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對峙
這件事，趙塵山從一開始看到趙平人被押來的時候就猜到了，所以這會肯定是拒絕，這一路上他都在想否認的理由。
不得不說，他否認的角度都是非常刁鑽的。
首先就是慶幸了一下那時候他沒有出山門，一直在閉關，這當然是個假象，為了麻痹張乾正而已，不過他沒離開山門也是真的，這就說明他根本沒機會見到趙平人和他商量事情。
然後就是扯到趙平人的人品問題了，這廝本來就是一個無惡不作的惡霸，他的話怎麽能信呢？況且事情本來就是他們覬覦唐小青的美貌而動手的，至少理由是這個，那就完全可以把鍋扣在趙平人的身上了，誰讓你有前科呢。
一個雖然性格比較陰戾，但是表麵至少還是比較正氣的道門三長老，另一個是平日裏就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的惡霸，這個可信度上，估計沒誰會懷疑到趙塵山的身上。
果然，他這話一說出來，道首就微微皺眉了，說道：“許廉小子，你可得搞清楚這個趙平人說話的真假，不能聽了他的片麵之詞就誣告好人，三長老雖然和你師父有些爭鬥，但想來也不會做出殺人的事情，更別說隻是你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徒弟了。”
道首是這麽想的，其實其他人也多多少少有點這類的想法，甚至許廉都有點類似的想法。
畢竟他想不通，為什麽趙塵山想要殺了他，這就有些離譜。
之前在宗門就是趙塵山讓吳機打自己，看樣子是給打死了，否則他就不會穿越過來了。
而出了宗門，還要讓呂尚言聯合這個趙平人來收拾自己，一副不弄死自己不罷休的氣勢，這就有些不對路了。
在利益關係上，自己雖然是張乾正的弟子，但不過是個不能修煉道門法術的廢物，根本威脅不到趙塵山，就算是真的針對張乾正要給他上眼藥的話，又何必要對他趕盡殺絕？
況且趙塵山真的想要惹怒張乾正的話，那對張妙靈下手不是更好？對自己這個沒血緣關係的弟子有什麽好下手的？他也不是什麽厲害的人物，根本沒什麽威脅。
這也是許廉一直都有些不理解的地方。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隻是沒摸清楚事情的邏輯而已，不至於因為這麽點小事就不懷疑趙塵山了。
畢竟呂尚言是真的出現了，還是他殺的，趙平人也承認了是趙塵山搞的鬼，在那般環境下，趙平人沒必要說謊，他也不可能殺了個假的呂尚言。
所以許廉便說道：“師伯，此事我可絕沒有說錯，呂尚言的確是出現並且被我殺了，這件事是可以肯定的，我也沒必要騙人，至於趙平人，他說出師叔要殺我的時候，已經是被擒下，想要以此為活命理由的，我不認為他有膽子騙人。”
說著，許廉看向了趙塵山，似笑非笑的說道：“師叔方才的話倒是有些詭異了，這麽多年來，呂尚言素來都是對師叔怕得要命，你可是說過不讓他下山的，他如何有膽子下山？可別說他現在叛逆，呂尚言在宗門快二十年了，怎麽早不叛逆晚不叛逆，偏偏趕在了我離開的時候叛逆？還來殺我？這件事若是沒有師叔的授意，我是不信的。”
邏輯雖然不通，但是事實已經發生，即使周達等人和許廉一般，有些懷疑趙塵山這麽做的理由，但是他們也都知道事情的背後推手肯定是趙塵山，這點毋庸置疑，趙平人的話不必懷疑，他沒有撒謊的必要。
趙塵山看著對自己步步緊逼的許廉，眼中也是劃過一絲精芒，幾個月前，這個小子在自己麵前還得恭恭敬敬的叫師叔，而不過半年不到，他在大乾皇朝的地位幾乎位極人臣，自己和他說話都得客客氣氣的了。
他的目光盯緊了許廉，在許廉的身上，有著一絲淡淡的藍色光芒，緩緩閃爍，但是這個光芒，其他人是看不到的包括道首。
果然是這靈光作用麽？
趙塵山心中想著，很早他就發現許廉身上的靈光了，這東西非常玄妙，別人看不到，同樣是身懷這東西的人，也隻有強者能看到弱者，弱者卻看不到強者。
他早年偶然在一個術士的身上得到這靈光，就讓他這個天賦下等的貨色成就了如今的地位，還讓他擁有了修煉術士一途的能力。
而許廉的靈光，比他的更大不少，這東西趙塵山這麽多年也就在許廉和自己的身上看到過，而許廉擁有了這東西之後，也能使用陣法了，所以趙塵山想來，這東西估計就是天選的術士體質，是一種可以剝奪的天賦。
這才是他對許廉出手的一切來源，比和張乾正的鬥爭要重要的多。
和張乾正鬥爭，最多多得到一些權力，反正道首的位置也到不了他的手上，他和張乾正鬥爭的起源，也就是從小在師父手下，一直不如張乾正所留下的怨恨罷了。
作為一個務實的人，許廉身上的靈光，比其他的所有東西都重要。
“季川，這話可不能瞎說，呂尚言什麽樣你也知道，貪酒好色，一直想逃下山去，平日裏被我限製不敢動，但是在我閉關的時候忽然跑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況且你在離開之前就和他有一場衝突，說不定就是這小子記仇去殺你了呢？”
趙塵山笑了笑，一副勸解的味道：“那小子做的如何暫且就不提了，畢竟已經被你殺了，想來已經足夠消氣，說到底我這個做師叔的也有責任，沒有管好弟子，你若是還生氣，我這個做師叔的給你賠罪就是了。”
言語之中，根本就不是當初那個陰翳的趙塵山了，反而有些陽光，不過許廉能感覺到，趙塵山看著自己的目光之中，好像有著幾分狂熱。
那種感覺，就像是當初他看到了什麽寶物一樣。
許廉心中有所猜測，此刻也自然不會藏著掖著，便道：“師叔，你不會是發現了我懂陣法一途，所以猜到我得到了師祖的陣法師修煉秘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