賓助興而已。”
國君大笑,擺擺手便賜了她十匹天蠶錦,天蠶錦是世間少有的上好錦緞,一年也隻有一匹而已。
宮宴之後,國君熱情邀請宮夙煙留下來小住幾日,其中意味自然不明而喻,宮夙煙也欣然應允。
作為一個“絕世美男加七階高手”,宮夙煙最近幾日受到的騷擾實在不小,眾人本以為她跟上官憐兒有什麽,可幾日過後也沒見上官憐兒來找過他,這下子那些大家閨秀坐不住了,紛紛進宮邀請宮夙煙陪她們賞花遊湖。
上官憐兒最近也一直纏著她,動不動就是要她陪她玩兒什麽的,宮夙煙哭笑不得。
宮夙煙這幾日一直在探尋赤尾狐的位置,卻始終不得而知,恰好有一日國君差人來請她喝茶,她便欣然而至。
而國君此次邀她而去,正是為了上官憐兒的婚事。
經過幾天的觀察後,國君認定了宮夙煙是個忠貞向上的好青年,況且她談吐不凡,一看便知非同一般,實力和容顏也是上乘,國君對她便是越發滿意了。
“雲公子,憐兒如今已到嫁人之齡,朕屬意將她許配給你,你看如何?”
宮夙煙聽完這話,險些沒一口茶水噴出來。
蒼天有眼,她隻是想將上官憐兒當擋箭牌,可沒想過要娶她啊!
國君滿意的看著宮夙煙的反應,認為她一定是因為知道了要娶上官憐兒太激動了。
“如果雲公子同意的話,那麽三個月後你們便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