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跟蹤
入了夜，璃國皇宮的禦花園之中，各國皇子公主例行覲見之禮。
“南楚鄔靳塵、鄔雅雅拜見陛下。”
“大夏欒辰拜見陛下。”
“快快請起，請入座。”宮南湘笑著看了看台下的十數人，又問道，“不知諸位這幾日在我大夏住的可還好？”
“璃國京都富饒繁華，自然是好的！”欒辰自然而然接了一句，剩餘人隻點點頭，並未多言。
“如此便好，若各位還有什麽需要的，盡管開口，不必客氣。”璃國皇帝舉了舉麵前的酒樽道。
“陛下，雅雅有一事相求，不知陛下可否應允。”皇帝話音剛落，鄔雅雅便便站了出來，說話間還羞答答的瞥了對麵的百離辰一眼。
眾人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心下了然。
“公主請說。”皇帝將手中的酒樽放下，笑了笑道。
“雅雅初到貴寶地，想要一睹璃國的風采，希望能有個人作陪。”鄔雅雅一席話說的滴水不漏，眾人看向百離辰的目光也越發的曖昧起來。
皇帝眯著眼睛笑問：“哦？不知楚公主希望那個人是誰呢？”
“辰王殿下。”鄔雅雅性子爽朗，想也不想脫口而出，也沒有尋常女兒家的嬌羞，灼熱的目光直直的投向百離辰。
百離辰當即不悅的皺了皺眉，他可沒有心思陪其他的女人比肩同遊！
“楚公主遠道而來，這點要求我璃國怎好拒絕！這事朕替你答應下來了。”皇帝知道百離辰不樂意，可還是應了下來，在他看來，百離辰的意見並沒有什麽值得考慮的。
“是。”百離辰起身虛行了一禮，盡管心裏無比厭惡，麵上卻依然波瀾不驚。
“好，各位愛卿不必拘禮，今夜我們不醉不歸。”皇帝一聲令下，殿內便想起了曼妙的絲竹之聲，氣氛也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你想嫁入璃國？”鄔雅雅身旁一男子輕嗤出聲。
“怎麽可能！本公主當然是要將他帶回我南楚！”鄔雅雅嘴角揚著自信的笑，看向百離辰的目光裏充滿了征服欲。
“他？恐怕不會如你所願的。”鄔靳塵細細的打量著獨自喝悶酒的百離辰，悻悻道。
他看得出百離辰藏在眼中的野心，也明白鄔雅雅是太過自負，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嗬，我鄔雅雅想要的，從來都沒有失手過！”鄔雅雅勝券在握道。
她鄔雅雅貴為一國公主，是南楚皇帝最為寵愛的女兒，才貌雙全，她不相信百離辰會拒絕一個如此強有力的助力者！
鄔靳塵聞言搖搖頭，不再言語。
在之後便是歌舞晚宴。
百離辰無心賞舞，便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退了出去。
百離辰一路踏著月色在宮中閑逛著，不知不覺便走到了一座看起來荒廢了許久的宮殿旁。
整座宮殿裏沒有絲毫的亮光，就連宮門上方掛著的匾額上都落滿了灰塵，百離辰望著那匾額上的三個大字，久久失神。
涵毓殿的大門究竟有多久沒有打開過了？就連百離辰自己都記不清了。
自從母妃離世之後，他便再也沒有踏進過這個地方，兒時母妃陪他嘻笑打鬧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可如今卻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短暫的駐足之後，百離辰推開大門走了進去，院中一派淩亂，秋日裏的落葉，冬日裏的積雪都有跡可循。
百離辰推開正殿的門，殿內一片漆黑，百離辰憑著記憶找到了火折子，點了一盞燈，屋子裏才勉強亮了點，他舉著燈抬腳邁向內殿，每走一步都是回憶。
殿內的東西一直未曾有人動過，還是十幾年前的看樣子，隻是蒙了灰，有的東西看不大真切，腦海裏零星的記憶指引著他找到了兒時母妃用來教他下棋的那副棋盤，並不是什麽極好的材質，可他卻非常寶貝，尋了塊娟布細細的包好。
還想要在往裏走走時，卻被一道聲音攔了下來，“王爺，回去吧，若被皇上知道您私自來了這裏，怕是會怪罪的。”
“……文禮，你跟著本王幾年了？”百離辰收腳轉身看著身後的人問道。
“十三年了。”昏暗中，季文禮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覺得他身影很是落寞。
“原來已經過了十三年了……”百離辰苦笑，時間過得真是快，他韜光養晦了十三年，可現在卻莫名的覺得撐不下去了。
“王爺……”隱一知道他又想起了宸妃娘娘，猶猶豫豫的開口，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
“沒事，我們走吧。”百離辰將手中的布包遞給季文禮，率先走在前麵，背影透著疲憊。
百離辰再回到席上時，宴席已經快結束了，有不少大臣已經離席了，就連坐在首位的皇帝也是酩酊大醉，斜倚在寵妃的懷裏。
百離辰見沒什麽意思，便起身告退了。
楚公主見狀便跟了上去，百離辰心煩意亂漫無目的出了宮，一路上竟也沒發現身後跟著的人，於是，鄔雅雅便一路跟到了辰王府門外。
鄔雅雅甚至沒有猶豫，隱匿了氣息悄悄地跟進了府裏。
“王爺……”季文禮發現鄔雅雅的氣息，剛想詢問，便被百離辰打斷了。
“無妨，現在還不宜跟她交手，且看看她要做什麽便是了。”百離辰吩咐道。
季文禮心知自家主子定有安排，便不再多嘴。
“棋盤。”百離辰伸手道。
季文禮立刻便將手上的棋盤交給了百離辰。
晚風苑之中，李書言正百無聊賴的坐在院子裏，自打回了這辰王府，她便閑了下來，風梓墨來找過她幾次，不過也隻是問了幾個問題，便離開了，沒意思的很。
抬頭瞥見百離辰，李書言懨懨道：“你來了？咱們什麽時候再去巡查土地？我都應閑的發慌了。”
“等這批使臣離開便去。”百離辰笑道，伸手將手裏的棋盤放在了桌子上：“打開看看？”
李書言猜到這是禮物，一掃陰霾，打開那布，之間裏麵是一個看起來有些舊了的棋盤，不過舊歸舊，這好東西就是好東西，隻看一眼，李書言便知道價值不菲。
“送你的。”百離辰看得出來，李書言很喜歡，當然他也很喜歡，“無比妥善保管。”
“這麽貴重的東西，就這樣送了我，不好吧？”李書言有些猶豫，百離辰給她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每一件都價值連城，每一件，她都受不起。
百離辰伸手握住李書言的手，捏了捏：“送你，你就收著，跟我不必這麽客氣。”
李書言頓時有些臉紅，這衝程度的親昵，她已經不排斥了。
暗處，鄔雅雅看著這一幕，嫉妒的發狂。
百離辰偏偏就是要讓她看見這些，好叫她打消那些不該有的念頭！
殊不知，這樣做，隻會讓李書言陷入更大的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