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6 興師問罪

  胡非武由於輕敵,全程被李麟雨壓著打,連獸魂都被李麟雨給打回了身體裏,進而連胡非武本身,都受了一點傷。


  就在胡非武決定,給李麟雨一記狠的時候,有密集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並且正漸漸逼近玉芒山。


  不過片刻的功夫,一支五、六百人左右的騎兵,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從騎兵高高舉起的旗幟來看,這群騎兵,還是征東王的人。


  看到對方氣勢洶洶的樣子,顯然不是來給古墨派道賀的,胡非武不由得是鬆了一口氣,並且還略微幸災樂禍地看了李麟雨一眼。


  李麟雨現在沒空去理會胡非武,征東王在滅門李家這件事情上,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所以李麟雨的注意力,都放在這隊騎兵之中。


  不過很可惜,李麟雨並沒有在騎兵裏,看到征東王的身影。


  騎兵在距離古墨派山門,大概還有五百米的位置停了下來,倒不是他們尊重古墨派,而是這個距離,最有利於他們衝鋒。


  “古墨派掌門是誰?讓他出來見本將!”


  一名將軍打扮的人,策馬走了出來,他身上穿著的銀色鎧甲,一看就不是凡品,手持一根亮銀長槍,僅僅是這賣相,也算是威風凜凜。


  “你又是什麽人?敢在我古墨派前放肆?”


  現在的古墨派,全部人加起來,哪怕把雪隱冰蛛們算上,也沒有對方的人數多,但李麟雨一點都不懼對方。


  “哼!本將征東王麾下,討寇將軍荊輝,你們古墨派對征東王不敬,理應受到懲罰!”


  荊輝自報完家門後,圍觀的人中,有人隨之開口說:“這荊輝的境界,可是修煉到六階,在沙場也是一員悍將,東州不少門派,就是被他給滅掉的。”


  “聽聞征東王野心勃勃,任何不聽從他號令的門派勢力,都會被他給鏟除,如今整個東州,是人心惶惶,也不知道最後勝出的,會是哪一方?”


  “雖然現在局勢還不明朗,但是最後勝利的,肯定是征東王,他有大軍在手,又有不少戰將,何況又不是所有的門派勢力,都不聽從征東王的號令。”


  “說的也是,有不少門派,還有家族,也是在為征東王效命的,滅其他的門派勢力,也能夠看到他們的身影。”


  “但古墨派是在西州啊!跟東州相隔甚遠,要橫跨整個大燕才能抵達,這征東王為什麽要如此不遠萬裏,來古墨派這裏找場子?”


  “不是說古墨派對征東王不敬麽?可能他們之前,就有矛盾在了,隻是今天時機不錯,於是征東王果斷出手了。”


  “隻是沒想到,這古墨派得罪的人還不少,之前是胡家,現在又來了征東王,後麵不知道還有誰?”


  “是啊!不知道古墨派今天,會不會在自家的開山大典中,被人給滅了……”


  不理會這些人的竊竊私語,李麟雨看向荊輝,冷笑著反問了一聲:“討寇將軍?”


  雖然李麟雨隻說了四個字,並且也沒有多餘的動作,但是荊輝坐下的戰馬,還是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寒意,有些不安地晃動起身體。


  荊輝也能夠確定,李麟雨估計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簡單,他安撫好坐下的戰馬後說:“敢對征東王不敬,你們古墨派跟賊寇又有什麽區別?人人得以誅之!”


  說完這句,荊輝身後的騎兵,齊刷刷抽出戰馬刀,他們有一套合計的陣法,由荊輝為箭頭,帶頭衝殺的話,爆發出來的威力,哪怕是七階獸魂師,也能與之一戰。


  不過還沒等雙方有所動作,就聽到一個聲音傳來:“征東王?未免把手伸得太長了吧?”


  這個聲音有點熟悉,荊輝循聲望去,看到數十人也是騎著戰馬,來到古墨派的山門前。


  走在最前麵的幾個人,其中兩人,正是關萬鬆,張杜天,另外一人雖然須發皆白,但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來判斷,也是一員沙場的猛將。


  “滕豹,你也要跟征東王過不去嗎?”荊輝看似在質問對方,但是可以明顯地聽出,他的語氣中,還夾帶著一絲忌憚。


  名為滕豹的老將哈哈一笑說:“你可知道,鎮北王世子,可是古墨派掌門的親傳弟子,你這樣做,是打算跟鎮北王過不去嗎?”


  “哼!他們古墨派目中無人,難道還不許我們教他們怎麽做人?”


  荊輝看了眼自己身後的騎兵,又看了眼滕豹身後的人,想到滕豹已經是退役在家中享福,沒有任何兵權。


  一掃曾經被滕豹教做人後,留下的心理陰影,說話的語氣,又重新硬氣了起來。


  征東王野心勃勃,是人盡皆知,連大燕的皇帝,對他都有所顧忌。


  鎮北王卻是忠心耿耿,把一腔熱血都灑在邊關上,力抗狼騰人的入侵。


  兩個原則上截然相反的異姓王,關係能夠好才是有鬼了,兩人不僅互相看對方不順眼,甚至還打過幾架。


  不過一般勝利的,都是鎮北王。


  荊輝就曾經被滕豹帶軍,以少勝多,還殺得是丟盔棄甲,小命差點沒有交代在戰場上,所以在看到滕豹的瞬間,荊輝才會感到忌憚。


  不過現在,荊輝突然想到,自己今天,說不定不僅能夠教訓一下古墨派,還能夠教訓一下滕豹,一雪當年的恥辱,臉上不由得露出興奮的神情。


  看到荊輝表情的變化,滕豹哪裏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他高聲喊了一聲:“大家準備,那小子準備衝過來了。”


  看到荊輝這邊準備出擊,胡非武也趕緊退到一旁,不過他依舊握著飛雪刀,視線還時不時往李麟雨身上飄。


  顯然是打算,待會兩邊要是打起來,他就瞅準時機,給李麟雨來一下狠的,借此告訴李麟雨,會偷襲跟刺殺的,可不止她一個人會。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時,周圍的溫度開始降低,天空更是下起了雪花,不少人都抬頭仰望天空。


  發現天空依舊晴朗,隻有幾朵浮雲,不像是會下雪的時候,並且現在這個季節,應該也不會下雪。


  但是眾人很快發現,這些雪花,在落到地麵上後,立即彌漫出一片冰霜,將泥土地給凍結成為冰麵。


  有人用手中的兵器,狠狠地戳了一下冰麵,發現結冰的厚度,竟然達到一、兩米左右。


  並且當這人重新抬起頭時,發現古墨派的山門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成一副冰天雪地,就像是在轉瞬間,跨越了季節,從春天躍入寒冬。


  隱約間,還能夠聽到一陣陣龍吟之聲,讓荊輝這邊的戰馬,全部陷入不安的情緒中,難以像平時那邊聽話。


  沈清依慢悠悠從山門中走出來,剛才正是她借助燭照幽熒大陣的力量,對山門外的大片地形,進行了天氣方麵的影響。


  讓本來適合騎兵衝刺的地形,瞬間變城冰天雪地,如此一來,即便荊輝這邊的戰馬,能夠自由操控,也沒有辦法發動衝鋒。


  因為這種地形,隻需要一點外力,就能夠讓馬蹄打滑,讓陣型失去應有的威力,甚至直接崩潰。


  除非荊輝隨身帶著雪地衝鋒的裝備,或者用其他的坐騎發動衝鋒。


  但是從荊輝略微難看的臉色,可以看出,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他都沒有任何準備。


  沈清依冷聲開口說:“現在,給你一次機會,重新組織語言。”


  滕豹見狀,哈哈大笑說:“這小子,這麽久了,還是沒有長記性,難道他忘記了,當初是怎麽被老夫追得滿大燕跑的?”


  失去最大的依仗,又被滕豹一陣挪揄,荊輝的臉色,是青一陣,紫一陣,紅一陣。


  但是由於沈清依的出場,又實在是震撼到他,所以他也不敢貿然率領騎兵衝殺上去。


  “你們古墨派,請了平西王、安南王、鎮北王,為何不請征東王?難道是看不起征東王麽?”荊輝怒喝一聲,他借著提升自己的音量,來掩蓋心中的不安。


  “我們跟征東王不熟,所以沒請。”


  沈清依倒是實話實說,但是聽在荊輝耳中,卻是那麽的刺耳。


  而這個時候,又有一批人來到山門前:“呦!你們這小門派,好大的排場啊!比我們無雙劍閣,還要高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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