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會議現場
在派出所的會議正式開始了。
雖然大家並不是自願來參加今天的會議,但是李國偉的態度讓參會的人都認真了起來,退一步說如果能早日找到事情的真相,也可以早點回歸正常的生活。
會議剛開始沒多久哈勒青也趕來了,坐在了李國偉的左手邊聽著一個年輕警員的案情介紹。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李大誌被殺害的地點就在阿霞豆腐坊旁邊的小樹林中。
年輕的警察介紹了案情的性質和基本情況之後,由法醫徐安華進行屍體情況的介紹,徐安華今天穿上了白大褂,臉上依舊看不到太多的表情,甚至沒有任何緊張的樣子。
徐安華站起身拿起手邊的報告開始介紹案情:“死者李大誌,死亡時間12日晚11點到淩晨1點之間。死者的致命傷在頭部,被重物猛烈襲擊,有可能是石塊、鐵塊、鐵棍等質地堅定的物品,導致顱骨開裂,麵部大範圍缺損。死者身上沒有發現其他明顯傷痕,所以可以推斷凶手是直接襲擊了死者,而且很可以第一次襲擊就直接命中要害。在死者的指甲裏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的化學物質。通過血液檢測發現死者當晚有攝入酒精,酒精量在半斤左右。在死者的生、殖器上發現了精、液,經檢驗確認是死者自己所有,所以死者生前經曆過性、行為。基本情況就是這樣。”
徐安華一口氣說完了屍檢的結果,我特意觀察了李國華的表情,所以沒有什麽特殊的舉動,而且這些信息他事先肯定也是知道的,但是還是能感覺他內心的波動,手掌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而且,有一件事我始終不明白,徐坤為什麽要猛烈敲擊李大誌的頭,如果他的目的是試藥,呢麽根本沒有殺人的必要,如果他的目的是殺人,又為什麽要這麽凶殘?
還是有什麽特殊的目的要掩蓋一些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
“徐法醫,你還有什麽需要補充的嗎?”年輕的警員問道。
徐安華正準備坐下,嘴裏回答著“沒有了”便已經在椅子上坐好了。
“那麽好的,接下來我們就從當天李大誌走過的地方和交談過的人的先後順序做一個表述,希望大家能夠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聽的同誌也認真聽,看能不能發現一些線索。好,當天李大誌是早上十點左右出了家門。然後最先看到他的是誰?”
沒想到李國偉想到了這種方式來對案件進行重演。
“應該是先到我那裏去了吧。”站起來一個中年男人,看起來不到四十歲的樣子,我知道他是鎮上一家小賣部的老板,但是卻不知道名字。
“那天李大誌十點多一點到了我店裏,買了一包煙說要出去吃飯,然後就走了。”
小賣部老板說了一句便坐下了,不過買包煙的事的確也沒有什麽可說的。
“還有嗎?”年輕的警察問道。
“沒有了,就買了一包貴煙然後就走了。我問李大誌要去哪裏瀟灑,他說有個朋友又要請他吃飯,然後就走了。”
這的確像是李大誌會說的話,和他在一個辦公室時,李大誌經常掛在嘴邊的就是莫某朋友今天又要請他吃飯了,但是卻有那麽幾次能看到他一個人坐在巴爾的麵館裏吃著麵。
“十點十五分之後,誰見到李大誌?”年輕的警察問著,見沒有人回答,便翻開了厚厚的一疊記錄本,正是剛剛老鄭在整理的資料,按照時間順序排列著。
“十點十五分,十點半,十點三十分,李大富,陳奇.……”
“我,我,我。”坐在哈勒青身邊的一個胖子回答說。
“李鎮長,是這樣的,那天我正在家裏休息,然後大誌給我打電話.……”
“大富,你不用跟我說,你對著大家說就可以了,慢慢說。”李國偉打斷了李大富的話,顯然李大富和李國偉、李大誌都是認識的,他們都是行李的,在尕寨鎮李姓的人並不多,李大富此時像在對李國偉交代當日所發生的事情似的,生怕萬一沒有交代清楚會被李國偉問責。所以被李國偉打斷了。
“好好好,大家聽我說,是這樣的,當天大誌給我打電話約我下午打牌,我就叫上了陳奇,還有阿貴,我們在我家打牌,一直玩到了下午三點左右,阿貴接了個電話說家裏有點事,所以我們就散了,就這樣。”
“這個阿貴,今天來了嗎?”年輕的警察問道。
“來了來了,都坐在我後麵,就是他們兩個。這是阿貴,這是陳奇。”
李大富指了指他身後的兩個男人,和李大富心寬體胖的樣子不同,阿貴和陳奇並沒有那麽胖,阿貴中等身材,而陳奇則看著有些瘦。此刻他們正坐在李大富的身後看著李國偉。因為李國偉也正注視著他們。
“阿貴,你的全名叫什麽。”年輕的警察看著阿貴問道。
“叫楊貴。”李大富回道。
“我問你了嗎?讓他自己說。”年輕警察顯然對於李大富的表現不太滿意。
“我回答咋了,誰回答他都是叫楊貴啊!”
“這是規矩,該誰回答就誰回答, 要不然不是亂套了?”年輕的警官對李大富的回答明顯的很不滿意。
阿貴因為年輕的警察的嗬斥而顯得有些緊張,所以趕緊回答說叫楊貴。
李國偉坐直了身子,把目光從陳貴和李奇的身上挪開了。
“好了各位,我打斷一下,今天是叫各位來開會,但是這個會議的性質有些不同,大家可能沒有經曆過,所以不懂其中的規定,大家注意,從現在開始,關於誰的問題,就由他本人來回答,這樣我們才能更好的找到有用的有價值的線索。”
說話的是李國偉,緊接著他又看著那年輕的警察說:“小陽,大家今天抽空來開會也不容易,你對大家也客氣點。”
“是。”小陽的簡單的回答道。看樣子小陽應該是軍隊出身。
我也是第一次經曆這種會議,所以關於這次會議會得出什麽樣的結論我並不清楚,隻有等到最後才知道,我現在心裏想的是徐安華現在會是什麽心情,如果到最後發現了他的破綻那他又該作何解釋。
小陽翻動著手裏的資料,並用一支筆做一些簡單的標記。
“李大富同誌,你剛剛說你們從十點半一直打牌打到下午三點,你們沒有吃午飯嗎?”
“是十一點半開始打的,十點半是李大誌給我打電話的時間,我們決定要打牌之後李大誌到了我家,然後我叫人送了四份糯米飯,吃完才開始打的。”李大富一臉認真的回答著。
“你上次怎麽沒說這一點,哪裏叫的的糯米飯?”小陽繼續問道。
“小陽同誌,上次沒有問我這個問題啊,就在我家門口的糯米飯,鎮西街33號,店鋪的名字叫做正宗木桶糯米飯。”
小陽在資料上做著記錄。
“三點之後,你們牌局結束的時候,李大誌有沒有說過要去哪裏,或者說要去見什麽人?”小陽繼續發問。
“沒有吧,印象中是沒有的。那天是陳奇家裏出了點事,所以突然就結束了,大家也就散了。”
“那打牌的時候呢,出了你們上次已經說過的情況,再好好想想有沒有說到其他的,如果想到了,舉手示意我。”小陽的話說的很利落,很幹脆。
因為我心裏知道,真正的凶手是徐坤,所以對於他們現在說提供的內容我知道並沒有什麽價值,也就懶得去想其中的關聯性和可能性了。
那天我遇到李大誌的時間應該在四點前後,也就是說李大誌從李大富的家裏出來之後應該就是見到了我,那麽接下來就應該由我來發言了。
但是那天我們除了說了哈勒青老婆的事情之外,也沒有其他的更多內容了。而此刻哈勒青卻恰好在現場,我不可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當著哈勒青的麵說這種話。我心裏正盤算著應該如何表述時小陽已經交到了我的名字。
“是我。那天我正從尕寨鎮辦完事要回硯山村的時候,在主街上遇到李大誌,他從街尾的方向過來,迎麵遇到我。”
我能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視著角落裏的我,我並不是害怕在眾人麵前發言,我隻是心裏有些忐忑,雖然我說的都是事實,但是我心裏卻對於整件事都比大家有更深有接近真相的認識,除了徐安華之外,但是我卻不能說。
“我和李大誌以前是鎮委的同事,有一段時間沒見了所以相互聊了幾句,詢問了對方的境況,我給李大誌分了一根煙。我急著攔順風車回硯山村,所以很快就告別了。”
我簡單的說著,不把哈勒青的名字帶出來。
“你們聊天的時候,李大誌有說過要去做什麽嗎?”
“沒有。”我簡單地回答。
“你不想想?這麽肯定?”小陽用質疑的口氣問我。
“是的,因為我們隻是簡單說了兩句,所以記得比較清楚。”我繼續達到。
我心裏擔心小陽會對我們那天的具體聊天內容進行詢問,就像老鄭昨天問我一樣。幸好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不過今天哈勒青作為派出所所長,從開場到現在一個字都沒有說過。而且臉色鐵青,看來他受到了來自李國偉的很大的壓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