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被綁架
天剛蒙蒙亮,緋霞閣內便已經有了動靜,後門停著一輛灰黃色的馬車,紅著眼眶的盛盈盈站在門外依依不舍的同父母告別,縱然昨晚秉燭夜談了許久,卻終究還是沒能抵得住再次離別的痛。
李書言向來見不得這樣傷感的場麵,隻派了芳蘭隨行,獨自去了樓下品茶,清風微撫茶香四溢,難得在這京都的浮華之中得此恬靜時刻。
盛盈盈臨走之前,李書言將昨夜寫的東西塞給了盛盈盈,叮囑道:“仔細按照這上麵的做,他會對你好一些,另外婉妃那邊你要謹慎提防。”
“多謝王妃提點。”盛盈盈道了謝,便毅然上了車。
“芳蘭,早膳後你將我房中的錦鍛收拾出來,然後陪我去看看抱琴吧。”送走了盛盈盈之後,李書言坐在桌邊看著碗中的清粥,最近幾日她總覺得心煩意亂,想要去聽抱琴彈彈琴。
“是,抱琴姑娘喜歡素色,芳蘭有分寸的。”芳蘭走近衣櫃,取出一匹素錦青花暗紋樣式的布料,頗有幾分淡雅質感。
“就這件吧。”李書言無意瞥了一眼芳蘭,見她手中的布料,當下便覺的很適合抱琴,“你且將這些碗碟收了,我們便出發。”
“好,夫人稍等。”芳蘭將手中的布匹拿出來擱在床上,找了塊布細心的裹了,這才去收了碗碟。
半個時辰之後,芳蘭便已經將廚房裏裏外外打掃的幹幹淨淨了,李書言算著時辰,帶著布匹站在房門口等著她。
“夫人怎麽出來了?外麵風大,萬一受了涼可不好。”芳蘭一走近院門便看見李書言在廊簷下站著,便加快了腳步,“小姐您再等等,我去給您拿件披風。”
“小姐笑什麽?”芳蘭拿著披風出來時,李書言正暖暖的笑著,上前為她係上披風時問道。
“沒什麽,我們走吧。”李書言抬手拍了拍芳蘭的頭頂,帶著她奔著城西而去。
抱琴在城西又一處宅子,是雲南給她安排的,李書言後來也去過幾次,雅靜的很,十分適合抱琴。
可當二人到城西時,竟發現抱琴家的大門竟然是敞開的,李書言頓時覺得蹊蹺,今日緋霞閣無需抱琴去撫琴,她定然是會在家休息的,可她素來嚴謹,既然獨自在家,又怎麽會忘了關門?
“小姐,您先在這裏等會兒,我先進去看看情況。”芳蘭自然也是了解抱琴的,想著裏麵定然是出了什麽事,為了安全起見,芳蘭決定先進去探探風。
“不必,我同你一同進去,若是有什麽事情,也好有個照應。”不待芳蘭反應便提步進入院中,抱琴的院子裏種滿了花花草草,隻留了一條小路通向屋舍,而此刻院子裏一片狼藉,一院的枯草東倒西歪,花叢中的地上布滿了淩亂的腳印。
李書言快步走近抱琴的房間,門同樣是大開著,房間裏還有不少掙紮的痕跡,桌邊的凳子也被撞翻在地,就連她素日裏最喜歡的手帕也落在地上。
“小姐,來的人不少!”芳蘭將帶來的布匹擱在抱琴的床上,細細的查看了房中的痕跡,有些擔心抱琴的安全。
李書言掃著房中的一切,眉頭緊鎖,抱琴性子恬靜,平日裏與他人極少有交集,更不用說結仇,如此想來也隻有一個人了。
“芳蘭,派人去查查城西昨夜可有異動。”李書言越想越覺得這事與明瀟脫不了幹係,可又覺得她不至於在宮尚名眼皮子底下使壞。
“是。”芳蘭絲毫不敢耽擱,甚至動用了輕功,一路飛奔著,親自去了瑞王府查看。
“到底是誰,竟然會對抱琴動手?”李書言臉上漫上一層寒冰,周身泛著寒氣,抱琴是她李書言放在心裏的人,自然是容不得別人欺辱的!
雲南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回來,李書言這才知道,昨夜竟有人帶著人來將抱琴擄走了。
“小姐,抱琴姑娘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有人會特意來找她?”芳蘭很是不解,抱琴出了那把琵琶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甚至連銀兩都沒有幾個,這些人平白無故,怎麽會找上抱琴?
李書言也覺得蹊蹺,隻是雲南已經查過了,抱琴的身家背景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她也願意相信抱琴的為人,自然不會過多追問,隻吩咐雲南,無論如何也要將人救回來。
為此,李書言還特意去找了百離辰,叫百離辰也派人去追查此事。
終於在一天之後,在城郊的一處廢棄的寺廟裏找到了綁架抱琴的那夥人。
雲南和季文禮聯手,才將抱琴從他們的手裏搶了回來,帶回了緋霞閣安置。
李書言聽到消息之後,便立刻趕到了緋霞閣。
李書言趕到的時候,大夫已經在裏麵了。
“可知道是誰綁走她的?”李書言看向雲南問道。
“那些人身上並沒有什麽有用的消息,不過道像是來尋仇的,我們找到抱琴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了,身上到處都是鞭傷,觸目驚心。”雲南道,抱琴身上的傷,他都沒敢細看。
“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會對一個女子這般殘忍?”李書言蹙眉。
關於抱琴的事情,李書言也充滿了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才會讓一個人受到這樣的待遇?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夫才從房間裏出來。
李書言忙問道:“人呢?怎麽樣了?”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隻是這姑娘受傷極重,能不能撐得過去,還兩說。”大夫疲倦道,“你們要做好準備,若她撐不過今夜,這條命便保不住了。”
“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李書言蹙眉問道。
大夫搖頭:“傷勢太重,如今隻看閻王爺收不收她了。”
“芳蘭,帶他去領診金。”李書言吩咐了一句,便進了房間,想去看看抱琴的狀況究竟如何。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躺在床上的抱琴臉色慘白,李書言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虛弱的幾乎感覺不到,好像風一吹,便會隨風而散了似的。
李書言坐在床邊看著抱琴,她跟抱琴的相處並不多,隻是每日會去緋霞閣待上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裏抱琴也隻是給她彈彈琴,或是陪她下下棋,兩人並不會說其他的話題,隻是偶爾,李書言來了興致,會讓抱琴教她彈彈琵琶。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李書言心裏竟將這人看的很重,至少,現在看著抱琴這幅樣子躺在這裏,她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閣主,您回去休息吧,這裏我會派人照顧的,一有消息,便會通知您。”雲南走進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