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斷翼
無月半跪在地上，胸口不停湧出鮮血，這幾天赤魂玉的力量一會處於超出的狀態，剛才琉璃的血球又讓她消耗了很多，一瞬間，被擊中心髒，赤魂玉好像有了一絲裂縫，她覺得自己的能量和生命在流失。
好痛……
“琉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要殺的是你的親姐姐！”
“她不是！”琉璃驚慌的大喊。
金澤上前抓著她的肩頭，“她怎麽不是，你的記憶錯亂了麽？滅你族的是幻塵，對你好的是無月，強迫你報仇的也是你前世的親人，你知道自己應該活在哪麽？琉璃，不要執迷不悟了！”
“我沒有！”琉璃大喊，她忽然有些害怕，害怕真相，害怕內心最深處的東西，“金澤你讓開，讓我殺了她，殺了她，我就放下仇恨，我就和你在一起！你不是喜歡我麽！喜歡我就不要阻止我，讓我殺了她！殺了她我報了仇，我就沒有心理負擔，就能和你在一起了！”
“啪！”金澤控製不住的打了她一巴掌。
卻在打完的瞬間後悔，緊緊握著自己的右手顫抖，她可以對他發脾氣，打鬧，甚至說著不愛他，但是這樣侮辱他們的愛情，用利益蒙蔽，那是對他們互相的侮辱！
琉璃一雙美麗的瞳仁吃驚的看著他，眼淚不停額打轉卻硬生生的憋著，她牙關緊咬，慢慢撫上臉頰，好痛！心好痛！
為什麽……打她？
這一巴掌似乎打碎了她所有的信念，那個溫潤的和她吵架的為她遮風擋雨的人，打了她！
“你說會永遠保護我，這就是你的保護。”琉璃的聲音嘲諷，“你說你愛我，嗬嗬，你可真愛我。”
金澤急忙上前，想拉她卻被她躲開，煞那間右手顫的更厲害了，“琉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剛才氣瘋了，你不該那樣說我們之間的感情……”
“那我應該怎麽說。”琉璃打斷他，“或許我就不該信你，我如果繼續說下去，你會不會再給我一巴掌！”
“琉璃……我打我！你打我吧！你難受就打我！我錯了，你別這樣對我好麽？”金澤看著琉璃強忍淚水的樣子，心裏更難受了。
琉璃看向他，“打你？”又看向已經說不出話的無月，無月皺著眉，正在努力的恢複，她要節省自己一切力量。
“想讓我原諒的話，你就去殺了她。”金澤順著琉璃纖細的手指就看到了無月。
無月一臉坦然，“金澤，你不用為難，我不想在死前還欠你的人情，反正我也快死了，動手吧。”
“除了這個，怎麽樣都行。”金澤看向琉璃，目光堅定，“我不想讓你後悔，琉璃，我比你自己還了解你。”
琉璃看向他的羽翼，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好，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嗯，你說！”金澤目光中閃過一絲光芒。
琉璃走近，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斷掉你的翅膀！”
“琉璃，你瘋了！那是金澤，你怎麽能那麽逼他！”無月麵色忽然更蒼白了，“金澤，千萬不要！我幻無月不值得你犧牲這麽多，你的羽翼來之不易！千萬不能毀在這種地方！”
金澤的瞳孔晃了晃，卻在下一刻，溫柔的看著琉璃，沒有一點虛偽和不真實，琉璃的心口忽然猛烈的跳起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正要阻止，就聽到金澤一聲悶聲！
左翼就那樣毫無預兆的被他硬生生的扯下，鮮血從他的背後奔湧而出，濺了身後的無月一身血。
琉璃的眼淚瞬間滑落，大顆大顆大掉落，她看著一離開本體就碎成粉末的翅膀，她還記得剛剛的模樣，那麽高貴聖潔，那麽純白無暇。
她看著金澤已經沒有血色的臉，卻還帶著微笑，寵溺的看著她，氣息不足的說道，“……琉璃，我現在，沒有力氣撕掉另一半，可不可以，等我，稍後……”
“金澤！”琉璃忽然撲入他的懷抱，緊緊的抱著他，她的手還可以觸到他背後凹凸不平的斷口，裏麵正不斷有熱流噴湧，“金澤！”
“……原諒我，了麽？”金澤覺得自己目光有些渙散，有些看不清琉璃的樣子。
琉璃連忙點頭，眼淚流的更洶湧了，“原諒！我原諒你！金澤……你不要有事。”
“……我沒事。”金澤強撐著說道，可是他已經痛的有些痙攣，背後連著內髒都有一種火燒的感覺，背後的斷裂處還伴隨著陣陣抽痛，仿佛有人拿著沙石狠狠的磨岩著。
琉璃緊緊抱著金澤，目光狠辣的看著跪在地上已經沒有反應的無月，“你這個怪物！你要多少人為你犧牲！你要多少人死在你麵前才肯罷休！你怎麽能這麽自私！你剛剛為什麽不自殺，你明明已經沒有活著的必要了，你為什麽還不死！”
說著就帶著金澤走了，他需要治療，需要去翼界。
無月依舊沒有反應，呆滯的跪在地上，手上、臉上、身上都是金澤溫熱的鮮血，那對美麗高貴的羽翼，因為她，硬生生的被扯掉了！
她是個怪物，隻會害人。
她殺了很多人，她的手上充斥著血腥味。
她已經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她為什麽，還不死……
死？是不是隻要死了一切就結束了？
她原來有那麽該死！
她緩緩起身，撤掉之前設置的結界，她不想讓別人聽到他們在幹什麽，她怕有人進來傷害了琉璃，所以很早就設置了結界，她伸手扣在自己的心髒的地方，用力一口，剛剛凝固的傷口又開始流血，她的手用力摳著，慢慢探入體內，濺出更美麗的花。
她看向湛藍的天空，微微眯眼，忽然想到了單於逸，扣著心髒的手一頓。
單於逸！無月思維混亂了，好想見他一麵，愛不愛她都沒有關係，抱抱她，她忽然把手抽出來，身體跟著晃了晃，在死前在看他一麵，是可以的吧？
一陣風吹過，已經沒有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