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分別
“不說也沒什麽。”李書言居高臨下的看著那黑衣人老大,伸手在自己的荷包裏摸了摸,“我這裏呢,還有一種毒藥,正巧與你體內的那種相衝,服下去之後也不會立刻就死亡,它會在你的身體裏停留上一段時間,慢慢的腐蝕你的內髒,讓你腸穿肚爛而死。”
李書言的手裏捏著一粒黑色的藥丸,臉上的表情也十分輕鬆,慢慢的靠近那黑衣人的頭領。
可黑衣人的頭領顯然不甚畏懼,目光凶狠的盯著李書言:“殺了我吧!”
“殺了你豈不是太便宜了你?”李書言悠然一笑,伸手拂袖之間,屋裏那三四具屍體便瞬間化為了濃水。
黑衣人看著這詭異的一幕,目光裏終於染上了害怕。
李書言很滿意的看著他的表情,悠悠問道:“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們到底是從哪裏進來的?”
頭領看李書言的樣子,不想是有假,緊張道:“西、西麵的寒潭底,下麵有、有一個洞口,連接著外麵的河流。”
“我去看看,你留在這裏看著他。”白竹上前封住了那黑衣人頭領的穴道,叮囑李書言。
李書言點了點頭,找了把椅子做了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那頭領:“我還有一個問題,若是你的回答能讓我滿意,我也不是不能考慮
放過你。”
黑衣人頓時喜上眉梢:“姑娘請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們的老巢在哪?”李書言問道。
這群人對她如此趕盡殺絕,她若是不出手,滅了他們,日後豈不是後患無窮!
“這……”黑衣人支支吾吾的不肯明說。
“也罷,等我從這裏出去了,想知道什麽自然是能查到的,也不必坐在這裏跟你白費唇舌。”李書言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重新拿出了那粒黑色的藥丸,上前捏著那黑衣人的下頜。
“我說!我說!”黑衣人立馬慫了:“在霧靈山!就在霧靈山!”
李書言勾唇一笑,放開了他:“你若是早這麽痛快,我便不用費這麽大的力氣。最後一個問題,你們的頭領長什麽模樣?”
黑衣人頓了頓:“我等隻是最低等的,平時隻負責燒殺搶掠,並沒有資格見到頭領真容的。不過,他總是穿一身白衣,頭上戴著鬥笠,將容貌都遮住,其餘的我就不知道了。”
這番描述,倒是跟那日李書言那日見到的沒有太大的差別。
“再想。”李書言道,“他的身上就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黑衣人頭領一臉為難,躺在地上使勁想著,想破了腦袋,才終
於想到了一點:“對、對了,他的身上有一股香氣,不是脂粉的那種香氣,很淡,但是很好聞,似乎、似乎呢個安神一般。”
李書言不屑的笑了笑:“做了這麽多山田海裏的事情,當然要燒香安神,否則,他怎麽睡得著覺?”
黑衣人頭領見李書言的臉色並不像之前那般難看了,討好的笑問道:“姑娘,你的問題我都如實答了,是不是可以……”
李書言看了他一眼,不耐煩道:“急什麽,既然答應放了你,我自然不會食言。等我的同伴回來,沒有問題之後,我自會放過你。”
出口是不會有問題的,為了保命,他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騙李書言,“那我身上的毒。”
“三日之後自會消散,我早就說過,不致命。”李書言道。
黑衣人的臉色有些難看,這意思豈不是說,這三日他都要在這地上躺著不得動彈?
“放心,這裏安全的很,沒有什麽野獸出沒的。”李書言莞爾一笑,聽到外麵傳來的腳步聲,立馬便站了起來。
白竹渾身濕透,顯然是已經鑽進那寒潭檢查過了:“怎麽樣?”
白竹點了點頭:“他說的是真的,順著那洞穴,便能遊出去。”
李書言鬆了一口氣:“這我便放心
了,明日一早萬門便可以出去了。”
白竹看著李書言的神情,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
其實,他覺得這裏挺好的,若是能夠一輩子留在這裏,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隻是……看李書言的樣子,隻怕不會答應留在這裏。
“我去撿些柴生個火吧,你看你渾身都濕透了。”李書言說著就要走,卻被白竹攔了下來。
“怎麽了?”李書言奇怪的看著白竹問道。
“你的傷還沒好,留下休息吧,我去就是了。”說完白竹便轉身離開了。
李書言看著白竹的背影,越看越覺得熟悉,不過她也沒有多想,明日便可以從這個地方離開了,她還要盡快去找師父和憐心姐妹倆,消失了這麽久,師父該擔心了。
白竹再回來時,正是中午太陽正足的時候,架了火,白竹便將昨日捉回來的野雞清洗幹淨,架在了火堆之上。
“出去之後,你要去哪?”李書言看著火堆上的野雞,是不是的翻轉一下,確認受熱均勻。
白竹搖了搖頭:“還不知道,天大地大,隨便尋個方向走下去便是了。”
“還真是瀟灑。”李書言感慨道,“這次出去之後。你我二人怕是沒有機會再見麵了。”
“你還想
再見到我?”白竹驚喜道。
“若是有機會,為什麽不見?”李書言反問他:“咱們再怎麽說也是同生共死過的朋友,你可是我李書言的第一個朋友。”
白竹聽了李書言這番話,勾了勾唇角。
想了想,白竹還是從懷中拿出了一件東西,遞到李書言手邊:“送給你,希望你不要嫌棄。”
李書言看著白竹手上的木簪很是驚喜:“這是你做的?有點好看!”
“嗯。”白竹點了點頭:“你喜歡就好。”
明日便要分別,他也不知道該送些什麽好,便親手做樂這隻木簪,權當是留個念想了。
“瞧我,社會呢麽也沒有準備。”李書言撇了撇嘴,她也實在是沒有什麽東西可送給白竹的。
“無妨,有這份心意便好。”白竹確實不甚在意。
兩個人說說笑笑,解決了午飯,白竹便進了屋子,將那黑衣人的頭領拖出了房間,讓他再門外的草地上躺著。
“別害羞了,咱倆已經是兄弟了,你直接上藥就是了。”李書言坦率道,反正看也已經看了好多次了,昨天都抱過,在加上李書言心裏一驚將白竹當成了哥哥,便也不太在意這些了。
白竹的手頓了頓,藏在麵具下麵的一張臉,神情
難看。
他可沒有單單將李書言作為妹妹看待。
“話說,咱倆都快走了,你不打算摘下你的麵具讓我看看嘛?”李書言突然發問道。
白竹卻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沒過多久,李書言輕歎了一口氣道:“算了,還是保留一點神秘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