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李書言醒了
“文禮。”百離辰一回到主院，便叫道，“吩咐你辦的事情，怎麽樣了？”
季文禮忙道：“已經辦的差不多了，王爺可以隨時出發。”
百離辰滿意的點了點頭：“不急，三日後便是中秋，過了中秋之後，再出發。”
良妃剛沒了女兒，他不能讓良妃一個人過中秋。
季文禮點了點頭，又道：“王爺，昨日那個婢女，受不住刑，自殺了。”
百離辰皺了皺眉頭，不悅道：“招了嗎？”
季文禮搖了搖頭：“那丫頭嘴很硬，一個字都沒招。”
“繼續查，這件事情無比要查出來！”百離辰不悅道，他倒想看看，究竟是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情！
“上次那刺青圖騰的事情有眉目了嗎？”百離辰問道，雖然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是百離辰還是確認了一下。
“有了，確實是南楚無疑。”季文禮點頭，“昨天剛得到的消息，南楚大皇子鄔靳塵手下有一支暗衛，每人身上都有這樣的刺青圖騰。”
百離辰聽罷，嚴重迸發出一抹冷芒：“又是南楚，看來這南楚還真的是活膩了，在我璃國的地盤上，竟然這般撒野！”
“據屬下所知，南楚的大皇子在九公主出事之後，便逃出京城了，您看……”幾萬裏請示道。
“派人去追！”百離辰冷聲道，“鄔雅雅如今已經是過街老鼠，定會尋求鄔靳塵的庇佑，隻要找到了鄔靳塵，害怕找不到鄔雅雅嗎？”
“是。”季文禮將此事放在了心上。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陪本王出城去桃園看看阿言的情況。”百離辰起身道。
兩人趕到桃園的時候，神醫已經給李書言施針完畢/
“神醫，阿言的情況如何了？”百離辰伸手扶著神醫到一邊的椅子上休息。
“毒素暫時不會擴散了，施針三日之後，她便可以恢複一些元氣，再佐以藥澡，便可以勉強下地。”神醫疲憊道，“但是，最好還是臥床休息，她的身體如今便如同殘燭一般，哪怕是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會立刻要了她的性命。”
百離辰聽著這話，心中立刻警鈴大作。
“你們此處去西域，山高水遠，加之西域乃是貧瘠之地，稍有不慎便會加重她的病情，你可要考慮清楚，若是留在這裏，老朽保她兩月無虞，也免得受罪。”神醫耐著性子說完這些話之後，叫走了芳蘭，隻留下百離辰一個人思考清楚。
百離辰坐在床榻邊上，看著李書言毫無血色的臉，內心有了一絲掙紮，究竟是該拚這一次機會，還是讓李書言毫無痛苦的過完最後兩個月？
今天入宮之前，百離辰還十分堅定，篤定了主意，無論如何也要試一試，可現在，他竟有些退縮了。
“阿言，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百離辰握著李書言的手，痛心道。
迷迷糊糊之中，李書言似乎聽到有一個人再叫她的名字，頭痛的厲害，眼皮子也十分沉重，李書言掙紮著想讓自己清醒有一點，努力了許久，才終於勉強睜開了眼睛。
強烈的光線刺激的眼睛生疼，李書言想要抬手擋一下，卻發現自己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
“百離辰。”李書言虛弱的喊了一聲，聲音低的連她自己都沒有聽見。
百離辰恍然聽到這一聲細若蚊聲的呼喚，心裏一驚，趕忙看向李書言，柔聲喊道：“阿言？你醒了？”
李書言聽到百離辰的聲音，喉頭一哽，聲還沒出，就已經哭了起來：“對不起，百離辰，九公主的事情，對不起。”
百離辰眼眶發紅，握著她的手，輕聲安慰道：“這件事情不怪你，阿言，別自責，看見你這樣我會心疼的。”
李書言怎麽能不自責，婉兒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就這麽畫山上了句號，她怎麽能不自責？
“我今天進宮去加見過良妃娘娘了，是她讓我告訴你的，這件事情與你無關。”百離辰在李書言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阿言，答應我，振作起來好不好？就算是為了我，求你一定要振作起來。”
李書言的視線十分模糊，耳邊的聲音也是忽近忽遠，聽的並不真切，但她還是點了點頭，想讓百離辰安心。
李書言醒來不過一瞬，就又暈過去了，叫百離辰還以為是幻覺。
“王爺，不好了！”季文禮突然衝了進來，焦急道：“緋霞閣走水了！”
“什麽！”百離辰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怎麽回事？”
季文禮搖了搖頭：“城裏剛傳出來的消息，手底下的兄弟們說，火勢極大，恐怕……恐怕是救不回來了。”
百離辰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緋霞閣是李書言的心血，如今就這麽毀於一旦了，若是李書言知道……百離辰簡直不敢想。
“人怎麽樣？”百離辰臉色鐵青的問道。
季文禮支支吾吾：“其他人都沒事，但是……”
“但是什麽？”百離辰惱道，“這般支支吾吾的做什麽？”
“辛掌櫃，沒救出來。”季文禮垂頭道。
“……”百離辰看著床上平靜的李書言，竟有些慶幸李書言現在昏迷著，否則要是聽了這個消息，隻怕會急火攻心。
“查到是誰幹的了嗎？”百離辰閉了閉眼睛，疲憊的問道。
季文禮搖頭：“事發突然，對方又準備充分，什麽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
百離辰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去叫芳蘭來，這事不必告訴她。”
芳蘭剛調好了藥澡的水，便聽到季文禮喚她，疑惑道：“怎麽了？可是又出了什麽事情？”
“沒、沒有，王爺叫你去照顧李姑娘，我們有事，得回城裏。”季文禮看著芳蘭紅腫的眼眶，心裏有些不好受。
“好，我這就去。”芳蘭點了點頭，便跟著季文禮到了房間。
“藥備好了？”百離辰問道。
芳蘭點頭：“備好了。”
百離辰聞言，上前將李書言攔腰抱起，放入浴桶內，叮囑芳蘭：“仔細照顧著，不許再有半點差錯。”
“是。”芳蘭點頭。
百離辰帶著季文禮急匆匆趕到緋霞閣的時候，緋霞閣已經燒得不成樣子了。
百十號人衣衫不整的站在空地上，看著這熊熊大火燒個不停。
雲南看到百離辰，眼中閃過一抹異色，趁著旁人不注意上前道：“王爺。”
“情況如何？”百離辰冷著臉問道。
“除了辛掌櫃，無人員損傷，隻是，這緋霞閣算是沒了。”雲南的語氣有一絲淡淡的哀傷，在緋霞閣生活了這麽久，他對這裏也有感情，看著它在大火之中一點點消失，心裏也還十的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