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婉妃的汙蔑
百離辰功夫奇高,刀劍揮舞間,寥寥數招就把敵人給一網打盡了,這身手不禁讓人喟歎。
李書言臉紅地想到,那日在倉山若不是她自作主張,他可能還真不需要她幫忙。
“你受傷了?”收刀後,百離辰瞥到李書言受傷的手臂,臉上掠過一絲凝重。
李書言將手往身後藏了藏,笑著搖頭道:“沒事,一點小傷。”
“他們為什麽要殺你?”
男人睨了滿地的屍首一眼,淡定地翻過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仿佛剛剛手起刀落取人性命的那個人不是他一般。
李書言冷哼一聲,頗有些無奈地道:“因為他們腦子有問題。”
“哦,怎麽說?”
似乎覺得這個回答很有意思,他抬頭笑望著她。
李書言不想深談,別開視線道:“你怎麽來了?”
“你這樓上叮呤咣啷的,我怎麽睡得著?我來看看你是不是在拆房子,沒想到趕上一出好戲。也好,那日你救我一命,今日我救你一命,咱們算是扯平了。”
“別,我那日可還請了大夫給你療傷呢!”
“怎麽,姑娘這是想要我也給你療傷?”
百離辰突然邪笑著湊近,好看的臉就在李書言轉頭便能觸到的位置,嚇得她大氣不敢出,“你你你,你離我遠點兒!”
“你結巴什麽?”他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隻覺得分外好玩。
李書言幾時被人這麽調戲過,臊得罵了一句“輕浮”,連人帶茶杯給百離辰推出了房間,轉身靠在門後大口喘著氣,耳邊隱約還聽到男人的輕笑聲。
第二天醒來時,屋裏的屍體全都不見了,李書言想了半天也不明白究竟是誰幫她處理的。
百離辰?非親非故,那男人不至於替她把後善得這麽幹淨。
店家?看見一屋子的屍體怕是早就嚇傻了,哪裏還會動手清理。
太後的人又來了?那就更不可能了,如果是太後的人,早就動手殺她了……
“哎呀,不管了!”甩了甩腦袋,她懶得再想,按照昨天說好的,約上百離辰一起去了種植區。
種植區久不下雨,莊稼地裏的莊稼一片蔫黃,毫無生機。
李書言繞著種植區附近查看了一圈,在一處遠山上發現一汪泉水,結果卻因為地處遙遠沒有被好好利用。
她立刻召集農戶們,費了好大勁才說服他們利用竹節管道,將泉水引入田地。
山泉潺潺流出的那一刻,農戶們都沸騰了。
這汪泉水他們早就知道,人力去挑費時費力,水量有限,若是挖溝引渠,還不等泉水湧入田地,半路就會滲入地裏了。
而竹節管道,則很好地解決了這些問題。
除此之外,她還傳授了農戶們許多改善土質的方法,那些方法農戶們從未聽過,卻是李書言以前遊走江湖時聽各地莊稼大戶說的,格外有用。
一旁的百離辰眯了眯眸子,默默地注視著專注的李書言。
他沒想到區區一個後宮妃子,竟能掌握如此多的農業知識,她聰慧又從容不迫的樣子,哪裏像是傳聞中的災星?
夜國皇室還真是有眼無珠,放著這樣好的女子平白糟踐了,不如由他將她帶回璃國……
這樣一來,那璃國農弱的問題不就都迎刃而解了?
男人心裏暗自打著算盤,嘴角不經意露出一絲傾城笑意,連路過的鳥兒見了,都迷得忘了撲騰翅膀。
種植區的水源問題解決後,李書言便立刻與百離辰道了別,然後馬不停蹄地趕回宮裏。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今日會有宮宴。
要是她能趕在宮宴上向淩七月說出自己解決了種植區水源問題的事,那災星之言便會不攻自破,說不定大家還會以為她是個福星呢。
她傻乎乎地想著,嘴角不禁飛揚起來。
是夜,宮裏燈火通明。
今天是夜國一年一度的豐收節,各方地區代表在大殿上呈出自己帶來的禮物,讓淩七月龍心大悅。
李書言和婉妃一左一右地坐在離他最近的位置,一個盛裝打扮,一個淡妝素裹。
平日她是從不被允許參加這樣的場合的,為此她在養生殿求了淩七月好久。
淩七月從未見過李書言如此堅持的樣子,一是心中有愧,二是拂不開麵子,答應的時候臉色難看了好久。
隨著各地代表的進獻結束,婉妃和太後互相使了個眼色,還不等她開口,婉妃便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大殿中央欠了欠身,用她那魅到骨子裏的聲音尖細地說出精心準備好的台詞。
“皇上,臣妾知道您現在正高興,臣妾也不想擾了您的雅興,可有件事臣妾實在是不得不說了。”
“哦,什麽事竟讓朕的愛妃如此糾結?趕緊說來聽聽。”淩七月放下手中酒杯,迷瞪著微醺的雙眼看著婉妃,眼底寫滿迷惑不解。
婉妃狠狠剜了李書言一眼,指著她憤慨地說:“皇上,李書言這個妖女實在是太不把皇室的尊嚴放在眼裏了!眾所周知,因為她是災星,皇上從未在蘇苑留宿過,可是李書言她、她竟然懷孕了!”
此話一出,震驚全場!
李書言從未被淩七月寵幸過,若她有孕,那就一定是與人私通了。
場麵一度變得可怕。
大殿瞬間像被冰封了一般,大臣們紛紛伏在地上跪求保命,連抬頭看一眼龍顏的勇氣都沒有。
後宮妃子與人私通是大罪,且是皇家醜聞,誰敢表現出一分的好奇?
李書言看見婉妃和太後狼狽為奸的眼神,就知道這二人定是精心策劃了許久。
她抬眸望向淩七月,淩七月的神色已經清醒了許多,此時正散發著陣陣寒意,逼人地看著她。
“蘇妃,你怎麽解釋?”
淩七月的問題,讓她有些寒心。
他竟然不信她?
他叫她蘇妃,而不是阿言。
李書言身形不穩,連呼吸都凝滯了。
“皇上,您是否還記得那夜您從蘇苑來了臣妾宮裏?”
婉妃再次開口,一邊說一邊嬌羞地低下了頭,姿態嬌豔可人,“可能是您的離開讓這不知廉恥的蕩婦生了氣,便找了宮外的人苟合。如今她有了野種企圖冒充龍胎,這是想要混淆皇室血脈!”
“住口!”
婉妃說的每一個都像尖刀一樣紮在淩七月心口,他怒吼著把桌上的酒食全掃了下去,猩紅著雙眼瞪著李書言。
“你說話,婉妃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太後滿意地看著這場麵,悠悠地插話道:“是不是真的,請禦醫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所謂禦醫,是他們早就準備好的,查與不查,結果並無不同。
隻是令李書言沒想到的是,就連她所剩無幾的貼身宮婢都反了水。
“啟稟皇上,娘娘這個月的月事遲遲未來。前些日子奴婢確實看見有男子出入蘇苑,因著是深夜,還以為是花了眼。如今想來,娘娘怕是早就有了不軌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