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跟我回家
“不用他救。”百離辰皺眉道，“我的人會趕在蘇莫野之前將人救出來的。”
李書言驚詫的看著百離辰：“你也派了人去夜國？”
“自然，既然要報仇，就該痛快一點，婉妃我是絕對不會讓她再活下去了。”百離辰點頭，“不過我對夜國沒有什麽興趣，我隻是想救長姐出來而已，順便也將那盛盈盈救出來。”
“我早該想到，你不會放過婉妃。”李書言撇了撇嘴，“我倒是白白欠了一個人情。”
“算起來這人情並沒有欠著。”百離辰伸手在李書言的肩膀上輕輕捏了一下，“若是沒有我幫忙，蘇莫野此去定是要無功而返的。”
李書言的眼睛瞬間一亮：“怎麽說？”
“你以為蘇莫野偷偷聯係那夜國使臣的事情我不知道嗎？”百離辰道，“我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如今國庫空虛，想要說服朝中的那幫老臣同意征夜的決定是不可能的。”
百離辰微微歎了一口氣：“淩七月掌權才不過兩年，如今夜國正是虛弱的時候，更何況淩七月本身也不是一個有才能的人，若是錯過了這機會，再想滅了夜國就要費一番力氣了。”
這話，李書言是讚同的，淩七月有幾分本事她很清楚，那般優柔寡斷，別人隨隨便便說一句就能改變他決定的性格怎麽可能做得了明君？
“可若蘇莫野真的得到了夜國，將來勢必也會成為你的勁敵。”李書言擔憂道。
“蘇莫野即便是得到了夜國，朝中的局勢也是一團亂，他這般上位的人，誰會服他？”百離辰笑了笑，“將來如何安撫朝臣就已經夠他頭疼的了，又怎麽會有時間來找璃國的麻煩？”
“原來你一早就打算好了。”李書言苦笑了一下，“蘇莫野篡位，夜國人勢必不會服他，若是他想安安穩穩的做下去，所有的心思定然是放在夜國上的，等他收拾好了夜國的殘局，想必你已經將璃國打理的井井有條了。”
百離辰垂眼看著李書言，嘴邊笑意甚濃。
夜國雖然富饒，但國人大多儒雅孱弱，即便是軍中的士兵也多少有幾分書生氣。可璃國就大不相同了，大街上隨便抓來一個男子，十有八九都是孔武有力的壯漢。
別的百離辰不敢吹噓，可這璃國尚武是出了名的，就算是平民百姓猛然被拉上了戰場也是能比劃兩下的，至少不會被嚇破了膽。
怎麽想，夜國都是沒有優勢的。
蘇莫野要收拾夜國的爛攤子，少說也得三年五載，或許要更久，那個時候璃國早就已經是另外一幅模樣了，又怎會懼怕夜國來襲。
百離辰總是這樣，所有的事情他都已經默默的算計好了，即便是尚未發生過的事情。
“如今你也不欠蘇莫野什麽，是不是能跟我回家了？”百離辰看著李書言問道。
李書言靜靜地看著百離辰，沒有開口，其實這件事情沒有什麽好猶豫的，她應該跟著百離辰回去的，哪怕隻是為了補償她之前對百離辰的傷害。
可李書言卻總是忍不住想要再考慮考慮。
她如今過的也算自在，若是跟著百離辰回去了，等待著她的便是一個更大的牢籠，當初在夜國皇宮生活的那兩年多已經讓她喘不上來氣，她對那個叫做皇宮的地方實在是有些怕了。
“怎麽了？你還是不願意嗎？”百離辰的目光緊緊的落在李書言的臉上生怕李書言說出一句拒絕的話來。
李書言嘴邊的幾個字實在難以吐出來，這次回去，寧如姬勢必不會放過她，不難想象，剛剛登基的百離辰會站在誰那邊。
想到這裏，李書言突然就退縮了：“百離辰，你可不可以不逼我？”
“我、沒有。”百離辰眼中的期待變了味道，李書言的話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隻是想讓他跟他一起回家而已，可李書言竟然認為他在逼她？
李書言看到百離辰臉上的震驚，起身退開了一步：“百離辰，我們之間的問題其實沒有解決，不是嗎？”
“什麽問題？”百離辰皺眉，“從前的那些事情不是都已經說清楚了嗎？你知道我執意不要那孩子隻是不想失去你，我也體諒你被恨意蒙蔽了雙眼，所以才同百離耀和百離玄設計我，所有的事情都清清楚楚，怎麽會沒有解決？”
李書言卻依舊很冷靜：“我們之間的問題從來就不是這些，而是寧如姬。”
“與她何幹？”百離辰不解，腦子一熱脫口而出：“你介意我有正妻？”
李書言眸中閃過一抹不悅，甚至還有一絲失望。
季文禮和芳蘭看著這場麵傻了眼，明明前一秒氣氛還很正常，甚至都可以提前慶祝娘娘回宮了，可轉眼間氣氛就變成了這般劍拔弩張的樣子。
“我若嫌你有正妻，當初便不會嫁給你，你以為當初你父皇的那張聖旨對我真的有那麽大的威懾力嗎？”李書言怒道，“我若不願意，大可逃了，何必跟你廢話？”
百離辰見李書言小臉氣的通紅，一下子泄了氣：“阿言，我錯了。”
李書言白了百離辰一眼，將臉別了過去，大有一種不想再看見百離辰的架勢。
沉默良久之後，李書言才終於開了口：“你不可能休棄寧如姬，寧如姬不可能跟我和睦相處，而我也絕對不可能整日恭維討好寧如姬。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問題。”
“阿言，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百離辰誠摯許諾。
可李書言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麽波瀾。
百離辰眼中的光漸漸暗淡下來：“這麽說，隻要她在，你就不會跟我回家？”
“是。”李書言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十分堅定，“若是皇上沒有什麽別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百離辰想開口將她攔下來，可終究隻能看著李書言一步一步離開。
李書言說的沒錯，他不可能休棄寧如姬，眼下璃國剛剛穩定下來，寧將軍是他最不能得罪的人，他雖不與寧如姬親近，但是恩寵賞賜卻從未少過。
以寧如姬的性子，阿言若是跟她回去了，隻怕將來的日子不會太平，甚至會落得洛婷羽一樣的下場。
從來都運籌帷幄的百離辰，第一次犯了難，居然還是在兩個女人的問題上。
百離辰深感無力，不知道該怎麽辦，卻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並不想失去李書言。
李書言從客棧出去的時候，季文禮從後麵推了芳蘭一把：“愣著幹什麽，跟緊跟上！”
芳蘭也沒有猶豫，甚至都沒有請示百離辰一句，便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