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需要多狠心
白言看著近在咫尺卻不再向前的臉，還有一厘米，他的眼睛微微向下，看著她微微上翹的櫻唇，再向前一點就可以碰到。
可心犀好想感覺到了一般，不離開也不退後，直愣愣的杵在那，白言輕輕彎頭，緩緩印上去。
心犀疑惑的皺著眉，“白言，你還在麽？又下雨了麽？”
白言抬頭，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嗯，你哪隻眼睛疼？”
“兩隻都疼，這雨都好奇怪啊，專往我的嘴上淋，而且，還隻有一下子，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嗯，世上的能量一直是奇怪的，不是我們能理解通的。”白言一本正經的解釋著，一邊把手輕放在她的雙眼。
心犀同意的點點頭，閉著眼睛的她沒有發現白言狡詐的笑容，“那倒也是。”
“好了。”
話音剛落心犀就睜開眼睛，“是真的不疼的，真是沒想到那隻狐妖竟然那麽過分，迷藥迷不暈我，就迷我的眼睛。”
“不，是因為她本來是吐迷藥的，而你是心犀樹，這類迷藥又怎會是你的對手。”
“說的也是。”心犀聽後看向四周，“臭狐狸呢？”
白言帶著她往前走，“已經走了，修成人形不容易，不過我已經散了她百年修為，已經給與懲罰。”
“哼，要是讓我在看見狐狸一定要好好收拾它一翻。”
白言歎氣無奈，又覺得她可愛，怎麽跟了無月，性子變了這麽多。
……
“這就是我們要住的地方哇！”心犀一進到客棧就瞪大的眼睛，左摸摸右看看，對什麽都是一副新奇的樣子。
白言站在床邊替她收拾好一切，“今晚早點睡，明早我們會趕路。”
心犀心不在焉的應著白言，看著窗外的景象，一切都是沒有的見過的新鮮事物，看著下麵好想下去看看。
“下麵是夜市，你要是想去，可以明天帶你去，但是今天，你就乖乖睡覺。”白言淡淡說道，他怎麽會看不出她有想出去的意思，可今天她應該是累了，剛離開本體還是不要過度勞累的好。
心犀撇撇嘴，“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我會馬上睡覺的，你也快去睡吧。”然後眉頭皺了皺眉，哼，我自己也可以出去！
“不許自己出去。”白言再次說道。
“好好好。”心犀連忙點頭應襯著，“絕對絕對不會出去的。”
她當然不會得罪白言，笑話，找無月還要求人家呢，所以，表麵功夫一定要做好，乖乖女類型一定貫徹到底。
“那我回房了。”白言又看了她一眼才慢慢出去。
心犀的笑臉瞬間轉變，“哼，我就出去！”然後翻身就朝樓下跳去，“對於一顆樹，這樣的高空跳躍一直不是難事，哇！真的好漂亮！”
樓下擺攤子的人看著這麽嬌小的姑娘從樓上躍下，完了還毫發無損，紛紛暗道現在的年輕人把功夫都用來做這些事。
世風日下啊！
白言在另一處窗戶邊上看著心犀的身影，手裏拿著一杯熱茶，漸漸迷離了他冰冷的眼眸，雖然認識的時間很短，但是犀犀說謊的特征太明顯了，就是會很敷衍但她認為是很正式的把話說兩邊……所以，他就在這裏看著，如果她回頭看一眼，就能發現他，但是以現在犀犀的風格是不會這樣做的。
“哎……”
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過後，窗口白色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哇，這是什麽！好香啊！”心犀站在地瓜攤麵前不解的問道，不停的用手扇風，“真的好香好香，嫩黃嫩黃的，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買地瓜的攤主自然開心的點著頭，極力吹捧自己的東西，“真的很好吃的，小姑娘買一個人吧，我保證又甜又香！而且像你這樣的小姑娘，吃了我的地瓜一定會更漂亮的！”
沒想到異界的東西還有這樣的功能啊，雖然她已經很漂亮了，可是如果可以更漂亮的話，她也不介意啊，這樣美美的想過之後，果斷朝老板的伸手，“我要一個最好最大的！”
“好嘞。”
地瓜一到手，心犀轉頭就走，學著別人的樣子，剝開皮狠狠的咬了一口，“啊！好燙！呼呼呼……我的嘴巴！”說著就開始尋找水源，他們植物類的生物是最接受不了和火源相似的發燙的東西。
“你還沒給錢！怎麽就跑了！喂！你給我……”
“給。”一直白玉般的手掌拿著錢。
小販一看到白花花的銀子，立刻就開心了，“那我也公子拿一個大的。”
“不用了。”白言冷漠的拒絕，轉身就走。
心犀一路上騙喝騙吃，卻一直不知道身後有個人在給她默默的出錢，永遠不會回頭的心犀。
白言看著前方活躍的心犀，他雖然不想她太累，但也知道她今世喜歡熱鬧，強行讓她回去隻能適得其反，不如跟在她身後，讓她玩好。
倘若之前自己也能有這樣一份心緒，他們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漸漸回想起曾經也有過這麽一幕，在之前的潮流裏，在他一直沉寂的回憶裏，印著月色，看著前方粉色的身影，終究沉浸了。
“白言。”一個冰冷的略帶笑意的聲音出現在白言身後。
白言轉頭，看著一聲冰色長裙的心犀，“犀犀，你來了。”
心犀沒什麽弧度的點點頭，然後像是做了什麽決定，“我們去人間轉轉吧。”
白言微微一愣，冷漠的臉上的漸漸出現一絲痛苦，但是說出口的卻是，“好。”
心犀像是預料到的一般，釋然的笑了，“白言，你……”
“怎麽。”
看，你連預感到什麽，問我的語氣都是這麽平靜。
“相比我們的天門，這裏當真是繁華之極。”心犀看著繁華的世界，雙眼帶笑。
白言點頭，“凡間，是更有創造力和能力的地方，你永遠不知道會出現什麽事，而他們又是怎樣的性格。”
“我明明是心犀樹，和你在一起偏生出這麽多博愛的想法。”
白言眉頭微皺，不語。
“我看公子小姐風度翩翩，不似凡人，但是情路頗坎，來算一卦解解迷可好？”一算命的老道攔住二人，他們二人也著實顯眼，皆為一身白衣，相貌又非俗物，吸引別人的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們對視一眼，天門的人到人間來算命，不過，無妨。
“如何？”做完一切心犀問道。
老道微微搖頭，麵色不佳，“實不相瞞，二人命數太短。”
命數太短。
一語偵破。
“無妨。”白言說道，台步就走。
心犀眸色一沉，嘴角卻又笑意闌珊，看來……
如此，甚好。
兩人走至河邊，白衣綠草，碧湖美景，怎麽看都是一副令人遐想唯美至極的畫麵。
心犀輕輕拂動楊柳，“今日出來，你應該猜到了吧。”
白言沒有說話，也沒有過多的表情，心犀上前正視著他，“最後一次了罷，不要，在看一眼麽。”
“犀犀……或許，我不該喜歡你，然後，愛上你。”白言冷靜的瞳孔下移，狠心殘忍的說出。
當初在她還是一顆樹的時候，當初還隻是那些花瓣的時候。
雖然這是預備好的事，雖然已經做好了要接收的準備，但……心裏的鈍痛，為何沒有沒有減輕幾分，心犀微微閉眼，似乎是承受不住這巨大的折磨，在一寸一寸的侵蝕著心靈。
白言大人曆經情劫，很不幸，她是他要曆的劫，他卻是她無意間受的劫。
“白言，你可知道，愛上你……需要多大的勇氣，離開你……又需要多狠心。”心犀說完這句話，轉身閉眼，一顆晶瑩的淚水滴落。
心犀本無淚，心死似花落。
“犀犀，剛好你也渡了劫不是麽。”白言不知該說什麽，脫口而出卻更傷人。
心犀腳步沒停，慢慢離去，“如若可以，我情願……渡劫失敗，不過，還是要恭喜白言大人，成功，渡……劫。”
白言心中微頓，一股不知名的酸楚上湧，思索很久沒有結果，卻不忍看著心犀肚子離開的身影，便一直跟在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