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為冷戰而冷戰
從後而至的推力讓他來不及回頭就腳步不穩的搖晃了下,一雙柔嫩而又潔白的手圈住他的腰。
今天天氣不好,雨勢不大不小,穿著一件稍微有點厚度的黑色皮衣,極端的黑色與她奇異的柔白相互映襯。
他皺眉嚴厲的偏頭,語氣是難得一見的嚴肅,“為什麽回來?”
傅晴淡定的收回手,仿佛剛才的一瞬間熱切的擁抱都是雷擎佑的錯覺,她向飛機上注視著她的人打了個手勢,來人先是跟雷擎佑打了個招呼,雷擎佑還沒反應過來,艙門就已經緩緩閉合。
雷擎佑額角抽了抽,傅晴若無其事的聳肩,“你看,其實我是被趕下來的。”
背後的直升機起飛,傅晴勾起嘴角。
徑自錯開他往前走去,雷擎佑眼神幽光閃過,強硬的抓住傅晴的右手。
傅晴看出他已經有些心軟,可是當他的眼神觸及她臉上在陰沉的天下顯露出來的傷痕。
一張潔白無瑕的臉,完美的比例,可是那道傷痕即便不深,卻因為留在那麽完美的地方而變得猙獰。
雷擎佑別過頭去,那道如今已經變成淺褐色的傷疤像是一道刻痕,在他的心上留下血跡斑駁的無法抹滅的傷。
抓住她的手,傅晴停下腳步,雷擎佑目光淡然,“我現在就重新聯係,有我在,你一定能夠順利回去。”
順利兩個字格外咬的重,傅晴抬眼看他,“你真的希望我回去嗎?”
“我的希望怎麽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身處的地方太危險,這裏不適合你。”
傅晴冷笑一聲,“雷擎佑!那我現在也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想回去!”
“不管你怎麽阻止我,我都要留下來!”說完之後就撇下他一個人大步離開。
雷擎佑看著她的背影目光陰晴不定,跟在雷擎佑左右的向南硬著頭皮上前,雖然此刻的雷擎佑更像是一個移動的大殺器,“首長,我們是不是也該回去了?時間不早了……”
雷擎佑一個眼神飄來,向南的聲音驟然停下。
看著雷擎佑的背影,向南歎了口氣,難以想象,成熟理智的人在麵對重要的人之時居然也會像個孩子一樣鬧起別扭來,這還真是他頭一次見到這樣的雷擎佑。
兩人好像破天荒的開始了一場沒有輸贏,沒有爭鬥的冷戰。
周圍的吃瓜群眾們最開始還津津有趣的相傳,直到壓在他們身上的任務日益加重他們才意識到果然上司的八卦是不能隨便談論的,因為隨時都可能被實行另一種暴力。
傅晴看著越來越詭異的地方,裝作視而不見,早上起來,雷擎佑還是會把早餐率先在她醒來的時候先一步準備好。
還是會正常的交談,隻是那種僵硬的氣氛揮之不去。
到了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原本是以前最熱鬧的時辰,可是兩人默不作聲的吃飯,一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沒人敢在多說一句話。
晚上洗完澡之後雷擎佑就會把她換下來的衣服仔細的用手清洗,傅晴則是躺在床上閉著眼睛。
第二天早上起來傅晴就看見自己純白的襯衫掛在院子裏隨風飄蕩,外麵模糊的訓練聲,歲月確實靜好,可惜兩個人隻要一碰上,冷戰就會一直持續。
傅晴大部分時間都沒事,喜歡坐在槐樹下把手支在下巴看著遠處那群揮灑著汗水的熱血軍人訓練。
他們的作息時間很有規律,古老的槐樹偶爾動一動樹枝讓她覺得這棵槐樹就像一個慈祥的老者在打盹,大多數時候她都喜歡待在這裏。
當然,很多時候她的視線無意識的就會看向在指揮著氣勢如虹的男人身上,他自信的舉手投足間都是魅力,隻要有他在的地方,其他都好像成為了虛影,隻有他是最清楚最清晰的鐫刻在她的視線裏。
傅晴就像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就算隻是待著什麽也不坐,那群荷爾蒙飆升的男人也像是興奮的打了雞血一樣。
夫妻兩都有一副出色的皮相,招人眼球的當然不會隻有雷擎佑一個,傅晴冷淡的麵容,舉止卻十分的暖心,又落落大方,吸引人的愛慕和憧憬非常正常。
雷擎佑看在眼裏,那個支支吾吾想要送花的男人已經是第三個了,傅晴撩起耳邊的頭發,笑容淺淺,來往不拒的收下,惹的那些人春心大動。
還沒等男人說出下一句,雷擎佑就陰沉的過來把蹲在樹下神情悠閑的傅晴拉起來氣勢洶洶的離開。
被雷擎佑冰冷卻充滿殺意的眼神一看,男人哪裏還會有什麽旖旎的想法,慶幸保住自己的命就已經很好了。
雷擎佑有意識的控製著自己的手勁,因此手腕雖然禁錮在雷擎佑的手掌裏卻沒有太多難受的感覺。
來到一個幽靜的地方,傅晴掙脫雷擎佑的手,懶懶的問,“怎麽了?”
雷擎佑臉色鐵青,“我不許你再收別的男人送的花!”
傅晴撲哧一笑,“你什麽時候開始走霸道總裁的套路?”
雷擎佑沒有笑,眉心一道深刻的川字,“跟我賭氣讓你更開心了嗎?”
傅晴別過頭,“嗯,我很開心,你滿意了吧?”
雷擎佑扳正她的身體,彼此的目光對上,傅晴原本想掙開的動作就此停下,“你聽我說,後天就是我想要等的最重要的時機,戰爭也會爆發開來,到時候所有的人都要從這裏撤退。”
“這不同於前天那場小打小鬧的玩笑,真正的戰爭絕對不是那麽簡單的,必然會有很多生死離別,我不想你見到那種場麵。”
傅晴神色一凝,手摸上他的腹部,“在做這個決定之前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你的舊傷複發一直到現在還因為這裏陰濕的天氣反複。”
“你答應過我什麽?就算是為了我你也一定會考慮到自己,可是你現在算什麽?逞強?自以為是的偉大?雷擎佑!你就是這麽遵守我們之間的承諾?”
傅晴一字一句的說出口,看著他的目光充滿譴責和淒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