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 難道修的是假儒家功法
“正是老夫！”聽瞿說話，那老者點頭時神色倨然。
“小的見過教授大人！”聽那老者承認自家身份，瞿二連忙拜見。
鬼頭方知 此人身份，也是連忙見禮，轉眼瞧見言諾眼中流露|出不解之色，低聲言道：“二位姑爺，您初來歸鴻城不知道這位蘇大人的來曆，此人在未來歸鴻城前據說在冥廷任職，後來不知道什麽緣故被貶至此，但便就是這樣，城主大人見到其也要稱呼一聲老師！”
“見過教授大人！”言諾、齊澈二人也是拱手道：“我兄弟二人初臨上位陰司，不知此間規矩，還望教授大人見諒。”
“你二人是飛升上來的修士？”聽言諾言，蘇不代眼中露出幾分驚色。
“正是！”言諾點了點頭。
打量了言諾一番，又看了看齊澈，才說道：“看你似乎讀過幾天書，至於你旁邊的那位道友是為殺伐果斷之人，倒不像是讀書的料，不過看天賦非常倒也能考個武舉之類的功名。”
“在下在下位幽冥修煉閑暇時無聊，以讀書來打發閑暇時光。”言諾笑道。
“作得了文章否？”聽言諾言，蘇不代起了興致，接著說道：“也好讓我看看你們下位幽冥儒修的水準，你可否敢讓老夫考校一番？”
與蘇不代同坐一桌之人也是一位身著儒衫的中年男子，聽蘇不代發問又看言諾是個飛升修士，立時也起了興致。
言諾修習儒術是因為修煉魔，以儒家浩然正氣壓製魔性，以正心神碎魔念，故而儒修之道絲毫不遜於同階儒修，甚至更勝一籌，修習儒術自然要涉獵諸聖文單，倒也不怕這蘇教授考校，笑道：“先生請出題！”
蘇不代點了點頭，言道：“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以此為題限你一柱香作答。”
聽蘇不代出題，言諾心中不怵，知此師出於上古儒家大聖孟聖之手，亦是四書中最為淺易的啟蒙之書，答題自是不難，其話之意是：同情心是仁的發端；沒有同情心，簡直不是人；羞恥心是義的發端；沒有羞恥心，簡直不是人；謙讓心是禮的發端；沒有謙讓心，簡直不是人；是非心是智的發端。沒有是非心，簡直不是人。
這是孟聖“四端”說，也是孟聖思想的一個重要內容，也是他對創始儒學理論的一個重要貢獻。孟聖人性善論、仁義論、仁政論等都與“四端”說有關，是圍繞“四端”說展開的。可以說，“四端”說的提出，才真正標誌著孟聖思想的成熟，也奠定了其為亞聖的基礎。
“茶博士拿筆墨紙硯來！”見言諾答題，瞿二忙叫道。
“不用！”言諾擺手，指尖靈力湧動以指代筆以靈力代墨，心中略一思索當下從容下筆，洋洋灑灑的於眼前虛空間寫了起來，不多時一篇錦繡文章浮現於身前，字裏行間流路出儒家的浩然正氣。
茶樓還有些茶客，聽此間對話，也是不禁將目光投了過來，看個熱鬧。
蘇不代就坐於身邊，見言諾答題麵無表情，甚至眼中毫無喜色，待時間將盡言諾收筆，若眼中不屑之色表露無疑，嗤笑道：“下界儒修不過如此。”
與此同時，茶樓上那幾個看客也是輕輕的搖了搖頭，表現出失望之色。
言諾不由一呆，不清楚自己錯在哪裏，旁邊的齊澈卻是不服道：“蘇先生，先不說我大哥這文章如何，這書法亦有自成一家之相，字裏行間洋溢著浩然正氣，豈是非尋常人可及的！”
聽齊澈言，蘇不代冷笑了起來：“這文章字義與立意修辭結構格式倒是有的，但蘇某隻見這字裏行間流露的是靈力與功法匠氣，毫無天機可言。”
“天機！？”聽蘇不代言，言諾、齊澈二人麵麵相覷，不知所謂。
哪怕齊澈不修儒術，但於功法也知曉一些，也知道儒修做文章講究的是修辭結構格式立意，以此來養的是浩然正氣，與天機又有何幹係？
見言諾二人一副茫然模樣，蘇不代說道：“二位是下界飛升上來的修者，想來是不知儒修文章中所蘊含的天機之道，儒修者評價文章詩詞，不僅看的是文采技巧，更看中的是文章本身引起的天機共鳴。
昔年天界有文聖君以儒修之術截取天道，立下天機守護人間，而儒修者以文道為尊，通過研習經義感悟天機獲取靈力，同時靈力又是為媒介，讀書人以自身靈力為牽此天機從而施展神通。”
聽此人言，言諾有些似懂非懂，儒修以文入道自己是理解的，但觸動天機四字卻令言諾茫然，自己修了這麽多年的儒修功法，難不成是假的不成？
見言諾依舊有不解之色，與蘇不代同桌的茶客忽開口道：“我觀道友下筆，想來道友修儒術也隻是副修，並不是做為主要功法。”
“不錯！”言諾點了點頭，坦然道：“在下昔年曾修魔道功法，為防有心魔侵蝕，故而副修儒術以鎮心魔。”
“難怪。”那人聽言後，與蘇不代對視了一眼，俱是點了點頭。
“下位界麵功法粗陋，不過似你這般副修儒術，能修到這般地步也算是難能可貴了。”這次蘇不代沒有表露出任何不屑，接著說道：“縱是如此，待日後你修為大進，儒術壓不住魔功的魔性，後果不可預料。”
聽聞此言，言諾心中微驚，之前於九州界魔嬰便有道心不穩入魔的跡像，莫非正如這位修者所說，自己修的儒術太過粗陋而引出禍端顯現的苗頭？
“請二位先生解惑，依儒家正道而言，當如何判斷一個人的文章好壞？”言諾說出心中疑問。
那與蘇不代同桌之人輕輕一笑，說道：“府試放榜，我等無事，便與你說說這文章之道。”
“多謝先生！”言諾作禮，又問道：“敢問先生大名？學生日後也好登門求疑拜謝！”
“我不過是路過歸鴻，來探訪老友罷了。”那人沒有表達透露自己姓名之意，直接為言諾解惑道：“考試 考的是文章，文章可以考察讀書人對天機的感悟程度，也可以考驗出讀書書人的靈力程度，而應試者以靈力為媒介寫出的文章，牽引天機便能引發天機共鳴，此便是為評介文章好壞的標準。”
說到這裏，那人拿出一張書卷，說道：“這有一篇文章是往年學生於童生考試文章，雖未拿上案首，卻也得了前三，我拿與你看，看看你能感悟多少？”
言諾雙手接過書卷細細的讀了起來，卻發現這文章與自己所作的相比，詞藻、立意、結構並無多少可比之處。
看言諾閱讀間慽眉，那人並未說話，而蘇不代卻是有些搖頭。
那人啜了口茶水，緩緩說道：“儒者，讀書人是也，天機無處不在無所不包，儒者研習經度而感天機，從而獲得靈力，而靈力又為媒介可以觸動天機，從而施展神通，此為儒修入道……”
天機，無所不在……無所不包……
言諾耳邊想著此句，看著手中的書卷文章，恍然間進入到一種狀態，隻見這張書卷之上，於字裏行間閃爍著點點的靈光，更是蘊含著一絲絲淡淡的靈力，似自己初入修煉之時初見符籙時的模樣。
半響後，言諾起身雙手將這篇文章奉與那人，恭聲道：“學生受教了！”
“你瞧見了什麽？”那人收回文章，笑問道。
“天機……勾動了靈力！”言諾一邊思索一邊說道。
“那你再把你方才所作的文章再寫一遍。”那人這次直接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學生遵命。”言諾說道隨後與茶博士說道：“取紙筆來！”
茶樓多有文人相聚，自是少不了筆墨紙硯，那茶博士忙去拿了過來鋪紙研墨。
言諾略做思慮，持筆蘸墨將之前寫過的文章又寫了一遍。
寫完之後言諾再行審視，隻見閱卷之時心中有天機共鳴之感，文字之間竟然能看到點點的靈光，雖然黯淡，甚至比不上之前看己看過的那篇文章，但於白紙黑墨之間卻有亮點出現，寥寥有如夜幕中的螢火蟲一般……
“有點意思……”那人見言諾文章，笑道。
蘇不代撇了撇嘴：“這卷文章怕連童生試第一場都過不了。”
“初次領悟學習，便有這等水平，你老蘇還想要求什麽麽？”那人笑道，又言：“你雖修儒術，然所修儒術與此間不同，也在情理之間。”
言諾心中不解，請教道：“請先生明示。”
“你修儒術，是為自修無門無派，是與不是？”那人反問道，然而此次發問卻是神識傳音。
“是！”言諾以神識傳音應道。
“你是來自下位人族界麵而非幽冥，是也不是？”那人接著問道。
“是！”言諾接著應道。
“你修習魔道，僅是為了以儒家正 氣壓製魔息惡識，是與不是？”那人再問道。
“是！”言諾實話實說，然心中卻愕然非常，怎麽此人如此知自己底細。忍不住反問：“先生如何知曉？”
“儒家之術勾動天機，更能觀察 入微，感應到你釋放出來 的氣息！”這一次，此人沒有以神識傳音，用手指了指上天笑道，又言：“此人間是為鬼魂得道修者後裔為主體，身體中陰性過重，儒修中浩然正氣有益於驅除其體內過多的陰靈之氣中和陰陽，故而儒修之道遠高深於下位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