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入九寨
十三倒是冷靜，雖然話出有因，但是也確實是自己說過的。
她斟酌一下回：「九爺您天人之姿，世間多得是女子對您心生仰慕之情，但是十三一介凡人有自知之明，入九寨后定不去礙您的眼。」
雖然這人和那人太像，但是生死面前，再矯情就過了，先入了九寨殺了鄔佐后再做考慮。
倒是能屈能伸！
九爺揚眉：「我九寨從不收無用之人，你能為我九寨帶來什麼？」
「.……」您老還事兒上了，那天是誰在門外說要收留她的？
十三冥思苦想后鄭重道：「我會燒飯。」
誰知穀雨涼聲道：「我九寨沒有一人還留在辟穀之前，需要吃飯的就你一個。」
十三這才注意到連柳風眠也已從築基後期入了開光前期。
入開光前期自然達到辟穀期，可不食不飲。
當然，這也沒什麼，她燒得飯本就是給有修為的人吃的。
還不及十三說什麼，榮吉的聲音忙插.進來：「會燒飯好呀，口腹之慾，人之常情，會燒飯實在太好了，以後爺嘴饞了也不用出去吃，甚好，甚好。」
九爺依舊懶洋洋的坐著不語，十三摸不準對方的心思，似乎對吃沒什麼興趣，只又加一句：「我能管好柳斯，柳斯這貨用得好，那就是一柄利劍，於九寨是錦上添花之事。」
這次九爺來了興趣：「如若柳斯犯事你又當如何？」
十三也揚眉：「弄死他？」
柳斯：「.……」總覺得哪裡不對是怎麼回事？
眾人：「哧，噗，哈哈哈……」
九爺黑線一瞬，壓了壓唇角，看向柳鶯歌：「您也隨他們入九寨吧。」
柳鶯歌喜極而泣，就差給九爺叩首。
「不必，當年您救我娘一命，在我落難之時多次出手相助，這全當我還了當年的情。」
因為柳鶯閣他們還要收拾一些細軟，九爺眾人先回九寨。
九爺起身回去的時候，榮吉屁顛屁顛跟著，笑嘻嘻的問：「我說九爺，十三妹子真的說她覬覦您？」
「關你屁事。」
「看您這樣，似乎還記得挺清楚？」
「你想說什麼？」
「那麼個絕世美人兒看上您，您難道真就沒一點心癢難耐？要是我早就.……」
「滾！」 ……
離了煙花之地，有了九寨和身上的符篆庇護，她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的行走在這凡間了。
望著銅鏡中一身素凈的自己，十三仍是恍若隔世，過往她何曾穿過如此素凈粗糙的裙衫，終究是換了世道，此刻她方有了幾分入世之感。
往後她是真的要獨行世間了！
柳鶯歌和十三柳斯三人在去往九寨的路上，柳鶯歌笑著道：「何等人家能生出仙子如此容顏，想來過往不缺追求者。」
十三淡淡搖頭，對柳鶯歌也不隱瞞什麼：「也沒有，我過往沒有自由，除了身邊護衛和我的幾個師兄，很少見外男。」
「家裡人也的確曾為我說過一門親事，只是後來我與那人處成了兄妹。」
柳斯哼一聲：「就你悶壞的鬼脾氣，恐怕不是處成兄妹，而是兄弟吧。」
十三想了想，點頭：「還真是。」
柳鶯歌笑開。
三人有說有笑，一路來到九寨。
九寨門外，只站了榮吉顧衡和柳風眠三人在迎接。
榮吉摸著自己不長不短的胡茬打量十三：「怎麼我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我九寨即將入住這麼一位小仙女兒呢？」
柳斯：「仙什麼女，仙女也是一隻帶刺的仙女。」
榮吉笑呵呵的：「帶刺算什麼，帶刀子都行。」
柳斯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如此一對比，柳斯覺得自己當初實在算是冷靜，當然，他是不會承認他是被三個攻擊符篆轟冷靜的。
顧衡笑著上前，溫潤依舊，坦然欣賞道：「姑娘如此顏色，難怪過往要做那般打扮了，只是入了這九寨的門，從今往後斷不會讓姑娘那般委屈。」
沒有什麼迎接儀式，卻有了這樣一句話，十三心頭暖融融的。
十三回禮，「不敢說會為九寨帶來怎樣的榮耀，但十三定不負庇護。」
榮吉：「還不夠榮耀啊，你沒瞧著你往這兒一站，這九寨寒酸的門楣立刻高大了起來？」
「.……」十三掃一眼九寨的兩扇吱扭扭做響的爛木門，默一下，原來你們還知道自己家大門寒酸啊？
顧衡彬彬有禮對她們三人道：「裡面請。」
一看到柳風眠，柳斯眼睛都直了，柳風眠對十三點頭一笑挽起柳鶯歌的手臂親熱的向前走去。
穿過簡陋門廊，顧衡帶著三人向偌大可容上萬人的院落里走去。
顧衡邊走邊道：「都是老熟人，就不多介紹，咱九寨只有我們七人和九爺養著的一隻狐狸，如今多了你們三位，咱九寨人口也算是突破兩位數了。」
「九寨當初也就是九爺隨手一建，沒什麼講究，我們都也忙於修行，沒有專人整修，好在修行之人四海可為家也不講究這些。」
「諸位先擇一處空房間住下，日後有需要可以告知風眠姑娘，她如今掌管九寨大小事務。」
聞言，柳鶯歌含上曖昧的笑意，掌管九寨大小事務那不就是掌中饋嗎？這一職向來由當家主母掌控。
柳風眠含羞帶怯道：「大家都忙於修行，只有我天賦極低，反而多了時間料理家事。」
十三望著這個簡陋至寒磣的九寨，沉默了。
雖然修行之人四海為家沒那麼多講究，但這也太不講究了。
這就一荒野之地四面建了四排茅草屋，四面各五間茅草屋圍出了一個可容納萬人的四合院。
而偌大院落是用來日常切磋，論道，休息的？
呃，說是用來切磋是因為能見到一處兵器架，卻也連個像樣的演武台都沒有。
說是道場也只是見幾個蒲團散放。
說是供休息，是因為正北茅草屋前有幾張躺椅和一配著幾個石凳的石桌。
其間院落里坑坑窪窪深淺不一，很多地方雜草叢生無人修剪。
這裡荒涼到十三有種情願住回柳鶯閣的感覺。
合著這幾人是覺得活著就成是吧？
看出十三的嫌棄，顧衡低咳一聲：「這裡本就臨近礦區，時有凶獸出沒，我們幾人也時常切磋，所以.……就成了這樣。」
榮吉不在意道：「住在礦區邊境的人都是這樣的，我們大多刀口舔血，有時間就修行，誰有時間管這住處的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