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禮物
百離辰笑著拍開了李書言的手：“這般機密的東西怎麽能隨意拿出來？”
李書言收回了手，嘟囔著：“小氣，看一眼都不行嗎？”
說實話，李書言對這東西好奇的很，若這藥真的有這麽神奇，豈不省了許多事？隻要一粒小小的藥丸，便能讓他們說出實話，天下哪裏還會有什麽冤案。
“假的。”百離辰無奈的戳了戳李書言的額頭，“你想也知道，這天下如真的有了這東西，還得了？這不過是尋常的毒藥，吃了之後會讓他們出現內力滯澀的感覺，讓他們誤以為自己吃的真的是吐實丹而已。”
“原來是這樣，一點也不神秘了。”李書言恍然。
“本就沒有多神秘。”百離辰道，“夜深了，外麵天寒地凍的，快回去吧。”
“嗯。”李書言點了點頭，“你也早些回去歇著吧，除夕越來越近了，想必那些人也不會再有什麽動作了。”
轉眼，除夕便到了。
天才微微亮，李書言就被外麵的喧鬧聲吵醒了。
芳蘭正在李書言的衣櫃前比劃著：“小姐，這兩套衣服你要穿哪套啊？”
李書言瞟了芳蘭手上的衣服一眼：“就那套淡粉色的吧。”
“今天這麽好的日子，小姐還穿的這樣素。”芳蘭又往櫃子裏看了一眼，道：“那套大紅色的衣服，自從做好了就沒見小姐穿過，不如就那套吧？”
“不必了。”李書言放下手中的巾帕，走到床邊道：“今晚還要進宮，穿那套大紅色未免太顯眼了些，不好。”
芳蘭聽完隻好將那套大紅色的衣裙又放了回去：“漪瀾苑那邊知道小姐也要跟著王爺進宮的消息想必氣壞了，往年都是王妃一個熱陪著去的，今年卻是不一樣了。”
“連洛婷羽也不能去嗎？”李書言疑惑道，雖說這除夕晚宴邀請了朝中所有的大臣，可說起來也算是家宴，洛婷羽到底是皇家的兒媳，竟也不能參加？
“那是自然，側妃自然是比不上正妃的，赴宴的各大臣也都隻帶正室妻子前去的，古往今來，能夠破例參加除夕夜宴的，大抵也就隻有您一人了。”芳蘭一邊伺候李書言穿衣，一邊解釋道。
“這麽誇張？”李書言哭笑不得，
古往今來第一人？也真是抬舉她了。
“奴婢也沒有說大話，事實確是如此，這人宮宴可不是人人都能參加的，往年一到這個時候，王妃就會刻意那這件事情奚落側妃的。”芳蘭道。
“那看來，寧如姬還真是又要惦記著整我了。”李書言幽幽吐了一口氣，覺得腦袋痛到不行。
“今夜宮裏人多，小姐還是小心為妙，萬一找了別人的道，隻怕不容易脫身。”芳蘭擔心道。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隻是去赴個宴而已，大不了我始終坐在那裏不動就是了。”李書言寬慰道。
“總之，小姐小心就是了。”芳蘭將最後一顆扣子扣好，又將李書言拉到銅鏡前，細致的為李書言挽發上妝。
“不用折騰了，還是像往常那樣就好。”李書言吩咐道。
“那怎麽行？”芳蘭震驚，“這可是入宮麵聖，馬虎不得的，衣裳妝容都得得體才是！”
“反正也沒有人會注意到，你就隨便弄弄就是了。”李書言一向不喜歡太繁瑣，陸非逸前幾日送來的衣裳首飾也多是簡單的款式。
“好，聽小姐的。”芳蘭點頭，可嘴上雖然應著，手上可一點也不馬虎。
若是平常便也隨著李書言去了，今日這種重大的場麵，是萬萬不能這般敷衍的。
等到上好了妝，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李書言坐在銅鏡麵前，看著裏麵的自己，一時間竟有些震驚，果然是人靠衣裳馬靠鞍，她上了妝之後，也漂亮了不少！
“小姐覺得如何？”芳蘭一麵將手中的珠釵往李書言的頭上插，一邊洋洋得意道，“這可是近些年來京中最盛行的發髻，不少官宦人家的夏小姐都這樣打扮。”
“確實還看。”就連李書言自己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你快少插些簪子，頂著這些東西一天，脖子都要斷了。”
芳蘭拗不過李書言，隻好將手裏的珠釵都放下了：“小姐這般不愛打扮，瞧著跟個傻小子似的，虧得王爺喜歡，否則便要嫁不出去了。”
“你這小蹄子！竟然這樣打趣我！是不是不想要今晚的守歲錢了？”李書言聽了這話，佯裝惱怒的瞪著芳蘭道。
芳蘭笑道：“小姐莫不是忘了，這守歲錢已經進了奴婢的口袋了呢！”
“好哇！果真是膽子大了，竟這般頂撞我！”李書言斜眼看向芳蘭，眼睛裏藏著壞。
芳蘭隻顧著笑，自然沒有注意到李書言的神情，等她反應過來時，李書言的手已經挪到了她的腰上，隔著厚厚的衣服撓芳蘭的癢癢肉。
芳蘭最是怕癢，李書言還沒有動手，芳蘭便已經要開始打滾了。
“錯了沒有？”李書言捏著芳蘭的腰，壞笑著逼她認錯。
“錯了錯了，奴婢錯了。”芳蘭控製不住的掙紮著想要躲過李書言的手，奈何李書言一點都要不肯放過她，她越是躲，李書言下手就越是恨。
“下次還敢不敢了？”李書言逼問道。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芳蘭笑的頭都痛了，淚水直在眼裏打轉，拚盡了全力也沒有從李書言的手上逃出去。
直到有人敲了李書言的房間，李書言才停下了自己作怪的手。
門外的季文禮揚聲道：“李姑娘，王爺派屬下來給您送東西了。”
“稍等。”李書言應了一聲之後，忙轉頭對芳蘭道，“快，趕緊幫我整理一下衣裳。”
芳蘭胡亂摸了摸臉上的淚水，上前去將李書言弄皺的衣裳扯平整了。
整理好儀容，李書言才示意芳蘭去開門。
站在門口的季文禮手裏捧著一隻木盒，模樣看起來十分精巧，顯得裏頭的東西越發的不凡。
“這是什麽東西？”李書言問道。
季文禮上前，將那木盒擺在了李書言麵前：“姑娘打開便知道了。”
李書言打開那木盒，看到裏麵放著一隻玉簪，通體晶瑩，一眼便瞧得出絕非俗品，玉簪上的花紋更是栩栩如生，像是要活過來了一般。
“王爺可說了什麽？”李書言將那盒子蓋好，問道。
季文禮道：“王爺費了不少力氣，才終於找到這麽一件，說是隻要姑娘喜歡，便足矣。”
“喜歡。”李書言點頭道，這樣精巧的物件兒誰會不喜歡？
不過，這樣一來倒顯得李書言的東西有些拿不出手了，一個醜的沒辦法再醜的劍穗，在這簪子麵前實在是不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