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再回聆州仙城
背後雙翼一收,言諾極力的收斂氣息,數息之後落入到這座俗世的城池中。
同時言諾施展巫族功法改容換麵,尋了一家人氣頗旺的茶館坐了下來。
大街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言諾甚至可以覺查到有數縷極為隱晦的氣息,混跡於俗世的人群中,想來是來紅塵曆煉的修士們。
修行一途,每一步可謂是步步艱辛,有時縱是有上等的靈丹妙藥支撐修士修行,若是遇到瓶頸,再多的丹藥也無濟於事,極大多數修士便選擇入世進行曆煉,以期在無意的感悟中化去瓶頸。
剛剛將香茗端在手中,一股強大的神識掃過,言諾鎮靜自如,心知星辰子此時已經來到這裏。
遠遠的望去,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凡夫俗子們對這一掃而過的神識,沒有一絲感覺,倒是那幾個入世修行的修者麵色凝重,神色中充斥著敬畏的抬頭看向天空。
在言諾喝到茶水的第三泡時,星辰子的神識已然掃視了數次之多。
放下手中的茶碗,言諾付了銀錢,尋了一家客棧,要了一間上等的客房,住了下來。
言諾心中明白,星辰子不會這麽輕意的放過自己,隻是沒有想到星辰子會不顧及一教之尊的身份,暗中來追殺自己。
之所以言諾沒打算這麽快的離開此地,畢竟這座城池的人口以百萬來計,縱是星辰子的神識過人,也不可能一個個的掃視,而自己若是此時走出城池,難免會在星辰子的神識下露出馬腳。
雖然僥幸在星辰子的手中逃生,另一件事情卻湧上了言諾的心頭。
齊澈所言星辰子得到了天音鎮魔琴,倒底是不是真正的天音鎮魔琴,自己回到九州人界這些年來,沒有得到花狸初雪與其父花狸妖王的消息。
便是問及天鴻居士,天鴻居士也不知花狸初雪與花狸妖王父女二人的下落,更是曾數次派人去花狸山尋找過父女二人的下落,也未曾得到一點音訊。
花狸妖王父女二人的失蹤,與星辰子的天音鎮魔琴是不是有什麽聯係?
一連串的疑問,在言諾的腦海裏浮現了出來,皆竟花狸妖王曾是聆州仙盟天塤老人身邊的獸寵,據言花狸妖王可以奏出天音鎮魔曲,而且對音波功法有著極為不凡的造詣。
據宗陽子所言,在自己被打入懲仙獄時,星辰子尚還沒有得天音鎮魔琴,更不會通曉天音鎮魔曲,而星辰子攻入陰司冥界也不過是七十餘年前之事,如此算來,星辰子根本無法在短時間之內將天音鎮魔琴煉到極致,中間的緣由令人尋味。
皺了皺眉頭,言諾最後將疑點放在了花狸妖王的身上,九州界唯有此人的音波功法造詣獨步天下,星辰子的琴技多半與此花狸妖王有著莫大的關係。
言諾倒是更想揭開一個迷底,天音鎮魔琴是不是真的被星辰子取走,畢竟藏有天音鎮魔琴的地方隻有宗陽子前輩與自己知道。
不覺間,半月以過,天空中星辰子的神識還是不停掃過整座城池,根本沒有打算離開的跡像。
這半月中,言諾根本不敢打坐修煉,更是不能布下陣法禁製,生怕一點氣息外泄,從而引來殺身之禍。
土遁術、水遁術,根本無法躲過星辰子的神識,隻要枉動,哪怕是一點的靈氣外泄,都會引來星辰子的注意。
因為這些日言諾發現,隻要有修者的氣息出現,星辰子的神識必會掃過,直至確定那人不是自己易容而成,才能放了過去。
無奈之下,言諾每日流連於茶樓酒肆、戲園歌院,生活倒也算是自在。
無聊至極中,言諾買回一張古琴每日彈奏,卻不敢枉動靈力,以免引發不必要的意外。
轉眼間,過去年餘,星辰子也失去了那份耐心,離去。
見星辰子離去,言諾心中卻又有些猶豫不定,是去尋找二弟月夜,還是去尋找天音鎮魔琴與花狸初雪下落。
略做揣測,言諾決定將尋找二弟月夜的事情先推後一下,先去尋找宗陽子與天音鎮魔琴。
打定主意,言諾轉換麵容扮成一個三十餘歲、結丹期修為的儒修,向聆州仙城行去。
當初,宗陽子曾告訴言諾存放天音鎮魔琴的地方,便是在聆州仙盟總部的一處秘密仙庫之中,與天音鎮魔琴放在一處的便是那天音鎮魔琴的曲譜。
以言諾目前的修為,想要到達聆州仙城不過是十數日的光景,一路之上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言諾足足遁行了月餘才到達聆州仙城。
立於空中,言諾遠遠的望去,聆州仙城與百年前一般無二,沒有絲毫的變化。
步入城中,看著依稀熟悉的街道,言諾的思緒不由的回到了百年之前,那時自己還是一個小小的築基期修士,卻是招惹了花狸初雪那般化形期大妖的存在。
美人如玉,恍然間百年已過,佳人卻不知去了何處。
在路上時,言諾早已做好打算,此行的第一步,先從懲仙獄查起,看看宗陽子前輩倒底是否還存活於世上。
為了不引起聆州仙盟的注意,言諾入城的一段時日間,行走於坊市之間,特意煉製了一些在結丹期修士看來極為搶手的丹藥拿來出售,僅僅過去了不到月餘,便在坊市間小有名氣。
出售丹藥時,言諾也刻意交好一些在聆州仙盟當差的修士,並且與之建立了良好的關係,很快言諾便從這些人的口中打聽到了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情況。
皆竟能交好一位丹師,對於任何修士來說,都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再加上聆州修真界這些年並未曾發生過什麽大事,在仙盟任職的修士根本沒有什麽保密意識,推杯換盞時幾杯酒水下肚,在言諾的麵前可謂是知無不言。
仙城北門城門附近,此地是仙城聞名的煙街柳巷,當年言諾曾在此略施小計,金蟬脫殼擺脫了洞天閣修士的跟蹤,離開聆州仙城。
入夜至深,一名酒醉的修士調笑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走出煙花之所,搖搖晃晃的與之揮別,當走入一處人跡罕至的僻靜之處時,突然麵色一變,正欲呼出聲,卻被藏身於暗處的言諾一掌覆上頭顱。
盞茶的光景之後,那名醉酒的修士已然變的癡癡傻傻一般。
放出神識查看了一番,見沒有人經過此處,也沒有人將神識掠過,言諾將手一伸,將此人身上的儲物袋之類的東西攝入手中,隨手彈出一粒火球,將此人燃成一堆灰燼。
從儲物袋中拿出一隻玉牌,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言諾冷冷一笑,同時改容換麵,將自己的麵容體型改換成此人的模樣。
在仙城的這段時日間,言諾終於物色到一個在懲仙獄當差的修士,此人名喚馮保,是洞天閣的一名結丹期初期長老,靈根資質著實一般,但機緣巧合之下結成金丹,不過限於資質,此生修為再想精進一步,無異於難如登天。
洞天閣的勢力已然侵徹聆州仙盟,這馮保做為洞天閣的嫡係,便被送入仙盟當差。
心中清楚此生仙路已斷,修為無法再精進半步,這馮保自知壽元無多,當差之餘,便是吃吃喝喝串走於花街柳巷之中,享盡人生快樂。
言諾拿下他,易如反掌。
想要尋找宗陽子前輩的下落,言諾自然要將目標放在懲仙獄中。
順著馮保的記憶,言諾來到了其的洞府之前,適應一下此人的角色,以便於進入狀態。
拿出禁製玉牌,走入馮保的洞府內,剛剛步入其中,言諾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隻見這馮保的洞府之內肮髒邋遢到了極點,與修行之人的仙風道骨大相徑庭。
袖袍一揮,言諾連施了幾個法術,才將馮保的洞府清理幹淨,略做調息,言諾開始根據馮保的記憶來熟悉懲仙獄的情況。
一夜無話,第二日又到了馮保去仙盟當差的日子了,言諾不僅將形容裝扮的一模一樣,就是連細小的動做也模仿的一般無二,便是與馮保相熟的人,也無法看出眼下的馮保是言諾假扮而成。
“馮道友,昨日迎春院的那位如花姑娘怎麽樣?合不合道友的味口?”
在言諾剛剛步入仙盟總部大門時,一道神識傳音飄了過來。
言諾抬頭望去,隻見一個結丹期黑臉修士,此時正一臉壞笑的看向自己。
根據馮保的記憶,言諾知道此人名喚李九,是一名散修,平日裏與馮保蛇鼠一窩、沆瀣一氣,泡茶館、進戲園、逛伎院可謂無所不為。
既然扮成馮保,言諾自然也要做出一副無賴的模樣,擠了擠三角形的小眼睛,嘿嘿一笑:“不錯啊,昨晚上的那位如花姑娘不僅容貌過人,那皮膚也是細膩無比,而且床上的功夫非常不錯!”
聽聞此言,李九也是一臉的壞笑,雙眼放光:“馮道友,昨晚的老哥我挑的那個小琴也不錯啊,不光體形好,那個一把抓不住,絕對是上品的貨色!”
說話間,李九不由的伸手做五指抓摸狀,一臉的壞笑。
話罷,李九與言諾一齊笑了出來,言諾低聲道:“不如明日下了差,李兄再與我去那迎春院一次,這一次我們倆換一下,馮某倒是要看看老兄說的倒底是不是真的!”
兩個人的壞笑聲,又一齊笑了起來。
聽到二人議論這些,其餘的幾個獄卒也屁顛顛的跑了過來,豎起耳朵來聽。
看到這幾個獄卒,言諾一臉的笑:“你們幾個去了麽?”
幾個獄卒聞聽此言,一臉的苦瓜相,其中的一個說道:“馮爺、李爺您二位就別笑話小的了,小的哪來的那個福分,迎春院中築基期的女修,那晶石又豈是小的能付的起的!”
懲仙獄中除了幾個結丹期的牢頭外,其餘的獄卒都是築基期的修為,自然沒有什麽話語權。
而這馮保正是因為洞天閣的嫡傳弟子,除了總管牢頭之外,便是這馮保最有實權了,這也是言諾為什麽盯上馮保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