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神婆
“辛苦倒是談不上，隻是不知道這郎中有沒有法子救百離辰。”李書言歎了一口氣，“也罷，我明日早些起來去排隊，請他親自來看看就是了。”
“奴婢明日陪小姐一起去。”芳蘭道，“小姐趕緊吃些東西，吃完早些歇息。”
“好。”李書言點頭，她今天也確實有些累了。
隔日一早，天還沒有亮，李書言和芳蘭兩個人就已經趕到了同仁堂。
可即便是她們來的這麽早，同仁堂門前也已經排了不少人了。
“小姐，奴婢瞧著這隊伍怕是要拍上兩個時辰了，要不您先回去歇著，到了時辰您再過來？”
李書言搖頭拒絕：“無妨，我回去也沒有事情可做，與其在家裏幹著急，倒不如在這裏守著，心裏還能踏實一點。”
芳蘭勸不過她，隻能陪著李書言一起等。
好不容易輪到了李書言：“大夫，不知道您現在方不方便出門診呢？”
那坐堂的大夫抬眼看了李書言一眼，問道：“你家是何處的？”
“就是隔壁街的辰王府情，情況緊急，若是先生有空的話，還請您跟我們去一趟。”李書言焦急道。
“二位請稍等。”大夫起身走進內廳，不多時便領了一個模樣十分年輕的男子出來，叮囑了他幾句，便拿了藥箱跟李書言和芳蘭走了。
李書言是帶著這郎中從側門進入王府的：“此事需要保密，還望先生莫要掛懷。”
“自然不會，為病人保密病情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大夫應道。
李書言這才放心下來，帶著這位郎中去了百離辰的主院。
李書言推門時，正巧寧如姬出來，兩個人碰了個正著。
“怎麽又是你，你來幹什麽？”寧如姬不光不善的盯著李書言。
李書言本不想理會寧如姬的，但是又不想在外人麵前駁了寧如姬的麵子，便解釋了一句：“這是京都最有名的大夫，讓他給王爺瞧瞧。”
寧如姬打量了那大夫一眼，陰陽怪氣的嗤了句什麽，便轉身離開了。
“先生別介意，王妃並無惡意。”李書言神色無常的笑了笑，便帶著那郎中到了百離辰的床前。
百離辰還是昨日那般，並未更嚴重，卻也不見醒來。
那郎中瞧了一眼，伸手搭上百離辰的脈象，問道：“王爺這般多久了？”
“昏迷是昨日才有的，不過幾日之前，王爺的臉色就十分難看了，很是疲憊的樣子。”李書言早就向芳蘭了解過了狀況，心裏卻也內疚自己平日裏竟然一點也沒有關注過百離辰的身體狀況。
“真是奇怪。”
好半天之後，郎中詫異道。
“如何？”李書言忙上前追問。
“王爺的脈象沒有任何不對勁之處，反而十分強健有力，不像是得了什麽病。”郎中奇怪道，“真是奇了，老夫行醫數十載，還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病症。”
“可有什麽法子解了王爺現在的困境？”李書言皺眉道。
郎中聽了直搖頭：“我們行醫的，需得知道醫患病症，方能對於症下藥，如今王爺身體並無任何不妥，實在無從下手，王妃還是另請高明吧。”
李書言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百離辰，心中也納罕，以百離辰的警惕性，若是外熱對他用了什麽毒藥，想不他一定早早的就察覺出來了，絕不會讓自己陷入這般境地。
可若不失下藥，百離辰這症狀又實在是太過奇怪了。
“先生，依您所見，王爺為何會圖突然變成這樣？”李書言追問道。
“若是不能從醫理上找到緣由，姑娘不妨用用土方子，或許會有奇效。”郎中道。
“先生的意思是？”李書言不解，她還是不信這世界上真的有什麽怪力亂神之類的東西。
“尋個神婆來做場法事，或許能解了也說不定。”郎中誠摯道，“有時候那些看起來沒用的東西，往往能創造奇跡。”
“先生也信這個？”李書言驚詫道。
“不信。”郎中搖頭收拾著自己的藥箱，“隻是見的多了。王爺這般，想來沒有什麽性命之憂，姑娘若是想他早些醒過來，大可一試。”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李書言心裏隱約明白了什麽。
“辛苦先生來一趟。”李書言客氣的向郎中道了謝，喊了芳蘭帶他去賬房領診金，自己則出府去了謫仙樓。
凝霜院中，洛婷羽正坐在暖閣裏，手上捏著個寶藍色，還未成型的香囊，認真地繡著。
“夫人，那郎中已經離府了。”琉香站在下方回道。
“可查出了些什麽？”洛婷羽問她。
“自然沒有，就連胡禦醫都未曾看出端倪，更何況那民間的庸醫。”琉香道，“而且，奴婢還聽到那庸醫提議讓李書言也請個神婆來給王爺瞧瞧，說是會有奇效。”
“那李書言作何反應？”洛婷羽手中的針頓了頓。
“李書言自然是不信的，送走了那庸醫便出府去了。”
洛婷羽凝眉想了想，又道：“如今神婆到哪兒了？”
“估計明日便會進城了。”琉香道，“夫人可是要提前動手？”
“嗯，未免夜長夢多，明日你親自去接神婆，人一到，立馬就讓她給王爺做法。”洛婷羽點頭。
琉香則擔心道：“會不會急了些？萬一引起別人懷疑，豈不是功虧一簣？”
“管不了那麽多了，若是叫李書言搶了先，才真的是竹籃打水，你吩咐下去，這件事情一定不能出現任何的紕漏。”洛婷羽正色道，她等了這麽久，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步，定不能付之東流！
謫仙樓，李書言火急火燎的問風梓墨：“名醫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風梓墨搖頭：“哪有這麽快。那些個名醫多少都有些架子，要請他們上京都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最快的，也要等到後日了。”
“沒有那麽多時間了，吩咐你的人，不必再請了。”李書言歎了一口氣，這件事情越想就越覺得蹊蹺，李書言倒是想看看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在背後搞鬼。
“到底出了什麽事？竟然連你都束手無策？”風梓墨很是驚訝。
“便是神仙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何況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凡人。”李書言頹然道。
“你還信這些？”風梓墨笑道，“什麽神啊鬼啊的，不過都是世人編造出來的，我長這麽大，可從未聽說有人見過神鬼的。”
“隻怕是有些人心裏有鬼才是。”李書言心中隱隱有一個想法，但始終不能確定。
“你這又是在打什麽啞謎？”風梓墨聽得一頭霧水。
“也罷，這些事情暫且放一放吧，最近這些日子，我都沒有顧得上你，那毒譜你學的如何了？”李書言轉頭追問風梓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