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故人
“確實好看。”百離辰一邊點頭，一邊往李書言身後挪了挪，生怕路邊擠來擠去的人會撞到她，“你挑一些喜歡的買下來。”
得到允許以後，李書言就開始挑挑揀揀，每一個她看著都喜歡的不得了，挑了好久，才最終選定兩串：“好了，就要這兩個了。”
百離辰正要摸荷包，卻被李書言搶著自己付了錢。
付了銀子之後，李書言又看到了角落上擺著的一隻荷包，轉頭看了百離辰一眼，揚聲喊道：“老板，那隻荷包多少錢？”
“一兩銀子。”老板瞧得出這是個有錢的主，立馬便將那荷包連同旁邊的一隻水粉色的一起遞上了，“姑娘若是要的話，這兩隻算您一兩銀子。”
“成。”李書言爽快的點了點頭，拿出一兩銀子遞給那老板。
“呐，這個送給你。”李書言將手上的荷包遞給百離辰道。
百離辰看著那隻荷包，沉默了一會兒，寵溺道：“你幫我戴。”
李書言瞧了他一眼，故意說：“戴了我的荷包可就是我的人了！”
“嗯，是你的人。”百離辰滿意的看著腰間的荷包奧，重新握住李書言的手，帶著她往前走。
李書言並沒有看到他嘴角藏著的那一點笑。
李書言也笑了笑，她總莫名覺得有一種送定情信物的感覺。
“時辰不早了，這些日子舟車勞頓，大姐也累了，不如咱們先回去歇著，等明日再出來玩，如何？”百離辰商量道。
“好，那咱們便先回去吧。”李書言點了點頭，她也有些累了。
就在眾人決定回去的時候，突然被一個婦人攔住了去路。
那婦人扯著百離辰的衣袖，驚道：“三皇子？你可是三皇子？”
百離辰和李書言對視了一眼，奇怪的看著眼前的婦人：“你是何人？怎會知道我的身份？”
“我是宸妃娘娘的侍女巧慧啊！三皇子不認得我了嗎？”夫人激動道，“十幾年前奴婢還曾給您紮過風箏，您不記得了嗎？”
經她這麽提醒，百離辰才終於想起來了：“我是記得母妃身邊有這麽一個侍女，隻是當年的那些宮女不是都已經死了嗎？”
“原來那個毒婦竟然是這麽說的。”巧慧神色痛苦道，“當年的事情幾句話也說不清楚，三皇子可願意跟奴婢走一趟，聽奴婢將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訴您？”
李書言伸手扯了一下百離辰的衣裳，示意百離辰小心。
百離辰意會：“我聽說當年母妃宮裏所有的宮女太監都被那一場火燒死了，你又是怎麽逃出來的呢？”
“當年我奉了宸妃娘娘的命，出宮去辦些事情，這才躲過了那場浩劫，後來我聽說宸妃娘娘過世，就沒敢在回宮，幾番輾轉，才到了這澤木城中定居下來，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跟那個地方有任何的關係，卻不想，竟然在這裏遇到了三皇子。”巧慧看著百離辰百感交集，“三皇子這十幾年來過的可好？”
“好。”百離辰點了點頭。
‘宸妃’，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年了，從來沒有人在他麵前再提起這兩個字。
帶著他們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巧慧為他們上了茶水之後，便一直坐在百離辰旁邊，目光溫和的打量著他。
“王爺跟當年的宸妃娘娘長得真像。”良久之後，巧慧才再次開口，“尤其是這眉眼之處，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姑姑這些年過的可好？”百離辰問道。
“好不好的，就那樣。”巧慧笑了笑，“倒是您，想必這些年來受了不少苦吧？”
一個沒有母親庇護的孩子，在那樣吃人的地方，能平安長大，已經是不宜了。
百離辰淺笑：“都已經過去了，姑姑，我母妃當年……”
“當年的事，宸妃娘娘死得冤枉啊，若不是淑妃，宸妃娘娘怎麽會慘死！當年淑妃就總是看不慣宸妃娘娘，暗地裏沒少給宸妃娘娘下絆子，後來更是要了宸妃娘娘的命啊！”巧慧每每想到宸妃娘娘的死就憤恨不已，奈何她無權無勢，隻能躲在在窮鄉僻壤中，苟且偷生
“這些年我一直都在調查我母妃的死因，可是一直都沒有什麽頭緒，若是淑妃一人所為，怎麽會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巧慧姑姑，您實話告訴我，我母妃的死，到底還有什麽別的隱情？”百離辰眸底滿是痛苦。
李書言不忍心看著他這幅痛苦的樣子，瞧瞧握了握他的手，無聲的安慰他。
“自然不會是淑妃一個人做的。”巧慧擦了擦眼淚，“當初宸妃娘娘的寢宮失了火，若不是有人從旁協助，人怎麽會沒有救出來？合宮上下三十餘人，沒有一個活著走出火場的。”
“究竟是誰放的火？又是誰從旁協助的？”百離辰焦急的追問道，這件事情困擾了他十多年，無論他怎麽調查，始終沒有一點線索，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知情的人，他自然不會放過。
“防火的是淑妃，至於從旁協助的人是誰，三皇子難道猜不出來嗎？整個宮裏有誰會有這麽大的本事，隻手遮天？”巧慧冷笑道，“娘娘當初真是瞎了眼，到死都以為自己嫁的那個人真的疼愛自己，其實他隻不過當娘娘是個籠絡朝臣的工具而已！娘娘過世之後不久，柳家便一步一步沒落了，到如今，滿朝上下誰還會記得當初柳家的榮耀？”
百離辰聽了這話，心頭竄出一股火氣來，他心中一直有所懷疑，卻從來都不敢相信，那是他的生父，可笑的是，竟然也會他對這般的殘忍！
李書言忍著痛回握著百離辰，希望能過一這樣的方式給他一點安慰，哪怕微不足道。
好半晌，百離辰才緩了過來，啞著嗓子問道：“巧慧姑姑，你可願意跟我回京？”
巧慧沉默了良久，終於點了點頭，憤恨道：“好，我跟你們一起去！娘娘對我有恩，我一定要為她申冤！淑妃用不光彩的手段坐上現在的位置，我一定不會讓她就這麽安安穩穩的坐下去的！”
“嗯，多謝您。”百離辰點了點頭，“時辰不早了，您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們倆接您。”
說完這話，百離辰便帶著李書言離開了。
“你還好嗎？”回客棧的路上，李書言不放心的問道。
“很好。”百離辰勉強笑了笑，“你不必擔心我，隻是，我又要對你食言了，阿言，你會生我的氣嗎？”
“不會。”李書言搖頭，“今天我過的很開心，我很知足了，你不必內疚。”
百離辰沒有說話，隻是暗暗的握緊了李書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