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到底來不來?
唐末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促狹一笑,“把我往醜了化,越醜越好,服裝也是,越土越好!”
她才不要被那些富家子弟相中,當然越醜越好,畢竟沒人喜歡醜的。
這男造型師和女發型師兩人相對了眼,傻了傻,紛紛搖了搖頭,“這不好吧,這要是傳出去,我們這不是自砸招牌嗎?”
“是啊唐小姐,這女為悅己者容,您這麽好的底子,何必浪費了呢?”
“可不是嗎?唐小姐,我都想好給您做什麽樣的發型,穿什麽樣的衣服了,再說,我們這兒隻有漂亮衣服,哪有醜衣服啊!”
唐末透過鏡子看了看兩人,“你們這就目光短淺了,現在是什麽社會,這化漂亮誰不會?但是化醜,還要化的自然又逼真,卻是門藝術,你們不想嚐試嚐試嗎?”
這化妝師和造型師,又望了望對方,下不了手啊。
“顧客就是上帝,你們再不動手,我可就換人了啊?”
唐末瞅了瞅兩個人,不惜威脅說著。
她可不希望沾桃花,一個華霆年都夠她受了。
於是。
這化妝師一邊兒化,一邊閉著眼睛,不忍看這好好的一張臉,被整的慘不忍睹,直感歎,暴殄天物啊!
一旁的造型師也是一邊改衣服一邊惋惜,這好好的衣服,非要弄得醜不拉幾的,這輩子還真是頭回個幹這事兒。
等到了晚宴現場。
唐正元已經在外麵等好久了,當看到車子過來。
總算是鬆了口氣,她可算是來了!
“末末?”
“末末呢?我女兒呢?”
唐正元看著車上下了三個人,卻還是不見女兒,不由焦急問著。
“爸……”
一旁穿著身老土棕色衣服的唐末,喊了聲上車親自去找她的唐正元。
“末末,你在哪兒呢?哪兒呢?”
唐正元一聽她在車外頭,下來一看,找了圈,最後看向了穿著一身平淡無奇,又老舊死板衣服,而且臉上還多出了許多斑斑點點的她時。
整整楞了五分鍾,沒有緩過來神。
“爸,爸您沒事兒吧?”
唐末拍了拍父親怔住的臉,可別氣出毛病來了。
倏然。
唐正元拉開了她的手,戳了戳她的腦袋,“你呀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你知不知道你妹妹唐玲也來了?”
“哦,是嗎。”
唐末顯然沒怎麽驚訝,這麽好的場合,向來消息靈通的林芬,怎麽舍得不讓她女兒來呢?
“人家唐玲打扮的跟個公主似的,你怎麽整的跟個……”
跟個買蘋果的老婆婆似的?
唐正元不忍說出口,長出了口氣,隻能氣的跺腳。
“爸,您聽我解釋嘛,這從古至今,哪個男人不喜歡漂亮女孩兒?但是,又有哪個女孩能保證一輩子漂亮?”
“我就是要這幅樣子去,如果在場有哪個男士,還能看到掩蓋在灰塵之下的我,並且不嫌棄。那才是真正能經得住考驗,配的上我的人,您說呢?”
唐末挽住了唐正元的胳膊,趕緊圓著話,又說著,“您再看看裏頭,那些虛有其表的男人,看上的也是虛有其表的女人,有幾個是真心實意的?”
唐正元聽著女兒說的頭頭是道,原本還有些生氣的心裏,也變的稍微舒坦了那麽一點。
“說的倒也沒錯,可是,這跟人頭回見麵,總要有個好印象的,你這……”
“哎呀爸!我又不是真的長這樣,隻要他們經得住考驗,我立馬恢複原貌,再說他們不煩,我還嫌煩呢。”
唐末說著摸了摸自己這張臉,可是整了好久呢,她腿都坐麻了。
“你的意思,隻要他們有人通過考驗,你就認真考慮他們?”唐正元想了想說著。
唐末眨了下眼,點了下頭。
唐正元見此,也無奈的點了點頭說著,“罷了罷了,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進去吧。”
也罷,省的他再層層篩選了。
如果他閨女這樣,對方都能看的上,那絕對是真愛無疑了。
皇城大酒店。
“那個爸,您先進吧,我化妝化的有點久,先去下洗手間。”唐末笑嘻嘻的說著,有些著急的往大廳的洗手間走去。
唐正元應了聲,先往電梯那邊去了。
唐末進了洗手間後。
拿出了手機,給華霆年撥了過去。
“你在哪兒呢?”
唐末原本是站在鏡子前的,可當看到鏡子裏的人時,不忍直視的轉過了身去。
“在工作,怎麽了?”
華霆年這會兒正在酒店房間裏,麵前還放著筆記本電腦,一旁的單人沙發上,陳陽也在。
唐末看了看這洗手間來來去去的人,捂著嘴小聲說著,“你過來皇城酒店,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我等你!”
華霆年放下了手裏拿著的資料,看了看牆上的時鍾,倒還不晚。
“你想幹嗎?”
唐末聽他這樣說,故意難為情的說了句,“讓你來酒店能幹嘛,你懂得!快點來啊,別讓我等太久了。”
“那你怎麽不直接我來這兒?”
不同樣是酒店?
華霆年沒那麽好糊弄,衝陳陽使了使眼色,在紙上寫下了皇城二字。
“這不是怕被我父親發現麽?你現在是我父親眼裏的危險人物,你住哪兒他說不定也知道了,所以,我當然不能明目張膽的去你哪兒了。”
唐末壓低聲音說著,他能不能腦子笨一點,聽她一回話?
另一邊。
陳陽已經查到了,在紙上寫下了‘晚會’二字,還注明了是唐正元主辦。
華霆年看了眼紙上,手指摩挲著脖子上的銀鏈子,緩了緩,說著,“我這會兒有點忙。”
“華霆年,你到底來不來!”
唐末見他還是推脫,不由有些急了。
華霆年皺了皺眉心,沒接她的話。
“算了,不來拉到。反正我在你心裏,也從來沒重要過。”
唐末說著顧自掛了電話,轉過身,看向了鏡子裏的自己。
華霆年就像是一匹罕世野馬,雖然夠出色,卻也同樣難度的難以駕馭。
走到現在,華霆年是有了那麽一點喜歡她,但跟他的事業相比,卻還是顯的微不足道。
一瞬間,她心如死灰。
下一刻。
唐末打開了水龍頭,掏出了卸妝液,將好不容易化了半天的妝容洗了掉,露出了原本五官出色的素顏,隻是有些蒼白。
她費了這麽半天力,就是為了他。
可是回過頭來,才發現,她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既然如此,何必呢?
既然他不在乎,她又何必為他擋桃花,怕他吃醋?
唐末定了定心神,將臉擦幹,拿出了大紅的唇色塗了上,又將盤起的老氣橫秋的長發散了下來。
她又看了看身上老氣橫秋的棕色晚禮服,從服務台借了把剪刀,在腰上剪開了個豁口,隨後刺啦一撕,露出了白皙的腰。
原本一身老土的棕色晚禮服。
卻被她穿出了野獸與原始的狂野撕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