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留不得
“否則怎樣？”百離辰匆匆從堂外進來，“將軍和夫人這般咄咄逼人，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我們過分？”寧夫人當即冷嗤道，“辰王殿下怕是忘了，您的王妃此刻還在床上躺著呢！我都已經知道了，姬兒所中之毒是夜國特有的，這王妃上下，除了李書言還有誰會有夜國的毒？”
“即便是這樣，夫人也不能妄下定論。”百離辰冷著臉道，“就算是阿言出自夜國，也不能證明這夜國的毒藥就隻有阿言一個人有。”
他絕不允許她的阿言平白受到這樣的侮辱！
李書言看著百離辰的側臉，一時間心裏說不出來的感動，處於這樣的眾矢之的，能有這麽一個人義無反顧的站在自己的身邊，便是天崩地裂，她也無所畏懼。
“看來辰王是鐵了心要包庇這個毒婦了？”寧夫人臉色難看得很。
寧如姬平日裏回府雖然會抱怨幾句，但寧夫人卻始終沒有真正放在心上過，想著他百離辰好歹也是皇室血脈，不至於自輕自賤貪戀一個嫁過人的女子，更不至於要將這女人娶進家門，可如今看來，這勢頭真是大大的不妙！
都到了這種關頭，百離辰對這個李書言依舊這麽袒護，想必平日裏沒少苛待自己的寶貝女兒，想到這裏，寧夫人就氣不打一處來。
“寧夫人這是哪裏的話，本王不過是按規矩行事，現在並沒有證據能夠證明李書言就是毒害寧如姬的真凶，何來本王袒護李書言一說？”百離辰不光不善的看著寧夫人。
早知道這寧夫人難纏，卻沒曾想她竟然這般咄咄逼人，這沒沒有證據的事情，今夜敢在此亂說！
“誰說沒有證據？”寧夫人冷哼一聲，“我看是王爺被這狐狸精迷了眼，認證物證都明明白白的擺在那裏，竟也敢說沒有證據！”
“不過是個丫頭的片麵之詞，如何信得？”百離辰反問。
“既然也偷都可以出來作證，那麽我房中的芳蘭是不是也可以為我作證？”李書言終於按捺不住開口道，“這段日子我始終沒有離開過她的視線，不隻是芳蘭，晚風苑上下都能替我作證。”
“他們自然不會時時刻刻的看著你，當然由得你狡辯！”寧夫人道，“王爺作為一家之主，到底該公證些，如今處事的是當家主母，怎能由這起子小人在這裏說三道四的！要我說，李書言這毒婦是萬萬留不得的！”
“虧得寧夫人也是個大家閨秀，自詡名門出身，怎的也是這幅嘴臉？一口一個毒婦，說到底是沒有證據的事情，今夜這般捏造！”李書言毫不客氣的回懟她。
寧如人氣的眼冒金星，指著李書言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王爺，無論如何，這件事情你也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便是鬧到了皇上那裏，我們也是有理的。”寧將軍出聲道，“這位李姑娘雖說無法定罪，但也並不是沒有嫌疑的，王爺何不將她暫時圈禁起來，以防萬一？”
這話百離辰雖然不愛聽，但是卻不得不聽，寧將軍擺明了就是在威脅百離辰，若是百離辰不按照他們的意思來辦，那麽寧將軍就會講這件事情上報給皇上，到時候皇上一定會將這件事情交給刑部或者是大理寺，到了那個時候，就不是百離辰所能控製的了。
李書言自然也聽懂了寧將軍這話裏的意思，不由得在心裏冷哼了一聲。
寧將軍明顯是護女心切，麵對自己這個嫌疑人，定然是不會輕易放過她，可寧夫人打的什麽算盤，李書言卻是清清楚楚，如今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一個人，寧夫人必定想要是借著這個機會替她女兒一舉除掉她這個絆腳石。
可是，李書言想不通的是，這個下毒的人究竟是誰，是清霜苑那位，還是府中其他不起眼的小妾？
下了毒不夠，還要故意栽贓給自己，又是什麽道理？
她自認為自從進了辰王府之外，除了寧如姬以外再也沒有得罪過別人，一線想要自己死的大概也就寧如姬一個人而已……
想到這裏，李書言突然福至心靈，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畢竟，有誰會傻到用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
可若不是，李書言又想不通了。
就在雙方堅持不下的時候，寧如姬院子裏的丫鬟突然闖了進來，焦急道：“不好了，王妃不好了！王爺您快去看看吧！”
“走！”百離辰聽了，心裏頓時咯噔一聲，現在要是再出點什麽事，寧將軍估計真的會拔刀讓李書言給寧如姬陪葬。
“我也去。”李書言出聲道。
“你這毒婦，你還想幹什麽？”寧夫人憤怒的攔在李書言的麵前，“我絕對不允許你靠近我的女兒！”
“寧夫人，我是這裏最了解毒藥的人，你要是再攔著我，要是寧如姬出了什麽事情，可別怪任何人！”李書言萬分無奈道。
“夫人，你讓開。”寧將軍看了李書言一眼，出聲道。
寧夫人隻好讓開了，有一句話李書言說的沒錯，這裏也就隻有李書言才了解這夜國的毒，說不定她真的能解了這毒！
李書言跟著百離辰一起進了寧如姬的房間，就看到寧如姬正在床上抽搐，整個人像是發了瘋一般，四個丫頭齊齊上陣，都壓製不住她，嘴角還隱隱滲著血，模樣很是唬人。
“你將她敲暈吧，這樣下去根本沒有辦法控製住她，我也沒辦法診脈。”李書言看了百離辰一眼道。
百離辰點了點頭，便按照李書言說的上前敲暈了寧如姬。
圍在床邊的四個丫鬟有些吃驚，但也不敢亂說什麽，隻得退了出去，將這地方騰開。
李書言從善如流的上前替寧如姬把脈。
“如何？”百離辰擔憂的問道，“可嚴重？”
“中毒不輕。”李書言皺了皺眉頭，“這毒不致命，卻也要命，若是解不了，隻怕她這一輩子都會這般瘋魔下去，很難再有清醒之日了。那下毒之人不知輕重，分量用的過重了些。”
“可有解法？”百離辰追問道。
李書言搖頭：“目前我也沒什麽頭緒，這毒罕見，我之前從未見過醫治起來會有難度。”
“你有幾分把握？”百離辰擔憂道。
“六成。”李書言將寧如姬的手放回去，“隻是，她母親未必肯讓我替她醫治。”
“這有何妨，這裏是辰王府，又不姓寧，自然不由他們說了算。”百離辰正色道，“你安心替她醫治，剩下的由我去說。”
“好。”李書言點了點頭，雖然很是不情願，但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