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誰的父親——死了
“砰砰砰……砰砰砰……”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睡夢中聽到的敲門聲，娜美的母親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大概是因為昨晚睡的太晚了所以頭暈吧，娜美的母親心裏這麽想著。
“砰砰砰……砰砰砰……”果然有敲門聲！
哈紮他們六個人回來了，正月初一淩晨五點鍾到了噶山村。
噶山村再次因為哈紮他們的回來而炸開了鍋。去年，隻有哈紮一個人從大城市回來，大家覺得哈紮果然是個了不起得人，能到賺到城裏人的錢，而今天，六個人都從城裏回來了，而且每個人手裏提著一隻大箱子，而且箱子上還安裝了輪子，不再需要辛苦的提著箱子了，隻要在地上一隻手拖著就可以神奇的帶走了，城市裏的人果然聰明，居然能想出這樣的法子。
今年哈紮他們不再單純發糖果了，糖果隻發給女人和小孩，而男人們則遞上過濾嘴的香煙，很多噶山村的人抽的第一支過濾嘴的香煙都是來自哈紮。
大家把他們六個人圍了起來，讓他們講城裏發生的事，讓他們說城裏有什麽新的變化，還有人已經開口表示想要借一點錢用作小孩子開學的費用。
那些本來說要跟著哈紮去城裏而沒有去的年輕人心裏很不是滋味，看著跟著哈紮去城市闖蕩的其他人都能夠衣錦還鄉，如果自己當時也能一起去的話那麽現在也不用再過著這樣的苦日子。其中有一個村民叫巴爾的年輕人更是被眾人嘲笑了一番，以為年初的時候他收拾好了行李準備跟著哈紮去城市闖蕩，但是要出發的時候被他媳婦給抱住了大腿不讓他走，所以沒有去成。
村民們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說了一個上午，抽了哈紮十六包煙，然後各自回家吃飯了。
當天下午大家再次聚在一起，因為過年所以大家都沒有下地幹活，但是哈紮說昨天晚上趕路太累所以下午需要補一覺，所以沒有達成大家聽故事的願望。
當天下午噶山村有兩個消息在人群中口耳相傳。
一是哈紮說今年除了原來的五個人，不會帶其他年輕人到城市闖蕩。
二是巴爾和他媳婦吵了一架還動手打了他媳婦，他媳婦回了娘家。
然而噶山村村民也有兩件不知道的事。
一是娜美的父親手臂上有一條長達10公分的刀痕。
二是他們之所以沒有來得及回家過年是因為仇家追殺他們隻敢夜間趕路。
過完年之後，哈紮照樣選了一個好日子，六個人踏上了南下的路，噶山村的日子再次回歸水洗般的平靜，隻是偶爾還是能聽到巴爾和他媳婦再次吵架的消息。
日子過的很快，一轉眼又過了四季，與去年不同，再也沒有人懷疑哈紮和娜美的父親他們今年不會回來，大家都在等著他們。然而生活就是這麽出其不意，一連三年過去了，哈紮他們都沒有回過噶山村。
娜美的母親收到過娜美的父親寫的信和幾筆錢。
第三年臘月初十，哈紮他們回到了噶山村，然而隻有五個人回來，其中少了的那個人，是娜美的父親。
說著說著，娜美掩麵哭泣，一歲時的記憶有多少？那時候的幼兒大腦還沒有發育好，被用於記憶的海馬體功能甚至還沒有完善，所以對於娜美來說，腦海中根本就沒有任何父親的形象，原來娜美這麽可憐，不知道她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
作為男人，這時候我應該做些什麽，我走到娜美的身邊，摸了摸她的頭發。
“娜美，別哭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真的到了想要說些話安慰娜美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是如此的詞窮，因為我沒有辦法感同身受，所以也隻能說些無關痛癢的話。
我從娜美的桌上拿了一張紙遞給娜美，娜美抽泣著說了聲謝謝。
娜美的心情平複了不少。
“那你知道你父親去哪裏了嗎？”雖然我不知道該不該問，也不知道這麽問對不對，但是我隻能這麽問。
“我不知道，哈村長告訴過我媽媽，但是我媽沒有告訴我，她說要等我成年之後再告訴我，但是在我十二歲的那年我媽就去世了，所以我就一直不知道我爸是死是活，我也問過哈村長，但是哈村長不告訴我，他說等他覺得我需要知道的時候才會告訴我這些。”
連自己的父親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的娜美，這些年心裏不知道承受了多少壓力。
“當年他們到南方去做什麽你也不知道吧？”我覺得哈紮應該對她隱瞞了所有的事情，甚至對娜美的母親也有所隱瞞。
“不知道，我還去問過那些當年和我父親一起跟隨哈紮去南方的叔叔伯伯們，但是他們也對那幾年的事情閉口不提，所以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娜美表露出失望的深情：“這幾年我也試著找過我父親當年寄回家的信，但是我沒有找到，不知道我母親收到哪裏去了，所有我能想到的辦法都試過了，但是什麽都沒有做到。”
“那你是什麽時候認哈紮當幹爹的？”
“就在我母親去世後不久，哈紮說答應過我父親，一定要照顧好我母親和我，我母親去世之後他就讓我認他當幹爹了。”
“他對你好嗎？”我問。
“挺好的，哈村長雖然在外麵對其他人都挺凶的，而且我覺得大家都有點怕他，但是他對我挺好的，很照顧我，前兩年還在鎮上幫我找了工作。”娜美很認真的說。
“你知道哈村長是個什麽樣的人嗎？”我試探性的問娜美，這麽多年的相處也行娜美知道些什麽。
“陳老師，我知道賣山貨是做壞事，但是哈村長是個好人，他這麽做也是為了讓村民能有點賺錢的路子，不然村民平常都沒有來錢的地方。”
這些應該是哈紮告訴娜美的，娜美這單純的孩子很容易就會相信別人說的話。
“娜美，你還知道其他哈村長的事情嗎？你知道他平常還做一些其他什麽事嗎？”我還是希望能夠從娜美口中知道一些關於販賣人口或者毒品的消息。
“其他我就不知道了，我隻知道哈村長平時挺忙的，一直忙著村裏的事情。”娜美天真的說。
看來娜美對於哈紮所做的事情的確不知道，像娜美這麽單純膽小的孩子，哈紮也不敢讓她知道太多。
所有的事情都不像想象中那麽順利，走在回硯山村的路上，我的電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