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林相一直這麽隨和嗎?
看得出來,林平濤是一個低調的人。
宰相這個位置,基本上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出門的排麵什麽的,基本上就是僅次於皇帝。
但是林平濤的這個馬車,不知道是隻以為是一般的富貴之家,根本看不出來什麽排麵。
別說是皇城,這種規格的馬車,估計在一般的小城池裏都能常見。
實在是低調得很啊。
見到了林平濤的時候,許廉倒是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林平濤看起來不過是個比較有精神的老人而已,即使麵容之上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絕對是個鋒芒畢露的帥哥,但是現在看來,真的沒什麽出奇的。
隻能算是,比一般的老人多了一些氣勢而已。
若說氣勢,許廉之前見到文統帝唐仁鵬的時候,都沒什麽緊張的,更別說隻是一個林相了。
許廉沒什麽緊張的,但是唐顯祖和唐小青卻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臉上可瞧得見的激動,幾乎都讓他們渾身顫抖了。
就離譜。
許廉看著這簡單至極,隻被兩個年輕人扶著下了馬車的林相,心中還是略有些感歎的。
這才是真正的清廉之官啊。
“晚輩見過林相。”許廉開口,以晚輩自居,沒什麽擺什麽官位,否則就不是他給林相行禮,而是兩個人互相客套了。
林相本來就是在儒家學院出去的,現在也在儒家學院掛著一個長老的位置,所以這一聲前輩叫的也是沒什麽毛病,比起冰冷的官職,反而更顯親近。
“好!”
林平濤自然也明白許廉這話是什麽意思,心中也是高興,他本來就對於許廉的文采驚為天人,此刻見到許廉見到他不卑不亢,絲毫沒有緊張,並且以儒家學院的晚輩自居,這讓他非常高興。
“拜見林相!”
許廉很淡定,但是唐顯祖和唐小青就不淡定了,見到林相下來,他們大氣都不敢喘了,趕忙躬身行禮。
“哦?你們是?”
林相已經幾年的世界沒出府走動了,唐顯祖和唐小青的父親也就帶著他們上門拜訪過一次罷了,自然對於唐顯祖他們沒什麽印象。
“在下唐顯祖,家父唐仁德。”
“在下唐小青,家父唐仁傑。”
唐顯祖和唐小青趕忙自我介紹。
在他們看來,林相那麽忙的一個人,不認識他們自然是正常,畢竟從小到大他們和林相也就幾麵之緣,而且也沒幾句話說,自然不會記住他們。
“原來是你們。”
林平濤笑了笑,想起了唐顯祖和唐小青,他們的父親曾經帶著他們去看望過自己。
不過,這不重要。
唐顯祖和唐小青緊張的不行,此刻都說不出話了。
心理素質是真的差啊。
許廉心中吐槽了一句,隨即笑著抱拳道“大門前不是說話的地方,林相能來我這小地方,實在是太抬舉我這晚輩了,按理說,應該是晚輩登門拜訪林相才是。”
客套話誰不會?扯起來就是了。
這種客套話林相自然是聽得多了,但是這話是一樣的,說話的人可就不一樣了。
比如同樣是男子對女子示愛,如果是窮武夫的話,肯定被人家不屑一顧的拒絕,但如果是唐仁鵬說這話,全天下的女人估計沒幾個能抵擋得住。
就是這個道理了。
同樣的客套話在別人的嘴裏說出來,林相最多是笑一笑,不會怎麽樣的,但是這話在許廉的口中說出來,林相就很高興了。
畢竟許廉的身份不一樣,大乾詩魁的地位已經不比他低,加上幾首絕品詩詞對於天下文人的影響力,別看剛出名沒幾天,但威望上絕對是遠在他之上,都是讀書人,林相自然清楚那幾首詩對於文人來說有著多大的衝擊。
許廉的地位,自然不必多說。
所以許廉對他說這句話,林相就覺得自己很榮幸,畢竟今天他來此絕對不是以林相的身份來的,而是以一個仰慕者的身份來的,自然不會把自己的位置抬高。
“哈哈,你這詩魁府哪裏是小地方,當初陛下建造這裏的時候,我這老頭子都動心了,可惜陛下沒給我。”
林相平日裏也是少有笑顏的人,今日開個玩笑已經是破了天荒了,和他一起來的孫子,此刻都驚訝了。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祖父平日如何愁容滿麵,主要是疾病在身以及事情太多,當然了,他這疾病大部分都是心病,和唐仁鵬一般,操心的就是百姓文學素質的問題,難以提升。
這也是為什麽,見識到了許廉的詩詞之後,本來臥病在床的林相就能安安穩穩的坐馬車來了,病都好了一半,因為他見識到了,許廉可能會是解決這個問題的領頭羊。
許廉見林相如此隨和,心中也是有些好感,笑道“林相想要來,隨時都可以來,權當是自己家一般,晚輩自然也把林相當成家中長輩侍奉,讀書寫字,談天論地,也是一樁美事。”
這話半虛半實,主要也是許廉本來就把讀書寫字,談天論地當成是興趣,畢竟這個世界裏,的確是很難找到什麽有趣的事情,這已經算是不錯了。
“哈哈,好,到時候你可別嫌我這老頭子叨擾。”
“哪裏的話。”
許廉和林相聊的開心,邊說邊走,而跟在後麵的眾人,則是有些蒙了。
“我說周兄,林相平日裏也如此隨和嗎?”
唐顯祖有些懷疑人生了,林相現在怎麽如此隨和?之前他和父親去拜訪的時候,怎麽是一副嚴肅的模樣?
唐小青也是一般,和唐顯祖不一樣,趙王本身就是不招人看得起的人,但是她父親可是大乾第一大將軍,地位顯赫,可即便如此,麵對她父親的時候,林相也沒太多笑顏,今日的表現,簡直就是離譜。
林相的孫子名為林陽,也是儒家學院的弟子,隻是和唐顯祖不在一起,但他們總算也是認識,所以唐顯祖就忍不住打聽了。
林陽搖了搖頭,苦笑道“平日在相府,祖父從沒有如此笑顏,總是愁容滿麵的,今日如此模樣,就連我都詫異的很,說起來也是因為許大人的那幾首詩吧,祖父當初看到那幾首詩的時候,可是激動的眼淚都下來了,我可從沒見過祖父如此失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