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第一個皇子
隔天早上，李書言醒來的時候，窗外天氣正好，已經不像前些日子那樣冷了。
“芳蘭，待會吃完早膳，你陪我去花園裏逛逛吧？”李書言一邊擦臉一邊道。
“好呀。”芳蘭應道，“隻是如今花園裏還是光禿禿的，花兒都還沒開起來呢。”
“無妨，我隻是想去曬曬太陽。”李書言走到梳妝台前坐了下來，“整個冬天都沒怎麽曬過太陽，這身上都快要發黴了似的。”
“今年似乎比往年暖和的快，這正月才剛過了一半，就感覺已經沒有那麽冷了。”芳蘭鋪好了床，快步走到李書言身後，拿了梳妝台上的梳子替李書言篦發。
“對了，我記得二月初是誰的生辰來著。”李書言猛然想起，該準備一份賀禮的。
芳蘭想了想道：“是風梓墨吧？奴婢記得他是二月初的。”
“對，是他。”李書言點頭，“這小子，不像話的很，自從除夕時候我便沒再見過他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小姐是不知道，小姐除夕之後不是養了一段時間病嗎？風梓墨也來探望過的，隻是小姐沒見上。”芳蘭替等子墨解釋道，“而且風梓墨還替小姐請了初一那頓飯，兄弟們都記著情呢。”
“倒是個人精。”李書言笑了笑，“我也就這麽一個徒弟，過生日可是大事，得大辦。”
“那是要的。”芳蘭點了點頭，“回頭奴婢將此事交代給雲南，他會看著安排的，保準不會叫風梓墨丟了排麵兒！”
“好。”李書言滿意的點了點頭，卻在送禮這件事上犯了難，她一向是不擅長送禮的。
想起送禮，李書言又猛然想起有件事來：“芳蘭，你可還記得我年前做的那隻劍穗？”
“記得，怎麽了？”芳蘭疑惑。
“在哪兒？”
芳蘭去衣櫃裏找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李書言道：“在這兒呢，一直妥善收著。”
“瞧瞧我這豬腦子，竟然將這件事給忘了。”李書言敲了敲腦袋，“如今也沒個由頭了。”
“送禮還需要什麽由頭？”芳蘭笑道，“小姐想送便去送就是了，王爺定不會嫌棄這劍穗做的醜的。”
李書言艱難的看了看盒子裏的劍穗，沒個由頭，她也實在不好意思將這麽醜的東西東出去啊！
“罷了，先擱著吧。”李書言搖了搖頭，“等有了合適的機會再說吧。”
“好。”芳蘭點了點頭，又重新將這劍穗收好了。
主仆二人用了早膳之後，便趁著陽光正好去了花園。
“還真的許久沒有這樣愜意過了。”李書言放鬆道，“這花園還真是個好去處。”
“那是，盛夏的時候小姐也見過，咱們王府花在這京中可是獨一份呢，其他地方可看不到這麽好的景色。”芳蘭洋洋得意道。
李書言笑了笑，“咱們往前麵去一點，去那涼亭裏坐一會。”
“好。”芳蘭點頭應聲。
兩人剛走了沒幾步，就聽到前麵有兩個侍女小聲的嘀咕著什麽。
“真的嗎？”瘦高的侍女聽旁邊那人說了句什麽，當即便驚呼了一聲。
“你小聲點！”另外一名侍女忙攔她，“我聽說這夜國下個月就要辦滿月酒了，請了不少人呢！”
“真不愧是第一個皇子！竟然這麽大的陣仗！”瘦高的侍女捂著嘴小聲道。
“可不是，那可是嫡長子，自然尊貴。”另外一個侍女應道，“而且我還聽說，這孩子來之不易呢！”
“怎麽說？”瘦高侍女狐疑問道。
“你可知道晚風院那位？”
瘦高侍女連連點頭：“自然是知道的，王爺寵的不像樣子！”
“就是她，聽說她可是個災星！就是因為她在，所以夜國皇帝才這麽多年沒有子嗣的，這不，她才剛走大半年，這孩子就降生了！”另外一個侍女的語氣極其誇張，說的跟真的一樣。
芳蘭聽著他們兩個越來越離譜的對話，氣不打一處來，當即上前喝道：“你們兩個！在這裏現扯什麽皮！小心王爺知道了，賞你們板子！”
那兩個侍女發現身後有人，趕忙溜了。
“真是不像話！”芳蘭氣鼓鼓的白了他們一眼，轉頭安慰李書言：“小姐，你別聽他們在這裏胡扯，這些人嘴上沒個數，您別往心裏去。”
“我沒事。”李書言勉強扯出來了個笑容來。
芳蘭覺得李書言的臉色不太好，小心翼翼道：“那咱們……”
“回去吧，有點冷。”李書言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轉頭便往晚風院的方向去了。
芳蘭知道，那些話李書言想必是一字不落的都聽進去了。
回了院子裏，李書言也不去房間，就在大槐樹下坐著，目光無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小姐，您沒事吧？”芳蘭實在有些不放心，小聲的問道。
“我沒事。”李書言搖頭，“你不用擔心我。”
“石凳涼，小姐的身體還沒好全，還是回屋去吧？”芳蘭勸道。
“你不用管我，忙你的去吧。”李書言執拗道。
芳蘭無奈，隻好會房間給李書言拿了一個更厚一點的披風，以免李書言吹了風著涼。
李書言渾渾噩噩的坐在石凳上，滿腦子都是淩七月的第一個孩子，還有那兩個侍女說她是災星的事情。
她是不是災星她自己再清楚不過，淩七月這麽多年沒有孩子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她不清楚，可這跟她又有什麽關係？
李書言有些氣惱，可又想不清楚自己是氣惱，所有人都將淩七月沒有孩子的事情怪罪到她是災星的頭上，還是氣惱即便夜國太後已經死了這麽久，那些人依舊不肯放過自己！
整整一天，李書言都坐在那顆大槐樹下一動不動，芳蘭過去叫了她好幾次，可李書言都像是沒聽見似的，就連天黑了也無動於衷。
芳蘭站在一邊擔心的要命，可有不敢貿然去找百離辰幫忙，生怕這件事情會對他們兩個人的關係產生什麽不好的影響，隻能幹巴巴的站在一邊陪著李書言。
“這是怎麽回事？”百離辰進門的時候就有看到這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宛若兩座石像一樣杵在院子裏，頗為奇怪。
芳蘭沒想到百離辰竟然會這個時候出現，嚇了一跳：“王、王爺，您怎麽來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百離辰蹙眉道。
芳蘭不敢欺瞞，又擔心李書言的狀況，隻好將白天在花園裏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百離辰。
百離辰聽罷看向李書言落寞的身影，攥緊了拳頭：“她這樣多久了？”
芳蘭如實道：“自從花園回來之後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