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皮囊一副而已
“怎麽，難道你還想囚禁我不成？”李書言盯著淩七月，臉色不善。
“我就是囚禁你又怎樣？李書言，你哪兒都別想去！你隻能一輩子都待在我的身邊”淩七月雙眼發狠，盯著李書言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
“這樣又有什麽用呢？”李書言看了他一眼，然後滿不在乎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即便關我一輩子，我對你也不會再像之前那般了，不過是一副皮囊，你若想要，留著便是了。”
淩七月看著李書言的動作，心裏恐怖的要發狂：“你難道心裏有了別人？”
淩七月的語氣裏透著難以置信，他不相信，李書言竟然的心裏竟然會有別人，更何況，李書言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別人！
想到這裏，淩七月突然如釋重負，軟下了語氣看向李書言：“阿言，別鬧了好不好？婉妃的事情我一定會給你交代的，你聽話，留在這裏哪兒都不要去好不好？”
李書言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了一道人影，那麽清晰，比以往李書言每一次見到他的樣子還要清晰。
若不是這次幻境誤打誤撞，她都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才會發現，百離辰在她的心裏竟然占著這麽重要的位置。
“七月哥哥，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直到剛才我才突
然發現，我已經不愛你了。”李書言笑了笑，轉頭看向殿外的夜色，“進宮的這段日子我從沒有那天覺得這般輕鬆過。”
淩七月聽著李書言的話，臉色頓時沉了下去，雙眼壓著怒氣，盯著李書言的目光就像是在盯著獵物：“阿言，別鬧了，夜深了，你好好休息。”
“我沒鬧。”李書言認真的看向淩七月，“七月哥哥，其實你從來不懂我，從我進宮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注定會越走越遠了。”
淩七月根本不想聽李書言說這些，他腦海裏隻有一個聲音，如論如何，他都不能讓李書言離開這裏，“別癡心妄想了，我是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李書言歎了一口氣，“也罷，該說的，我也已經說了。夜深了，皇上明日還有早朝，回去歇著吧。”
“我今晚要留下，你去準備準備，今晚侍寢。”淩七月的聲音冷靜了下來，除了這樣，他想不到還有什麽別的辦法。
“你不會碰我，從來都是，皇上莫不是忘了。”李書言提醒道。
“總有可行的辦法，你不必擔心，我自會準備好。”淩七月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李書言看著淩七月離開的背影，搖頭歎了一口氣，終究是晚了，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不
論幻境還是現實，她和淩七月過去的種種，終將隻是過去了。
李書言並沒有心思睡覺，便在房間的昏暗光線中站著。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打亂了，可是她現下所處的世界依舊沒有什麽變化，原本以為的突破口也絲毫沒有用處，李書言心裏有些著急。
不過半個時辰，李書言就聽到了往外的動靜，似乎是有什麽人正跌跌撞撞的往她房間這邊過阿裏，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李書言想起淩七月離開之前得話，之隻覺得頭疼，隻好隨手拿起了旁邊的青瓷花瓶握在手裏，以備不時之需。
“阿言，你開門。”淩七月醉醺醺的拍李書言的門，意識尚有一絲清明，身體裏的熱浪一波強過一波，亟待釋放。
李書言聽著淩七月越來越急促的拍門聲，不悅道：“夜深了，皇上請回吧。”
“朕命令你！現在開門！”因為藥效的作用，淩七月的語氣中並沒有絲毫的威脅意味。
李書言自然也不會太過在意，隻敷衍道：“皇上請回吧。”
淩七月目光迷離的盯著李書言的房門看了好一會，突然出手，淩厲的掌風竟然生生的將房門劈開。
房間裏的李書言被驚了一跳，不可置信的看著站在房間門口的淩七
月，臉上的驚詫一點一點變成了憤怒。
“皇上這是做什麽？”李書言冷聲問道，“皇上何等尊貴的身份，竟然連這種事情也做得出！”
“這種事”淩七月看著李書言笑了笑，“沒有什麽事情是我做不出的，你該了解我的，阿言，你該知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就算你用這樣的方式，我也不會繼續留在你的身邊！”李書言冷聲道，右手一抬，花瓶便磕在了桌角上，頓時四分五裂，在寂靜的夜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你若執意上前，我便死在你麵前。”李書言將花瓶碎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淩七月看著李書言白皙脖頸上滲出來的血珠，迷亂的意識突然清醒了些。
“阿言，你何必做到這種地步？”淩七月攥著拳頭，試圖壓製身體裏暴虐的某些想法，痛苦的看向李書言，聲音裏帶著哀求，“留下吧，留下陪我。”
李書言看著淩七月這幅樣子，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見淩七月的時候，那時候淩七月還不是這般的意氣風發。
一身粗布麻衣，即便是冬天，身上的衣物也依舊單薄，不過幾歲大的孩子，瑟瑟發發抖的縮在街角，眼睛裏滿是不甘和痛苦。
那麽漂亮的眼睛裏，竟然連一絲
光亮都沒有。
就像現在的淩七月一樣，他眼中的神色還是那樣痛苦，可李書言卻再也找不到當年那樣的心情，她隻覺得眼前的這個淩七月恐怖，她從來沒覺得淩七月竟然也會這般恐怖。
“我不會留下的。”李書言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淩七月道，“七月哥哥，這皮囊，你若看得上，便留給你就是了，你我之間，不必再見了。”
說完，李書言手上便突然發力，鋒利的碎片頃刻便劃破了她的脖子，痛意密密麻麻的從傷口上蔓延全身。
“阿言！”淩七月沒想到李書言竟然真的對自己這般狠心，想要上前阻攔，卻已經來不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李書言倒下去。
恍然之間，李書言似乎聽到有人喊了自己一聲，隱隱約約的聽不大真切，可李書言卻覺得那聲音熟悉的很。
幻境之外，百離辰的手緊緊的攥著李書言的手腕，拚命地阻攔李書言握著匕首的手，旁邊的芳蘭心驚肉跳的看著，臉上寫滿了焦急。
“阿言？”百離辰伸手拍了拍李書言的臉，想要叫醒她，可效果甚微。
“用這個試試。”風梓墨的手從旁邊遞了上來，“放在她鼻子下麵。”
百離辰沒有絲毫的猶豫，接過了那隻小瓶子，湊到李書言的
鼻子下麵。
“這是什麽東西？味道怎麽這麽大？”芳蘭捏著鼻子，人差點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