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一起做生意吧
哈紮早年是村裏的流氓混混，因為個頭大，下手狠，所以村裏人都怕他，久而久之還有幾個人願意跟著他，到外麵闖了幾年，沒人知道他們在外麵那幾年做了什麽。反正據說哈紮回村的那一天用手提箱提了一箱子的現金回來。
噶山村的人一輩子都沒見過那麽多錢，甚至連想象都怕會犯法，所以都對哈紮很客氣。但是一起出去的幾個年輕人有一個沒有回來，聽說被抓到了牢裏去了，哈紮給了那年輕人的家人一筆錢，具體多少沒人知道。在這一點上，哈紮還是講義氣的。所以越來越多的人願意跟著哈紮幹。
哈紮回來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噶山村，後來順其自然就成了噶山村的村長。
這些都是我當時聽顏蘭說的。
作為噶山村的地頭蛇，想要扳倒哈紮不容易。
“哈大哥，找我來是有事情要找我談吧？”和哈紮並肩走出噶山村小學，來到了他家的院落。
“誌翔，那天喝酒的時候你說了什麽你還記得嗎？”哈紮笑著問我，這老謀深算的笑容像極了電影中的燒殺搶掠的壞人。
“那天我喝太多了，開始的事情還記得，後麵的事情就記不太清楚了。我記得和娜美喝了一杯酒，之後呢？”我假裝忘記了那天發生的事，或者說我也不知道那天我是不是真的喝多了，有沒有說讓哈紮去殺李大誌的話。
“那天在大家都喝的很開心，你說你對噶山村還有噶山村都很有感情。”哈紮說。
“對，我對噶山村是很有感情的，這是我的夢想。”
“然後你還說吳書記對不起你，說吳書記騙了你。並沒有實現曾經說好的提拔你的承諾。看來你在硯山村過的不太開心。”
“是嗎？我這麽說了嗎？我怎麽沒有印象了。”我繼續裝糊塗。
“千真萬確，我可是記得很清楚的。不過你不用擔心！兄弟，我不會說出去的。這話如果傳到了吳書記的耳朵裏，我哈紮這顆腦袋隨你砍。”
哈紮的腦袋是我想砍就能砍的嗎？否則我要做的事不就太簡單了。
“哈大哥言重了。既然這樣我也就不瞞著哈大哥了，我的確對吳書記的處世風格不太苟同。”我順著哈紮的意思繼續說下去。
“吳書記空降到尕寨鎮，很多事情都不了解，所以做事沒有分寸不懂斟酌是正常的，你也不要太在意了。年輕人機會還有很多嘛。以後有機會咱們可以合作，畢竟李大誌的事情我要好好歇歇你。”
哈紮終於說到李大誌了，這才是我最關心的事情。
“哈大哥，那天我喝多了跟你說了李大誌什麽事？”心急如焚的我沒有了繞彎子的心思。
“沒說什麽啊，就是說了一些李大誌和吳書記的事，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反正李大誌已經死了。”
“出了這個事呢？還有其他的嗎？”我再次發問。
“還有什麽事？”
“比如說，我有沒有讓你去對付李大誌？有沒有、有沒有讓你殺了他？”
“想什麽呢兄弟，這種話能亂說嗎？沒有。”
“那怎麽第二天李大誌就死了，真的不是你幹的？”我並不死心。
“我本來是想教訓教訓李大誌的，但是沒想到他第二天就死了，我都還沒有來得及下手。”哈紮說的很隨意，並不像是說謊的樣子。眼神滿是堅定。
“但是我娜美說，那天喝完酒你就出門了，第二天早上都沒有回來，我以為你是去找李大誌了，我以為你.……”
“不管怎麽說李大誌也是李國偉的表弟，我怎麽可能那麽做呢。兄弟你真的多心了。”哈紮再次向我強調。
“我還以為是因為我說錯了什麽，所以才……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哈紮的房間，上次透過窗戶就是看到哈紮在這裏和顏蘭設計我，第一次走進這裏，才發現窗戶下居然有一個木雕的茶座，茶座整理得很幹淨，桌上還擺著茶具，看來是經常有在使用。
哈紮邀請我坐下，自己在主座上按下了一鍵燒水的按鈕。
“哈大哥， 沒想到你還有喝茶的習慣，印象中這是南方人才有的習慣。”
“對，年輕的時候在南方待過幾年，別的沒學會倒是把喝茶給學會了，現在每天不喝上一杯覺得渾身不自在，像喝酒一樣，會上癮的。”
哈紮拿出一包烏龍茶，是福建地區的大紅袍。
“冬天喝這個茶好，養胃。”哈紮向我解釋。
“哈大哥去南方做什麽大生意？”我試著打探，希望能從哈紮的往事裏找到一些可以突破的線索。
“年輕時候的事情了，很久了，不提也罷。”哈紮不願意提起過去的事情：“誌翔？你是不是缺錢啊？”
“哈大哥怎麽知道？”我假意詢問著。
“上次喝酒的時候也說過的，我心裏一直記得呢。怎麽了？是不是遇到什麽難事了？有需要我哈紮幫忙的你盡管說。”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攤上了女人，硬是管我要一筆錢，不給不行。”我裝作懊悔的樣子，不能讓哈紮知道我的計劃。
“哈哈，你小子還有這花花腸子，你有寇靜這麽漂亮的女人還不夠啊！”
“我也是一時沒有把持住！”我解釋道。
“年輕人火氣旺我能理解。我這裏有點小生意，你有沒有興趣？”
“有啊！不過我怕做不好，我除了教書沒有做過其他的事情。”哈紮居然主動找上了我，難道是想讓我和他一起幹那些販賣婦女的勾當嗎？
哈紮把開水往茶杯裏澆了，接著又往裝茶葉的大杯中倒入開水，第一 杯茶水重新倒入茶杯中再倒掉。
“誌翔，別這麽說，年輕人有很多可能，我第一次看到你就知道你是能做大事的人，不然娜美也不會第一次見到你就那麽喜歡你。而且我這個生意很簡單，不需要什麽能力，隻要你願意肯定可以的。再說了，有我在，什麽都可以做好。”哈紮笑著說，仿佛有了他的認可我就無所不能了。
我接過哈紮遞過來的茶杯，這茶杯剛剛用開水燙過，抓在手上稍微有點燙手，不過再冬天握著還是很暖和的。
“嚐嚐看，怎麽樣？”
我喝了一口開水，很暖和，但是味道卻不能接受。
“苦。”我回答。
“哈哈哈哈，我第一次喝也喝不習慣，想不通他們為什麽花錢買這麽苦的東西喝。不過喝著喝著就不苦了，越喝越甜，這叫回甘。”
哈紮向我解釋喝到的好處，我無心聽下去，不過關於喝茶，的確像極了生活，先苦後甜，想要讓硯山村的百姓甚至尕寨鎮的人民都過上好日子，必須也要先苦後甜，我現在就在品嚐著這份苦。
“哈大哥，你剛剛說的是什麽生意？”
雖然和哈紮一起喝了一次酒，並且告訴他李大誌的事情，但是哈紮是個老狐狸，不可能現在就告訴我他私下裏所在做的那些事情。畢竟他對我的底細還不清楚。而哈紮之前對我的了解如何我不清楚，他可能也有派人打探過我的情況，但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誌願者，我的簡曆沒有任何值得作假的地方，所以並沒有其他什麽值得他懷疑的地方。
以哈紮的性格，在對我了解清楚之前不可能告訴我其他的事情。他肯定還會找其他的事情試探我。
“誌翔，你知道咱們這山區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但是有一點，咱們的山貨特別多，而且這些在其他地方時很難找到的，所以我平常有收山貨的生意。”
哈紮說的對，尕寨鎮的確有很多稀缺的山貨，這些山貨多時長在石縫中，尕寨鎮的特點就是山上的石頭特別多，所以山貨的質量和數量都屬於上乘貨色。
但是細細想來，哈紮說的話卻存在很大的問題。
如果哈紮真的是做山貨生意的，那麽既然尕寨鎮有這麽多山貨，那麽為什麽哈紮還極力的反對修路呢？修通了路山貨能夠批量的運出山區，那不也是一條讓村民致富的路嗎？很顯然哈紮是想掩蓋其他的事實。那就是他販賣婦女和售賣毒品的事實。
“哈大哥，我明白了，你之所以不想修那條路，就是怕外麵的人會通過那條路到山裏辦貨，那屬於咱們村民的山貨就會很快被別人拿去了，對吧？”我需要想一個讓哈紮能夠覺得我是跟他一條心的理由。
“沒錯，誌翔。咱們這裏窮山惡水的， 什麽都沒有，這兩年我辦山貨，村裏的經濟條件好多了，你別看大家現在好像還是很窮，但是和前幾年比起來算好多了，前些年哪有趕集啊，大家都吃不飽飯哪有心情，哪有力氣去趕集。對吧？”哈紮果然是見容易就上，我並不想質疑他。
哈紮繼續說道：“所以，想要讓村民富裕起來，一定要組織修這條路。他牛大虎不懂這個道理啊，一心要修路，還不是為了他的麵子工程，你看他現在，想著修路修路，把自己給修到鎮委去了吧。”
咋一聽哈紮說的話，好像有幾分道理。
但是修路這件事牽扯到太多的事情， 我暫時沒有必要跟哈紮說這件事。
“哈大哥，我還是對山貨生意比較感興趣。”
“這個很簡單，明天我找個人去跟你一起，一天下來你就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