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親兒多多
被裝飾的仿佛童話世界的小房間裏,還不足半歲的小寶寶在嬰兒床上甜甜的睡著,蓋著天藍色的小被子,小拳頭牢牢的握著放在身側。
古易西輕手輕腳的走過去,蹲在嬰兒床前,看向寶寶的目光有種難以想象的柔和,完美的詮釋了什麽才是父親對兒子的愛。
每天下班回家再晚他也會來看一眼多多,就像出門前一定會去親親他的額頭,這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每天看到他才會覺得心安。
小寶貝長得很可愛。小小的嘴巴,肉嘟嘟的臉,閉著的眼睛連睫毛都是長長的。
見到孩子的第一眼,護士就笑著說,這孩子長得真漂亮,像他媽媽。
沒錯,多多幾乎繼承了她媽媽所有優秀的基因,隻除了眉眼之間能看出些古易西的影子。可惜,他媽媽連見他一麵的機會都沒有。
古易西靜靜的看著這個小小的精靈,真難想象,這是他的親生兒子,身體流著的是他的血液,是他生命的延續。
仿佛被一雙軟軟的小手輕輕安撫,整個心也慢慢放鬆下來。
古易西俯身在孩子額頭上親了一口,這才輕手輕腳的出去。
當一個人躺回到床上的時候,他又變得思緒萬千。
沒錯,他和許妙妍雖然在外人眼裏看起來是感情甜蜜的夫妻,他們卻從來都是分房睡,在某些方麵有嚴格的界限,誰也不會去打擾誰。
曾經,他最愛的是那個女人,最恨的也是那個女人。在他一點點淡忘掉她的存在,沒想到,再次見到何小白,會是在那樣的場合中。
當她推開門的那一瞬,麵容在忽暗忽明的燈光下一閃而過,他心裏微怔,雖然濃妝豔抹,那樣的五官卻是最熟悉不過。
不盈一握的小腰,筆挺修長的腿,細高跟鞋……眼前這個性感妖豔的陪酒女怎麽可能是她。
她比這粗兩圈,渾身都肉嘟嘟的,也最討厭穿高跟鞋。
古易西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一定是自己看錯了,真他媽見鬼怎麽又忽然把別人認成了她!他垂下頭來繼續悶聲喝酒,有時候這樣的應酬會顯得很無聊,一向不喜歡這種地方的他話語也有些少。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罰酒一杯。”
當熟悉的聲音刻意嬌嗲的響起的時候,古易西再次抬起了頭,凝視著她。
他終於可以確定,眼前這個濃妝豔抹、性感妖豔的女人便是何小白,那個曾經清純文靜、膽小害羞的何小白。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她居然瘦了這麽多、變了這麽多,完全的判若兩人!那一刻,可知古易西心裏又有多大的震驚,同時,又有種莫名的怒火。
她美得驚人心魄,喝酒、調情、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甚至舉手投足之間都有無限的風情,她幾乎征服掉了在場的所有男性。
他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盡量表現的漠不關心。
當看到別的男人的手不規矩的放在她的大腿上,而她還熟視無睹的該說說,該笑笑,他的手竟不自覺的握起了拳,捏著杯子的手都在隱隱的用力,她怎能如此糟踐自己。
以前的何小白,純真美好的仿佛一張白紙,甚至和別的男生多說一句話都會臉紅,而現在……她居然變的這麽墮落不堪。
那種極大的落差強烈的充斥著他的神經。
古易西不愧是隱忍到極致的男人,內心裏已經風起雲湧,愣是一句話也沒說,就連她喝多酒失足跌倒在自己身上,他也沒有動一個指頭。
她是他仇人的女兒,她父親害死了他爸,還害的他母親那樣,他對她恨都來不及,怎麽有精力去在意她。
嗬,這樣不是更好麽?看到她堂堂一個富家千金,居然淪落為陪酒女的境地,每天對著各色男人搔首弄姿、出賣色相,多麽的諷刺,要讓何湛那家夥知道一定要心痛死了吧?他不是就是想看她難過,看到她這樣他不是應該高興的嗎?
可是為什麽,他會那麽煩躁。看到她虛偽的媚笑他恨不得讓她滾出去,聽到她刻意嬌柔的聲音他也恨不得讓她立即閉嘴,為什麽看到她所有的一切都會覺得分外的礙眼。
從酒吧回去以後,他的整個人都變得心煩意亂,甚至在工作中都有種無名的怒火急於發泄。
原本以為等事情過去以後他的心情會一點點平複下來,沒想到的是那種情緒反而愈演愈烈。甚至時不時的,眼前會浮現出她媚眼如絲、勾人心魄的笑,以及她性感搖曳的身姿。
她究竟,又在對哪個男人媚笑,她究竟,又被哪個男人摟在懷裏。
他雖然恨她,她畢竟是他孩子的媽媽,他怎容許多多有個這樣子的親生母親。
他到死都不願承認自己還在意她。
曾經暗自發誓再也不想看到她第二眼,卻終於忍無可忍,古易西再次來到了那家酒吧,還專點了她的台。
她不是喜歡作踐自己麽?那他就讓她墮落到底!
惡言惡語,諷刺羞辱,他把所有惡毒的手段和語氣都用到了他身上,他甚至以前都不敢想象自己會對一個女人這個樣子。一直到最後成功激怒她,挨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甩過來的時候,他完全有能力避免,卻愣是不動聲色的給受了。
臉上有些疼,一直如梗在懷卻稍稍舒暢了一些,仿佛一口惡氣終於給出了。
其實,他最怕的是,她不吃這一套,所有的羞辱都對她無用,如果那樣她還可以不被他激怒笑著對他脫下衣服的話,那麽,他就徹底敗了。
嗬,他才不是為了關心她,他就是看不慣她,就是想攻擊她。
滿地的人民幣他都沒來得及撿,在她離開之後也匆匆離開了。
何小白的脾氣,他再怎麽也了解。她雖然看起來軟綿綿,卻也有傲骨,真給逼急了,爆發起來也很嚇人。
剛才那一巴掌,是她第一次動手打人,看來她是真氣了,從那一巴掌的力度,他想,她是恨他恨到咬牙切齒。
他又如何不恨她?他就是要逼得她在這裏呆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