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溜出府
百離辰看了李書言一眼點了點頭,又問道:“不知那神醫脾氣怎麽個古怪法?”
小哥見百離辰確是有求醫的打算,便道:“這神醫啊,雖然醫術高明,但卻立下三條規矩,凡是破了這三條規矩的,一概不救。”
“不知是何規矩?”百離辰蹙了蹙眉頭。
“這首當其衝的一條便是,跟皇室有牽扯的人,不救。”小哥道。
百離辰瞧了李書言一眼,又轉頭問道:“那第二條是什麽?”
“這第二條便是,夜國人,不救。”小哥又道。
百離辰嘴角抽了抽,這規矩怎麽聽都像是故意針對他跟李書言的,這第三條自然也沒必要聽下去了。
“我身上這毒我自己了解,沒有那麽容易治好的,便是去尋了那神醫隻怕也無濟於事,何必白費心神?”李書言看到百離辰眼中濃重的晦暗之色,淡然勸道。
這麽多年,她早就釋然了,再說這毒也從來都沒有發作過,隻要好好的養著,這輩子都不會發作也說不準,也沒到非治不可的地步。
百離辰卻不讚同李書言的想法,勸道:“那些東西留在身體裏總歸是個隱患,若是有機會,還是要盡快排除體外的好。”
“既然是神醫,與一般的大夫定然是不同的
,說不定那神醫真的有辦法,解掉你身上的毒,為什麽試一試呢?”百離辰又勸道。
每每看到李書言一副放棄了的心態,他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你剛才也聽了,那神醫的三不救,頭兩條咱們都應了,他又豈會答應替我醫治?”李書言知道百離辰是希望她能解了毒,從此不必再受這苦楚。
隻是,解毒有多不容易,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何必滿懷希望的去做一件主動要失望的事情呢?
百離辰看著李書言的眼睛,頗有些鄭重其事道:“不試試怎麽知道一定沒有希望呢?哪怕失望,也強過日後遺憾。”
李書言自知勸不動百離辰,隻好轉移話題道:“你不是答應了要帶我去茗香樓,可還算數?”
百離辰看著李書言,無奈的笑了笑:“自然算數。”
李書言起身抬腳就走:“那便走吧,晚了可就沒有好位置了。”
百離辰無奈,隻得快步跟了上去。
“這件事情暫且就這樣吧,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麽事情發生,就不必那麽大費周章了。”上車之後,李書言悶聲道。
百離辰不置可否,隻是靜靜的看著李書言。
良久,才出聲問道:“你在怕什麽?”
李書言
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搖頭反駁他:“我沒有。”
之後,馬車內便隻剩下沉默。
到了茗香居的時候,李書言便已經恢複了往常的樣子,歡歡喜喜的進了樓,去了一貫待的位置乖乖坐好。
百離辰自然也不會再提起此事,陪著李書言看完了整場的說書之後,兩個人便回了府。
回到晚風苑之後,李書言便將自己關進了房間裏。
芳蘭還是頭一間見到自己小姐這樣,嚇得不行,站在房間門口擔憂道:“小姐,您怎麽了?怎麽出了一趟門回來就這樣了?”
可是李書言就是不出聲,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不知道再做這些什麽。
芳蘭擔心,卻又不敢貿然闖進去,隻好守在門口。
一來方便小姐傳喚她,二來,若是房間裏有什麽動靜,她也能第一時間知曉。
房間裏,李書言正坐在床邊,滿目憂愁,垂著眸,盯著一邊的牆角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直等到了傳晚膳的時候,房間裏還沒有什麽動靜,芳蘭這才有些慌了,急切的敲著門問道:“小姐,奴婢可以進了來嗎?”
“我要休息了,你也退下去吧。”李書言終於給了回應。
芳蘭懸在心裏的大石方才落下:“
小姐,該用晚膳了,要不您用了晚膳再睡?”
“不必了,我不餓。”李書言拒絕道。
再之後,無論芳蘭怎麽問,裏麵都沒有聲音了。
秋日裏天黑的快,房間裏又沒有掌燈,等李書言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的時候,隻剩下滿屋子的黑暗。
李書言並不怕黑,當初還在夜國皇宮的時候,經常要肚子一個人麵對這樣寂靜無聲的黑暗,她也從來都沒有怕過,甚至,她還有一點享受這樣的獨處。
“誰!”就在李書言跳下窗子,準備就寢的時候,房間裏突然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聲音。
“這才幾日未見,你就連我也認不出來了嗎?”白竹有些受傷道。
“你這般神出鬼沒的,我將你當成賊也是情有可原的吧?”李書言看著黑暗裏的拿到身影,淺笑道:“怎麽,你還未離開璃國?”
“覺得好玩,便打算多待些時日。”白竹懶懶道:“不過,你如今可是完全不一樣了,這辰王府裏裏外外都有重兵把守,要見你一麵,還真是不容易。”
“你若是想見我,便去城中的緋霞閣留個話,我自然會去見你,何必翻著辰王府的牆。”李書言笑道,打算摸著黑想要去火折子,
。
“不必掌
燈了,這裏說話也不方便,我帶你出去。”說著白竹便拉了李書言一把。
李書言本想拒絕,可轉念一想,同朋友出去逛逛也好,順便還能散散心,便沒有反抗。
白竹攔著她的腰,輕車熟路的躲過了辰王府的守衛,混了出去。
停在街上的時候,李書言還頗為感慨:“想不到你竟然這麽厲害,辰王府那麽多侍衛,你都躲過去了。”
“這有什麽,隻要我想,便是這璃國的皇宮也攔不住我。”白竹自大的笑了笑,“怎麽樣,想去哪?”
李書言左右看了看,提議道:“去喝酒吧?”
白竹點頭:“走著。”
李書言啞然失笑,帶著他拐進了街角的一家酒肆中。
白竹端著酒盅看向李書言道:“怎麽突然想喝酒?可是心中有煩悶之事?”
李書言怔了怔,反口問他:“沒有煩惱之事便不能喝酒了嗎?”
“自然是可以的。”白竹仰頭喝淨了杯子裏的酒,又道:“隻是,你不像是個嗜酒的,若不是心中有事,有怎麽會大半夜的跑出來喝酒?”
李書言抬眼看了白竹一下,撇了撇嘴:“我想是這麽藏不住事的人嗎?”
白竹搖了搖頭:“不像。不過,我了解你。”
李書言忍不住嗤笑一聲,灌下一杯酒道:“你了解什麽,我自己都不了解。”
“這世間有很多事本就不用太過於了解,你又何必糾結?”白竹勸道。
“糾結的人不是我。”李書言端著酒杯看著白竹幹笑了兩聲:“我從不在沒用的事情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可是,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