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姐妹重逢
冰兒看著李書言手中的簪子,想了想,還是提醒道:“無論如何,姐姐還是該慎重一些,畢竟這簪子隻是死物,落到了別人手裏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可是她很像,她的相貌很我娘的相貌很像,跟她小時候也很像,天下怎麽會有這麽相像的兩個人?”李書言激動道,“她的眉眼跟我也有些許相似。”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有兩個長得很像的人也不是什麽奇事。”冰兒勸道,“我就曾見過長相相似卻毫無關係之人,姐姐,這件事情你得謹慎思慮才是!”
李書言歎了一口氣:“我知道,隻是,我真的希望她就是書辭。”
李書言緊緊地攥著手中的玉簪,若她真的是書辭,那李書言再這世上便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冰兒心中知道李書言有多希望那真的是她妹妹,隻是這事情實在是有些蹊蹺,若真的是親妹妹,有怎麽會這麽多年來始終毫無音訊?
可李書言現在根本就聽不進去,冰兒隻好將這些話暫時壓了下去,等到時候看到了人,再慢慢調查也來的及。
城南的一間屋子中,床榻上昏迷了一天一夜的人兒終於悠悠轉醒,書辭的眼皮始終重重的,可強烈的口渴感還是讓她努力的睜開了眼皮。
雖然意識還不是很清楚,但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摸向胸口的位置,可這一次卻沒有印象中的突出感,那裏空蕩蕩的!
書辭一下子驚坐起來,顫抖著雙手又摸了一次,還是什麽都沒有!忍著左肩上傳來的痛意,書辭翻身下床將整個床都翻了一遍,依然無果,她又將房間裏所有的地方一一找了一遍,可還是什麽都沒有!
同伴端著藥湯進來,便看到她焦急的在房間裏翻來翻去,“書辭,你身子還沒好,怎麽就下床了?”
“我的簪子呢?你看到我的簪子了嗎?”書辭急紅了眼框,衝過去抓著李書言的手臂問道。
“什麽簪子?我未曾看到過你身上的簪子。”同伴看到書辭這樣焦急的模樣,心中也不免疑惑。
“丟了,怎麽辦?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就是找不到!”書辭急得打轉,淚珠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書辭,別著急,我們再找找,興許是掉在了什麽角落裏。”
李書言的話正提醒了書辭,書辭這才想起那日她隻去過綺謄齋,“是蘇府!一定是蘇府!我去時玉簪還在,一定是在刺殺李書言的時候遺失了,我要去看看!”
說著書辭便要往外衝,同伴手疾眼快的將她攔了下來:“你要去也得先喝了藥不是?再說晚上行事豈不方便些?你就這貿然闖進百香樓,那些人也必定不會放你進去!”
書辭也並不是什麽不明理的人,聽了同伴的話也沒在鬧著要出去,喝了藥邊便安安靜靜的坐在房中等著夜晚的來臨。
隻是天還沒完全黑透她便耐不住跑了出去,同伴倒也沒再攔她。書辭不敢靠得太近,隻好在不遠處的樹上藏著,等著夜幕完全黑下來。
夜漸漸深了,李書言披著一件披風站在院中,雙眼不斷的朝門口的方向望著。
這幾日,李書言一直都心神不寧的,那日的女子給她的感覺真的太熟悉了,而且……李書言摸了摸手上的簪子,這簪子她已經查看過了,跟她的那隻一模一樣。
“姐姐,天亮了,回房間吧,那姑娘若是回來,我在派人去叫你。”冰兒見夜色深了,擔心李書言受涼,便勸道。
“再等等吧。”李書言搖了搖頭,黏在大門方向的眸光也並未收回。
“姐姐,更深露重,你先回去歇著吧,這裏我來替您守著。”冰兒見她不願離開便又勸道。
“也罷,我們回去吧。”更深露重,李書言自然也不能讓冰兒在這裏守著,隻好妥協。
直等到李書言二人回了房間,書辭才有所行動,悄悄地翻進了院子裏,小心翼翼的在院子裏四處尋找著。
可終究,她還是不得不將目光挪向李書言的房間,這院子裏什麽都沒有,她來時沿著那日回去的路找過了,也沒什麽發現,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掉在李書言的房間裏了。
書辭躡手躡腳的往李書言房間的方向移動著,然後趁著周圍的暗衛不注意時潛了進去。
書辭摸進房間之後便不停的搜尋著,可翻來翻去依然沒有什麽結果,就在她準備離開時,房間的門被推開了,書辭驚了一跳,回頭卻看到李書言站在門口的位置。
“你是在找這個嗎?”李書言舉著簪子,緊緊地盯著書辭問道。
“還我!”書辭一看她手中的玉佩便認出來,那正是自己帶了十幾年的玉簪。,
當下便釋放了周身殺氣,她知道自己敵不過李書言,便企圖在陣勢上壓倒李書言。
誰知今日的李書言所散發出的氣勢卻格外的溫柔,讓書辭有些驚愕。
“這玉簪是哪兒來的?”李書言的聲音還帶著微微的顫抖,一雙眸子越發緊緊的盯著書辭,像一把鋒利的劍指在書辭麵前。
在看到書辭的相貌的那一刹那,她便知道錯不了,可理智還是讓她問出了這句話。
“這不與你無關,快還給我!”書辭眉頭緊皺,吼道。
“告訴我,這玉簪究竟是哪兒來的?!”李書言陡然拔高了聲音,話間還帶著些嚴厲,竟將書辭震懾住了。
見她一臉的呆滯,李書言正想再次詢問,卻聽見她弱弱的說道:“這是我從小就戴在身上的……”
聽到這句話,李書言的眼眶咻的便紅了,哽咽道:“書辭……真的是你……”
“……”書辭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李書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近,那一聲‘書辭’竟會讓她想起自己的母親,“你究竟是誰?”
李書言眼眶中含著淚水,停在書辭麵前,久久的看著她,“你不記得我了?”
書辭怔怔的看著李書言,似乎是在回憶什麽。
“我是姐姐啊。”李書言伸手將自己的那隻玉簪拿了出來,“書辭,我還以為你……你既然活著,為什麽不來找姐姐呢?”
書辭看著李書言手中的玉簪,紅了眼眶,不敢看李書言。
“書辭?”李書言小心翼翼的叫了書辭一聲。
可書辭卻始終沒有什麽反應。
即便知道麵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孿生姐姐,書辭也依然沒有叫出口,這樣一個陌生的人,這樣失而複得的親人,讓她沒由的恐懼,害怕再一次體會失去的滋味。
李書言見她還是呆呆的站在原處,還以為她不相信,有些急切的將手中的玉簪舉到書辭麵前,“書辭,你看,這玉簪是一模一樣的,我是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