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我會贖罪的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我醒了過來,嗓子就像冒煙了一樣,想讓寇靜給我倒杯水 ,卻看不到她的人影,隻好自己慢慢起來,可是這一動,傷口好像又裂開了一點,疼的我一下子躺在了床上。
寇靜這時候推開門進來,一看到我這個樣子,趕緊過來扶著我躺好,蓋上了被子,一臉生氣的對我說:“你幹嘛下來啊,不知道你的傷口還沒有愈合麽!”
我看著寇靜那氣嘟嘟的小臉,噗嗤的一下笑了出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這不是口渴麽,你還不在。”
“我剛剛去給你買了點粥啊,你這幾天一直靠著打點滴維持著,肚子肯定空著呢”寇靜一臉委屈的說。
我被她這麽一說,確實感覺胃裏空空的,餓得很。我一口氣喝了三大碗粥,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那個姓徐的男人正好進來,看見我醒了,走到我旁邊坐下,看了看寇靜,眼神裏有種意味,我看到這個眼神,更確定寇靜和那個青年醫生是有關聯的,但是礙於他在這,我還不知道怎麽去問。
“你現在還會感覺到你身體裏那個人的存在麽,做夢還會夢到他麽?”男人問我。
他這麽一說,我還真忘了這幾天都沒有感覺到陳平的靈體在我身體裏作祟了。我趕忙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你之前遇到的那個青年醫生,是我的師弟,我們都是一個醫科大學畢業的,隻不過,我們走的是兩條路。”男人平淡地說道。
“他熱衷於研究科學與靈異相結合的方法,幫了一些人和死去的人想聯係的願望,隻不過那些人都是想和死去的親人說幾句話,說一些生前沒有說出來的話。”我仔細的聽著男人的話,感覺自己的世界觀一點點被帶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我一直不去和他相對,隻是覺得,他的這種發現,隻要不太過分,還是沒有什麽弊端的。不過最近我聽說到他和一群來路不明的人在一起,也越來越隱蔽,我感覺到要出事,便跟著他來到了這個地方,發現了他和你……你的女人的事情。”
我一聽到這,忽然發現寇靜不見了,剛剛聽著男人的話太投入,不知道什麽時候寇靜離開的。又急了起來,男人一看我要起身,趕緊把我按住。
“你不用找她了,她和我說隻要你沒事她就會離開,她並沒有摻入這件事太多,隻是被我的師弟給利用罷了。”男人按住我的肩膀說。
“他應該是收到了那個叫牛大虎的人的賄賂,才把這種技術用到了你身上,想要讓你受到折磨,最後自己了斷了自己吧。”男人看著我。
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人性就是這樣,牛大虎一直對我懷恨在心,也不知道他怎麽認識的這個青年醫生,並知道了這種方法,如果再繼續下去,不知道他還能害了多少人。、
“我會想辦法斷了我師弟的這種巫術,並帶回給有關部門的。你養好傷就回去吧。”男人站起身,準備離開。
“謝謝,還多虧有了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會怎麽樣。”我發自內心的感激道。
“畢竟同出師門,不能讓他越走越遠,甚至敗壞了師門。”男人回頭對我說道,離開了。
此刻,我躺在病床上,雙眼出神的望著天花板。
我來到這裏已經一年多了,一直被各種事情所牽絆。原本,大學剛畢業抱著滿腔的熱忱來到了這偏遠山區,不求大富大貴,但求為自己的人生找到一點方向,也為偏遠山區的孩子帶來一些溫暖,但是卻機緣巧合的進入了鎮委黨政辦。這一路上遇到的人太多了,容不得我一個個去理會。
但是此刻寇靜就坐在我的身邊!這善良美麗的姑娘。我不會再讓她離開我的身邊,我要好好保護她!
想要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
原本以為有了師兄吳珂的庇護我可以好好的施展拳腳,但是現在卻摸不清師兄的心思,他到底想要做什麽?好在他不是哈紮、哈勒青之流,也不像李國偉、李大誌這些與邪惡同流合汙的人,我得先弄明白這師兄的目的才行!
至於哈紮,這個人欺男霸女,不僅買賣婦女,還幹著販毒的買賣,對他是必定要萬分提防的。而且他還有一個當派出所所長的堂哥哈勒青,這兩個人沆瀣一氣,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肯定少不了哈勒青的份,至於李國偉和李大誌有沒有參與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哈紮我又不由得想起了趙倩茹,那個可憐的女大學生被折磨成那副模樣,現在不知道和顏蘭去了哪裏,希望她們一切安好,不要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了。
一小時前醫生給我吃了一粒芬必得鎮痛,但是現在傷口仍有點隱隱作痛,這痛感把我從思緒中拉回到現實。寇靜坐在病床邊的凳子上此刻正伏著床簷睡著了,她的呼吸聲很勻稱,這幾天她應該累壞了。我伸出手撫摸了她的頭發,怕打擾到她,所以我的動作很輕,很緩。
事已至此,一味的忍讓是沒用的,既然選擇到了這裏, 我一定要堅定自己的信念,哈紮這夥人目無法紀,我就不相信他們能夠逍遙法外。
但是還有很多人我怎麽也想不通,那個青年醫生為什麽會幫助李國偉?徐大哥又為什麽會和寇靜說能夠幫助她回到我身邊?
一聲驚雷,再度把我拉回到現實中。
去年十月份我來到這裏,一整個冬天都沒有下過一場雨,雲貴高原就是這樣,冬天幹燥夏天潮濕,而今天居然打雷了。
第二天我醒來時已經8點多了,寇靜不在病房裏,旁邊的病床上多了一個病人,不知是昨晚還是今天住進來的。
“沒事了,回家吧,我沒事了!”床上的男人情緒有些激動。
“咋沒事嘞?醫生說你是酒精中毒你曉得吧?再晚來點你小命就要丟了你曉得吧?”女人拿杯子接了一杯開水給他。
男人沒有接過開水“我不喝!沒命了?那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
“好了好了,不喝就算了,小聲點,別打擾其他人休息”女人壓低了聲音。
“吵著咋了?吵著咋了?我自己花錢住的醫院,叫兩句還不行了?”男人不以為然。
那女人見我醒了,滿臉的尷尬,看她的樣子是樸實的農村婦女,因為覺得吵到我了所以才顯得特別不好意思。
為了緩解她的尷尬我支撐著靠在枕頭上說:“沒事,我也醒了。”
男人見我醒了笑嘻嘻的對著女人說:“你看嘛,都醒了,沒吵著別人。兄弟,你是咋了?看你傷的挺重啊?”
我不打算告訴他我是因為自己拿刀捅了自己所以變成這樣的。
就在我想著要用什麽借口回答的時候,寇靜進來了,顯然是昨晚沒有休息好,寇靜臉色不太好,還有點黑眼圈,在白、嫩的皮膚下顯得更加的明顯,不過這還是擋不住她秀麗的麵盤。
寇靜手裏提著一份白粥和一個饅頭,醫生說讓我要吃的清淡點。
“你醒啦,快,吃飯吧。”寇靜的聲音還是那麽好聽。我當時怎麽舍得讓他啊離開我的,現在想想覺得自己真傻。
我向著隔壁床的男女淡淡一笑不再言語。
半個月過去了.……
隔壁床的男人當天中午就出院了,醫生告訴他如果再這樣喝酒下次就危險了,男子不以為然換好衣服就走了。
躺在病床上的日子很煎熬,這半個月裏,寇靜除了出門買飯一直在病房裏陪我聊天,看她憔悴的臉我覺得很心疼,不管我怎麽勸她她還是堅持要陪我,我很感動,招到一個真心對自己的女人不容易。我在心裏告訴自己,我一定不能辜負了這個女人。
明天就是霜降了,可能是天氣冷的原因,傷口恢複得特別快,已經結痂了,我堅持出院,再躺下去四肢都要躺退化了。而且硯山村還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處理,我不能再耽誤下去了。
出院第二天,霜降,我回到了硯山村。
我不在的這半個月,硯山村還是往日的模樣,修路的事情還是沒有進展,這是全村人的希望,但是卻遲遲無法動工。辣椒醬也沒有再生產了,大家都擔心像第一批辣椒醬一樣賣不出去所以都不敢生產。
村名看到我的出現都覺得很驚訝,村頭的小五告訴我,原來我不在的半個月關於我的風言風語還真不少:“陳主任,你不在這半個月有人說你因為得罪了人所以被劫持了,也有人說你被調到縣裏去工作了,還有人說.……說.……”小五欲言又止。
“說我什麽?”我問。
“說你死了。”小五小心翼翼的回答。
我內心苦笑,流言的破壞性的確很大。看著眼前的硯山村, 破敗,貧瘠,不能再這樣放任自流了,得想想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