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是福不是禍
“哼！”楊老冷哼一聲，走了進來。
楊中正趕忙道：“爸……”
“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父親嗎？”楊老瞪了他一眼，來到餐桌跟前，深深的吸了一口，說道，“楚凡，過來吃飯！”
楚凡瞥了餘航一眼，嗬嗬笑道：“餘大哥，這幫家夥，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我這就送他們去公安局。”餘航巴不得盡快離開呢。現在，事件已經升級成家務事了，他一個外人根本沒法摻和。
不過，他也有點為楚凡委屈，明明一心為了師傅，卻被人誤解成收受賄賂，這是賠償好不好？才五千萬，連郭老爺子花費的零頭都不夠。楚凡這次賠大了！
招呼一聲，所有戰士押解著那幫混混上了車，呼嘯著離去。
韓景文見狀，也趕忙告辭。任宏昌幾乎是用跑的，生怕被楊中正留下，送到公安局去。雖然，他的罪名並不大，進了公安局也隻需要花點錢就能出來，可這樣做，肯定會激怒殺人王楚凡，到那時，恐怕這條命就不是五千萬能買回來的了。
一轉眼，房間裏就剩下楚凡、娜塔莎、餘薔薇，三個外人，在楊老的招呼下，在他身邊坐下。
“楊爺爺，我給您倒酒。”餘薔薇搶先一步抓過酒瓶，給楊老麵前的酒杯倒滿，又給楚凡和娜塔莎麵前的酒杯倒滿，自己偷偷也來點，唯獨沒給楊中正夫婦倒酒。
楊老視而不見，抓過筷子大口吃了起來，楚凡卻不敢怠慢，瞪了餘薔薇一眼，趕緊站起來，端起酒瓶，嗬嗬笑道：“楊哥，初次見麵，我給你倒一杯酒。”
“我不喝酒。”楊中正捂住酒杯，冷淡的說了一句。
楚凡的臉色就有點不太好看了，他不明白，楊老是楊中正的父親，自己為楊老做了那麽多，他不但不感激，怎麽連一點好感都沒有呢？
就在這時，葉馨端著酒杯站起來，嗬嗬笑道：“楚凡兄弟，你大哥確實不會喝酒，這樣，嫂子陪你喝幾杯。今天的事兒，多虧你了，嫂子真心的謝謝你。”
“嫂子你太客氣了，其實這事兒都怪我，是我沒能照顧好師傅，要是我平時能多過來看看，也不至於發展到今天。”
“好了，都坐下吃飯吧，吃完飯我們再聊。”楊老發話了，給楚凡夾了塊魚肉，稱讚道，“楚凡這魚做的不錯，比大酒店的廚師水準還高。多吃點！”
“師傅您也吃，喜歡吃的話，我以後天天做給你吃。”
“哈哈哈哈！”楊老心情大好，連吃了兩碗大米飯，外加一個饅頭。這飯量，頂平時一天吃的了。
除了楊中正夫婦沒吃多少之外，楚凡、娜塔莎、餘薔薇、以及小弘玉都沒少吃，滿滿一桌子菜，被吃得所剩無幾。尤其是那條魚，魚頭都沒剩下，被餘薔薇給啃了個精光，隻剩下一副嶙峋的魚骨。
這丫頭今天出了大力，早又累又餓了。現在一頓大吃，撐的她小肚子圓溜溜的，都貓不下腰了。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被楚凡吆喝著，收拾碗筷，去廚房刷盤子洗碗了。
“我去刷碗吧。”
葉馨站起來，正準備去廚房幫忙，卻被楊老阻止了：“你別去了，我有話跟你們說。都坐下！”
正戲來了。葉馨看了楊中正一眼，泡了壺茶水過來，在楊中正身邊坐下，在茶幾下找茶杯，卻什麽也沒找到。
“我去拿碗。”娜塔莎站起來，走進廚房。
楊老淡淡道：“茶杯、茶壺，都被人砸了，這隻茶壺還是我以前用過的，沒舍得扔，反倒保存了下來。”
連茶杯都被砸了，當時的情況得多危險呐？
“別看了，房間是今早楚凡他們過來的時候，幫我拾掇的。”楊老端起麵前的茶碗，喝了一口，繼續道，“要不是楚凡來得及時，我可能已經被這老房子給埋了，你們也就看不到我了。”
“爸……”
“我不是怪你，是我自己不想離開這老宅子，不是你不想留在我身邊盡孝。但我要告訴你的是，楚凡為我所做的一切，你可以不感激，但你沒權利指責他。”
不等楊中正說話，楊老激動得站起來，指了指自己的容光煥發的臉，說道：“你們看看我現在，年輕了有二十歲，二十歲呀，人這一輩子，能有幾個二十年？這是用錢能買來的嗎？”
楊老拿出老花鏡，情緒激動的說道：“你們沒發現，我把老花鏡都摘掉了嗎？還有我的手，前幾天去醫院，大夫說我得了帕金森綜合症，手抖得越來越厲害了。可你們看我現在，手比你還有勁兒，我又可以隨心所欲的琢玉了。”
楚凡站起來，用紙巾幫他擦去眼角的淚水，淡淡笑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誰讓您是我師傅呢。”
楊老搖搖頭：“慚愧呀，你雖然叫我一聲師傅，可我卻沒什麽可以教你的，你又為我做了這麽多，我這心裏……”
“師傅，您這麽說就不對了。”楚凡正色道，“琢玉也是修行，跟著您學習琢玉，能讓我跟您一樣，走的正，行的端，不被利欲熏心，不被金錢蒙蔽雙眼，不會走入歧途。師傅，您就是我的榜樣，我會一輩子都向您學習的。”
楊中正撇撇嘴，說的好聽，不還是要了人家五千萬嗎？
他的動作很隱蔽，卻被眼尖的楊老看見了，頓時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又站起來，大聲道：“楊中正，你什麽意思？是鄙視楚凡，還是在鄙視我？”
“爸，我沒有鄙視誰，隻是……”
“楊哥是覺得，我不該收任宏昌的錢，對吧？”
楊中正沒吱聲，算是默認了。
還不等楚凡解釋，楊老恨鐵不成鋼的指點著兒子，忿忿道：“五千萬很多嗎？你知不知道楚凡為了給我治病，花了多少錢？五個億！你要是不信，現在就去看看郭老將軍，他都已經油盡燈枯了，剛剛花了五個億買翡翠玉石，被楚凡給救了過來，現在和我一樣年輕，又是一名生龍活虎的虎將了。”
“五千萬，連給我治病的零頭都不夠，你竟然還嫌楚凡要人錢了，你清正廉明，你馬上掏五個億給楚凡，除非你不認我這個爹。哼！”楊老氣呼呼的坐下去，看都不看尷尬的兒子一眼。
說得有鼻子有眼，顯然不可能是編的，再說了，這種事也騙不了楊中正，所以，他現在已經相信了，楚凡花費五個億，幫自家老爹保養身體。可讓他拿出五個億來，可真是難為他了。
這時，葉馨端起茶壺，給楚凡的茶碗裏續了一碗，笑道：“真沒看出來，楚凡兄弟不但身懷絕技，還是個土豪呢。嫂子沒你有錢，但兩三個億還是能拿出來的，一會兒你給我個賬號，我把錢打給你。”
“嫂子，你這麽說是在罵我呢。”楚凡苦笑道，“楊老是你們的父親不假，可他也是我師傅，哪有徒弟給師傅治病還要錢的？再說了，我要任宏昌的五千萬，差不多也能值五個億，夠本了！”
楊老反應快，一下子醒悟過來，驚喜道：“你的意思是……賭石？”
“嗯！”
“有把握嗎？”
餘薔薇在一旁搶著說道：“我師兄賭石可厲害了，準確率高達70%，要不然，郭爺爺花費的錢都不止五個億呢。”
如果是旁人，花費自然不止五個億，可郭家能和別人家一樣嗎？人家有翡翠礦山支撐，又有楚凡幫忙挑選玉石，成本就要比一般人低一倍。所以，郭家花出去的錢，也就三個億多點，但楚凡卻足足為骨塔儲存了八點能量，相當於八個億了。
楊老興奮道：“楚凡，什麽時候去挑選原石，可別忘了叫上我，我也去湊湊熱鬧。”
“好，到時候我一定叫您。”楚凡扶著楊老站起來，笑道，“丟失的翡翠首飾，還有幾塊原石都找回來了，我幫您點點數，再幫您把原石切開，以後您就可以盡情的琢玉了。”
“好，好！”楊老心滿意足的跟著楚凡去了後院工作間。大約半小時左右，楚凡一個人走了回來。
“楚凡，我……”
楊中正剛要解釋一下，楚凡擺擺手道：“楊哥，我明白你想說什麽，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好官，眼裏揉不得半點沙子，可有些時候，法律不但懲罰不了犯罪分子，甚至會讓犯罪分子找到法律的空子，逍遙法外。”
“楊哥你不愛錢，但不代表別人也不喜歡。你把任宏昌送進去，他可能隻需要花費一百萬，就能從監獄裏出來，難道，你想看到這樣的情況？”
楊中正沉默下去，這種事確實存在，還很普遍，畢竟，再清正廉明的官員，也架不住敵人糖衣炮彈的進攻。如果沒有葉馨商業上的財源支持，他恐怕也會被金錢俘虜，也正是他不缺錢，才會一直清正廉明，沒有變成金錢的傀儡。
錢呐，毀了多少有前途、有夢想的人？
“楚凡兄弟，你說得太對了，對於任宏昌這種人，就該狠狠的宰一刀。”葉馨忿忿的說道，“要我看，要他五千萬都少了，就應該讓他傾家蕩產，讓他去天橋底下要飯。”
楚凡意味深長的笑道：“五千萬就不少了，總不能連累他老婆孩子跟他一起受苦啊。不過，他今後可能真的得去要飯了。嗬嗬！”
楊中正一驚，再看楚凡的時候，眼神中是深深的忌憚和恐懼。這個年輕人，有勇有謀，手段狠辣，老爹怎麽會找這樣的人當徒弟？
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聽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