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鬼奴?
眾人散去之後,火雲真人輕嘆了口氣,向洞府內恭聲說道:「師叔!您看此子所說的話,是否屬實?」
態度恭謹至極。
「憑老夫對此子的觀察,此子所言倒是不假,但還有一些隱情沒有說出!」從洞府內傳來一道健朗的聲音。
「此子與當時在場修士的描述也完全一致,在一聲雷鳴之後便不見了蹤跡,若是此子喪命於滅神雷劫之下,便是灰飛煙滅也要留下些痕迹,想來能將此子從那滅神雷劫下救出的人,修為還在我之上!」
若是有人在此,一定會驚的目瞪口呆,能讓火雲真人這位元嬰期大圓滿修士口稱師叔的,想來便是傳說中的化神修士。
火雲真人點了點頭,沒有一點異議。
裡邊的那道聲音再次傳來:「以此看來此子倒是另有一番際遇,體內的靈力遠比同階修士純粹,想來所修的功法極為不俗,令人感興趣的是,身上還帶有一隻築基期的水靈與鍊氣期的陰魂!」
隨後二人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將話題一轉,商議宗門內的事情。
蒼梧峰上的洞府中,蒼凡劍仙把目光投向言諾:「為了不引起意外的麻煩,你的身份暫時還要保密,可以將你的面具幻化為另外一副面目示人!」
此時的言諾心中萬分輕鬆,自己又重歸羽霄宗,與蒼凡劍仙師的師徒名份已定,點了點頭,遂將臉上面具幻化為另外一副模樣。
「織兒!言諾的事情,目前還不能對外透露,便是禾季他們幾人也不能知曉!」蒼凡劍仙吩咐羽織道。
看了一眼言諾新幻化的面容,羽織撇了撇嘴:「我要如何稱呼與他!」
蒼凡劍仙一笑,略做沉思道:「你便對宗門內的弟子聲稱,言諾是我剛收入宗門內的弟子,姓蒼名耳!」
「蒼耳?」羽織極為罕見的一笑:「這名字倒是有趣!」
「至於言諾的事,你娘出關后,為父自會與你娘說的,你娘聽了一定高興!」
羽霄宗內舊地重遊,讓言諾心中感概良多,在籍冊堂內又領了一塊身份玉牌,獨自一人在宗門內漫步,此時的心中愜意無比。
觸天峰,羽霄宗宗門重地所在,峰下有一座上等美玉建造的拱橋,橋下流水潺潺,各色的錦魚在水中遊動,水面上靈禽踱步。
走過玉橋,便是一座佔地數百畝大小的廣場,足可容下數萬修士聚會之用。
廣場中早已有不少前來參加慶典的修真者,在那裡或是觀賞美景、或是低聲交談。
言諾心中也自有打算,想來那裡也能打聽到修真界的一些消息。
言諾遁光一閃,飛了過去。
在玉橋上落下遁光,言諾向廣場走去,才發現這些修士都用怪異的眼神打量了自己一番,有些人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屑,有些人的目光中倒是有一些善意,但沒有表現出來什麼熱情。
略做觀察,此時言諾才看出端倪來,衣著相對統一、人數相對較多的修士分成一方,而一派人數略少,著裝儒道僧俗皆有,雜亂而又怪異的又是一方。
想來那著裝統一是聆州的一些宗門還有修真家族,那衣著雜亂的便是散修了。
兩方的人馬彼此之間,都將面孔揚得高高的,互不搭理。
從兩方修士之間涇渭分明的態勢來看,顯然不算是友好,言諾卻沒有在意,踱步來到門派這一方,準備打探一些修真界中的消息。
「小子!你哪個門派的?有請諫么?」
一道略有些刻薄的聲音傳了過來,言諾的眉頭輕挑,循聲望去,是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修士,面色不善的看著自己。
此人的修為卻也還說得過去,築基期九層的修為,身著一衣道袍,身後跟著數名相同衣衫的弟子,想來是聆州的那個二、三流門派。
聽此人話音不善,言諾心中決定要戲弄一番此人,故意調笑道:「請諫?來這裡還要請諫么?」
「哄!」
一眾修士不由的笑了起來,那尖嘴猴腮的修士指著言諾笑道:「原來是個傻子,你和你師父一起來的罷!」
「在下是一個人來的!」言諾拱了拱手:「不知道友高姓大名?」
那尖嘴猴腮的修士冷哼了一聲:「本上人的名諱你也配知道?」
「咦!」其中的一人看向言諾的目光充滿了驚詫:「沒想到!一個傻乎乎的小子,身上還有鬼奴這種異類!」
旁邊的幾個修士神色有一絲不解:「鬼奴?什麼是鬼奴?」
那修士不由的一笑,神色顯現出一絲倨傲:「諸位道友常年身在聆州,當然對這鬼奴之事不大清楚,許某也是前些年去了青州一趟,方才知曉鬼奴一事的!」
「人死後魂魄馬上歸往地府,但也有些鬼魂不原意墜入輪迴,便在人世間遊盪,其中有些鬼魂的體質特殊,擁有類似於人類靈根一類的東西,這樣的鬼魂若是修鍊有成的話,可以修成鬼仙!」
「鬼仙!」有人驚訝的說道。
那修士點了點頭:「我聆州修士以玄門道宗為正統,極少有人修習那旁門左道之術,但其它州的修士皆不以為然,將這些有修行資質的鬼魂收為鬼奴,蓄養鬼奴之事在聆州之外的修士中習以為常,若是這鬼奴修為高強的話,還是主人的一個十分可靠的幫手!」
「這位小友的身上略帶有一絲陰氣,由此在下才斷定,這位小友身上蓄養了一隻鬼奴!」
一番話,聽得一眾修士恍然大悟。
那尖嘴猴腮的修士看了言諾一眼:「豈不是說這小子身懷鬼奴這種異類,便是旁門左道之徒?」
聽聞此言,有人不屑一顧,有人隨聲附和。
「人化鬼魂原本是天理循環,不屬於此界之物,便應回該回之處!」尖嘴猴腮的修士一指言諾:「小子!還不把你身上的那隻鬼奴放了,送他去該去之處!」
言諾眉頭一皺,冷笑了一聲:「閣下過問的事,不是有些太多了?」
「小子!除魔衛道是我等修真之人份內之事,你私自蓄養鬼奴,豈不有違天道!」尖嘴猴腮的修士喝道。
「小子!把你身上的那隻鬼奴交出來!」其餘的幾人也大聲附和道。
搖了搖頭,言諾嘆了口氣:「愚不可及!」便欲離開此地。
此地的大多數修士,只是抱以看熱鬧的心態來看待此事,雖然聆州以玄門道宗為正統,卻也有一些修士修魔道、鬼道,故而卻也見怪不怪。
尖嘴猴腮的修士身形一閃,攔住言諾的去路:「小子!把那隻鬼奴交出來!」
「在下身上的這隻鬼魂卻不是鬼奴,而是在下的兄弟!」言諾冷冷說道。
那尖嘴猴腮的修士冷哼了一聲:「與鬼魂結友!你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閣下未免有些出口傷人!」言諾怒目相視。
「呵呵!」尖嘴猴腮的修士不由一聲冷笑:「區區築基期五層的修為,居然如此放肆!韓某便代你師父教訓一下你!」
「韓道友!你我都是來此參加慶典的,又何必為一件小事,而傷了和氣!」一位修士勸道。
「大言不慚!」言諾冷哼了一聲。
尖嘴猴腮的韓姓修士不由的惱怒起來:「小畜牲!待慶典事了,定讓你嘗嘗爺的厲害!」
說話間,兩道遁光落了下來,現出身形,卻是羽霄宗的兩名維持秩序弟子,修為都在築基後期。
其中的一名弟子,向那尖嘴猴腮的韓姓修士拱了拱手,顯然是極為熟稔:「何事讓韓掌門如此發怒?」
沖言諾冷笑了一聲,這韓掌一指言諾:「此人也不知是哪裡來的散修,結交邪魔歪道,韓某正在盤問於他!」
那弟子把目光投向言諾:「道友!你可有本門的請柬?」
「沒有!」言諾搖了搖頭,眼前這兩位築基期弟子自己也不認識,畢竟羽霄宗大門大派,自己又何嘗能認清。
見言諾搖頭,那弟子又問道:「那道友便是隨家中長輩或是師友前來?」
「我自己一人前來!」說罷,言諾將剛剛領來的玉牌,從懷中拿了出來,遞與那羽霄宗的弟子。
看了一眼玉牌,那弟子一臉驚訝之色,再將玉牌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將玉牌身邊的那一位弟子,面色驚愕的說道:「師弟面生的很,不知何時加入本門的?」
聲音雖然不大,所有修士都聽得清清楚楚,表情瞬間變得驚愕了起來,這個少年原來竟是羽霄宗的弟子,而那位尖嘴猴腮的韓姓修士面色變得難看起來。
拱了拱手,言諾笑道:「師弟加入本門已近十年了!」
那兩名羽霄宗弟子對視了一眼,目光中掠出一抹懷疑之色,本門築基期弟子即便不認識,但大多都面熟,而眼前的這位卻從未曾見過,這位弟子又道:「不知師弟師從於本門的哪位前輩?」
「恩師蒼凡劍仙!」
聲音不大,但話音一出,在場的所有修士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氣。
「哈哈!」那尖嘴猴腮的韓姓修士不禁笑了起來:「據韓某所知蒼凡前輩只收了兩個徒弟,而且韓某也曾親眼見過,只知道蒼凡前輩的大徒弟名叫聞寒、二徒弟名喚禾季,從未曾聽說過收過第三個弟子······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哄!」
在場的一眾修士不由的笑了起來。
羽霄宗這兩名弟子神色中也迷茫了起來,確是沒有聽說過本門的蒼凡劍仙收過第三個弟子,眼前之人莫不是假冒的,但玉牌之內的本門特有身份印跡,倒是千真萬確。
「是誰告訴你,我爹只收過兩個弟子的?」一聲清寒的聲音從空中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