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你回來了!

  對於這座子墨府,采萱還算熟悉,畢竟自己以前住過一段時間。徑直來到後院,躲過巡邏的士兵一間間房的搜查過去,她沒想過裴子墨會把母親和沈楚丹帶在身邊,甚至她已經有心理準備再也見不到兩人了,但是,無論如何她都要確定一下。


  這次裴子墨帶來的人明顯比上次更多,很多房間中都是燈火通明的。一間間掠過,采萱很快就來到了月牙的門外,此時的月牙正坐在小幾旁沉思著什麽。


  思索了一下,采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推開了房門,衝進了屋裏,一把架著寒光的匕首直接架在了月牙的脖頸之上。


  “你是誰!”月牙的語氣中沒有一絲驚慌,仿佛被擒的不是她而是對方。


  采萱沒有說話,手上卻加大了力道,月牙一掙,回首的瞬間看見采萱的眼睛先是一愣,緊接著微微一笑,停止了掙紮,淡淡地道:“你回來了!”


  “是的,我回來了!”采萱這次回話了,聲音清冷,手上的;力度絲毫沒有減輕,“跟我走!”


  “好!”月牙出奇的從容聽話。


  沿著原路,避過巡邏士兵,采萱拉著月牙朝子墨府外走去。


  路過她曾經住過的房間時,采萱停了下來,窗戶中透出昏黃的燈光,從縫隙之中望進去,一個妙齡女子正坐在梳妝台前對鏡梳妝。仔細一看,那女子郝然就是紫逸雲。


  “別動!”采萱將月牙綁在一個黑暗地角落中,拿出了匕首,潛進了房間之中。但采萱進入屋中時,長長地身影正好落在了梳妝台上。


  “你回來了!”女子一臉驚喜的回頭。


  “啊!來。”當女子看到蒙麵的采萱時,臉上的驚喜立即變成了驚慌,尖叫著就要喊人。


  采萱身形一閃一手鉗製住了女子的雙手,匕首已經冰冷的斜放在了女子的臉上,“再發出一點聲音,我不介意讓你這張精致的臉蛋兒上多點兒東西!”


  紫逸雲立即噤了聲,驚恐地道:“不要,你是誰?你要幹什麽?”


  采萱絲毫不理會女子的問題,迅速地將紫逸雲所有的衣服扒下,直接用其肚兜堵住了她的嘴,采萱才在其耳旁吐氣如蘭的說道:“跟我走,要是你想要打什麽注意的話,你知道我會怎麽做!”說著,采萱在紫逸雲的胴體上上下掃了一眼。


  不得不說,裴子墨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這紫逸雲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材那都是人間尤物。


  紫逸雲臉由紅轉白,呆呆地點了點頭。


  拉著綁住紫逸雲雙手的綢帶,采萱走出了房門,再看月牙所在的角落,人已經消失了。采萱苦笑一下,也不在意,拉著紫逸雲避過眾人目光躍出了子墨府。


  剛一出府,卻發現月牙正站在自己眼前。


  “走吧!”采萱看了月牙一眼,冷冷地道。自己拉著女子徑直向攬月坊方向走去。


  月牙也看了看采萱,苦笑道:“你打算走回去?”


  采萱一愣,她倒是疏忽了,來時她自己一個人用輕功都走了一個時辰,這回去帶著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得走到身後。


  “上來吧!”


  采萱愣怔的瞬間,月牙已經趕著馬車到了她麵前。


  采萱也不廢話,抓著女子扔上馬車後,自己也跳了上去。


  “你抓她幹什麽?”


  “有用!”


  “去哪兒?”


  “攬月坊!”


  “駕!”


  采萱說出地址之後,月牙立即朝攬月坊奔去。


  采萱苦澀一笑,她現在覺得感情這個東西真不是什麽好東西,她更寧願月牙四人是對她徹徹底底的背叛,可在月牙說出第一句話時,她就知道自己錯了,而在那一瞬間,這份信任卻更加讓她無所適從了。


  月牙將馬車趕得很快,耳邊的風聲呼嘯而過。


  “這五年你們發生了什麽?”


  采萱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風中被無限拉長後變得無比的苦澀。


  月牙歎息一聲道:“一言難盡,駕!”


  縱然月牙一直催促著馬往前走,可是當趕回攬月坊時,還是已經兩個時辰過去了,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兩人十分默契地提起女子跳進了攬月坊之中,采萱徑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間,將女子扔在了地上轉向了月牙,去並沒有說話,一雙秋水般的眸子按著眼前還是一如五年前般不食人間煙火的月牙。


  月牙也不客氣,自己撿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望向采萱道:“你是想問我們為什麽跟裴子墨在一起是嗎?”


  采萱不置可否,在月牙的對麵坐下,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而紫逸雲此時正縮在房間的角落裏瑟瑟發抖,沒有人看見她眼裏狡黠的目光一閃而過。


  “說吧!”采萱喝下一口已經冷了的茶,不由得皺了下眉。


  月牙搖頭苦笑,“你離開的五年真的發生了太多太多,我紫韻心雨粉蝶四人都中了裴子墨的蠱毒,為了保命,我們不得不跟著他。”


  采萱頭微微垂下,屋子裏沒有點燈,隻有窗外照進來的淡淡地月光,看不見她此刻的表情,隻聽到一個歎息的聲音繼續問道:“那我母親蘭姐還有丹丹呢?”


  月牙望了眼窗外的月色,笑容有些淒涼,“伯母和蘭姐都已經不在了,至於丹丹,她被裴子墨送給了旭王,至於現在怎麽樣了,我也不清楚!”


  兩滴晶瑩的淚摔碎在潔白如玉的手上,采萱清晰地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她已經記不得自己有多久不曾流淚了,這兩滴眼淚流去的不僅是悲傷,還有她所剩不多的情感。


  就在這時,角落裏的女子動了,原本應該手無縛雞之力的她竟然迅速地衝向了最近的窗戶,一翻身,眼看就要出去。


  采萱眼眸一抬,手中一道銀光射出,一把森寒的匕首正好插在了紫逸雲抓在窗欞上的手上。


  “你敢傷我,子墨哥哥不會放過你的!”紫逸雲尖利的大叫。


  采萱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一步步走向了女子,驀地拔出插在女子手上的匕首,輕觸在女子吹彈可破的臉上,冷笑道:“他什麽時候放過過我?你最好有這個資本讓他來找我,否則,你知道你的下場!”


  說著,將紫逸雲拖回了角落中,地上留下了一條觸目驚心的血跡。


  月牙搖搖頭道:“她恐怕沒那個本事。”


  “但是你有!”采萱把玩著手中閃著寒光的匕首,臉上是玩味的笑意,“他一定回來的!”


  “他確實會來,但是是因為你!”月牙麵色沉靜如水的說道。


  采萱不再說話,天色越來越明朗,四周響起了清脆的鳥啼,張燈結彩的京城之中呈現除了一派祥和的景象,隻是采萱心中清楚,從她踏進這個世界的土地開始,就已經注定了,這片祥和不屬於她。


  此時,子墨府中已經亂了套,下人正在整個府中翻找著,側王妃離奇的失蹤了,這要是讓王爺知道了,他們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快,趕緊找,要是王爺回來之前還找不到側王妃,咱們都得掉腦袋!”站在台階上的公公扯著公鴨嗓子焦急地命令著府中的下人。


  “側王妃不見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大門處傳來,太監的冷汗立即就如雨般滴下來了,趕忙轉過身跪下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今早上侍女們去服侍側王妃洗漱的時候,就發現王妃被褥未動,王妃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哼,你們這幫飯桶是幹什麽的,這麽多人還能讓一個大活人丟了!”裴子墨臉色森寒,臉上不見一絲笑意。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附近的所有下人侍衛都跪了下來,一個個噤若寒蟬。


  “全部拖下去斬了!”


  隨著裴子墨的話音落下,王府內一片哀嚎聲衝天而起,在他身後的紫衣男子一臉的凝重,他已經記不清這是五年來第幾次這樣的殺戮了。自從五年之前那個女人隨著葉新摔落懸崖後,子墨就變得越來越嗜殺,這五年來,更是從未見過他臉上有一絲笑顏,就連曾經時常掛在臉上的邪魅笑容也消失了蹤影。


  裴子墨看了一眼後院單獨的一個院子,深吸了口氣,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才抬腳向院子走去。院子裏一株夢曇花開得正盛,陽光照進一旁的屋中。


  裴子墨眼光不自覺地落在了屋子的窗戶處,那裏是一張茶幾,兩把椅子,他還記得五年前那張恬靜的麵容就是整日整日的坐在這裏看天喝茶,隻是現在一切都隨著五年前橋上的那把大火不複存在了。


  再深吸了一口氣,裴子墨推門走進了屋中,這是五年來他第一次走進這個院子走進這間屋子,沒有進入內室的意思,隻是眼神示意玄進去查看。自己在窗邊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飲著茶看著天邊的浮雲,想象著當初的女子會是怎樣的心情,又在想些什麽,他的臉色不由得愈加冷酷起來。


  玄走出內室,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平安符,又看了看坐在窗邊的裴子墨,搖頭歎息一聲,“孽緣啊!”,還是向著裴子墨走了過去。


  “子墨,昨晚這裏確實沒有人住,但是,我在角落發現了這個!”玄把平安符遞了過去。


  “嗯!”裴子墨一邊接過,一邊把落在天邊的目光,當目光落在平安符上的一刹那,裴子墨眼裏立即爆發出了光芒,“這是她的東西,快,派人去找,就是把整個度國京城反過來也要把人找出來!”


  裴子墨激動地吼道,這個平安符是他親眼看著寒蛩國前皇後也就是采萱的母親在廟裏求的,之後采萱一直帶在身邊,“一定是她回來了,不會錯的,一定是的!”


  喃喃自語幾聲,裴子墨徑直衝出了小院,來到了另一間屋子中,紫韻心雨粉蝶三人正焦急地在屋子中等待著月牙回來。


  裴子墨直接就衝了進去,銳利的目光一掃,冷聲問道:“還有一個呢?”


  “月牙出去買一些東西去了!”紫韻平靜的說道,但手卻是緊握著,手心上的汗直往外貌,而心雨的腿明顯有些發抖了。


  裴子墨再次掃了一眼三人,眼裏銳利的寒芒閃動,一字一頓的冷聲道:“月牙和采萱在哪裏?”


  “采萱!”聽到這個名字,粉蝶不禁驚呼出聲,五年前她們並沒有同行,但是,采萱墮落深淵,連屍骨都沒有找到的事情,她們也是知道的。本來最開始的時候,她們還覺得沒有屍骨,那人就還有可能活著,可是五年過去了,采萱依舊沒有出現,她們早就絕了她還有可能活著的念頭。沒想到這個時候,她卻又重新出現了。


  “采萱沒死?她還活著是嗎?她在哪兒?”紫韻立即跳了起來,恨不得把裴子墨抓起來逼問。


  裴子墨再次掃了一眼三人,很明顯三人的震驚並不比他小,而且這絕對不是裝出來的,“看來,她們確實不知道!”裴子墨沉吟後對三人道:“你們三個跟我走!”,說完,徑直向府外走去。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