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望嶽》和《石壕吏》
一個詩人的自信,往往都是源於自己的實力。
這點自然是沒的說。
許廉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前說,請穆師再度擬定題目,讓他繼續作詩以表現自己的詩詞並非抄襲,那就代表他有著絕對的實力。
這是眾人的理解。
而許廉對此絲毫不慫。
前世他作為一個從小就被逼著背誦古詩詞的人,基本上可以說各種類型的詩詞他都知道,而且基本都是天花板級別的超級神作。
對此,許廉絲毫不慫,因為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勝任這件事。
眾人都有些驚目樘舌,之前開口質疑的周譚也有些愣住了。
他們都不知道許廉為何有如此強大的自信。
畢竟即興作詩這種事,不是鬧著玩的。
很多名家曾寫出絕品詩詞,但是實際上讓他們即興作詩,他們基本上能寫出個上品的就不錯了。
對於創作靈感的把控也是很重要的,他們難以想象,許廉怎麽可能現場作詩還能寫出這種絕品詩詞。
這是什麽自信?
很多人對於許廉的自信都表示佩服,同時也更有幾分懷疑。
許廉敢如此說,難道是真的有如此實力?不過話說回來,根據方才的猜想論證自然也可知道,許廉前兩首拿出來的都是絕品詩詞,如果這次寫出來個普通的詩詞,那豈不是自打自臉?這讓抄襲的名頭說不定就要扣下來了。
穆師也有些震驚於許廉的膽色,不過他自然不是一般學生可比,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讀書人寫詩詞素來講究兩點,一為傲氣,以瀟灑自信的方式寫出來,二為現實,書寫社會現實,諷刺也好,借古諷今的對比也好,總是要揭露現實或者悲涼的一麵。”
穆師看著許廉道“這兩者你可以選其一而作,絕品詩詞可遇不可求,你隻要能寫出一首堪稱上品的詩詞,老夫就相信你的才華,並且還會請院長向陛下推薦。”
嘩!
眾人都有些嘩然,之前的話語倒是正常,而讓他們震驚的,是穆師的最後一句話。
儒家學院和大乾皇朝的關係,基本上就是綁在一起的,很多在儒家學院進修的學生,最後都成了大乾皇朝的官員,儒家學院的院長更是連皇帝都要尊敬幾分的人物,因為儒家學院的院長曾做過皇帝的教書老師。
大乾皇朝有事,儒家學院要管,儒家學院有事,大乾皇朝幫忙擺平。
就是這麽個關係。
而這麽多年,真正能讓儒家學院院長給皇帝推薦的學生,通常都是絕世天才級別的,未來可成為一代大儒,成為國家棟梁之才。
根據眾人所知,儒家學院創立這麽多年,真正能給推薦到皇帝那去的學生,也就三人吧?
現在,許廉要成為第四個了?
可他不是學生啊,而是青龍道門的人,道門中人居然有如此才學讓人震驚,而穆師的態度卻更讓人詫異,他這是什麽意思?要挖人?
許廉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但看眾人的震驚之處,他也覺得事情有些大發。
不過他沒什麽畏懼的,反而有些開心,因為他越厲害,可能就會被越看重,他一直都沒忘了自己穿越來之後的初衷,達到在一個在不缺錢的環境裏,混吃等死的終極目標。
如果被皇帝看重的話,那麽他這些事就都不是事了。
所以許廉頓時精神崛起。
“不必二選其一了,兩個主題,我便寫兩首詩,此刻我才如泉湧,停不下來了。”
許廉大手一揮,走上前去,拿起了穆師的毛筆,嗯,斷成兩截了。
被穆師剛剛震驚時候折斷的。
“紙筆來。”
穆師見狀,開口使出言出法隨,麵前頓時多出了一支筆和一摞白紙。
嗯?
言出法隨還能這麽玩?
許廉表示非常震驚。
不過他沒多餘震驚,而是沾墨之後,開始動筆了。
第一個,表達自信瀟灑的詩詞?
自然是有的。
許廉提筆而寫。
《望嶽》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蕩胸生曾雲,決眥入歸鳥。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要說瀟灑?
,年輕時候的杜甫,是真的傲氣衝天,就看最後一句,誰頂得住?
許廉本想寫李白的詩詞來著,但後來一想,作為一個年輕人,還是這首詩最合適。
筆落,穆師瞪大了眼睛。
嚴格來說,盯著的是最後兩句。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如此霸氣!
眾人盡皆圍上來觀看,見到這首詩之後頓時都是倒吸涼氣。
其中的瀟灑之氣,足矣讓大部分的人渾身雞皮疙瘩,一股難以形容的豪氣在胸中衝天而起。
代入視角進去,仿佛自己屹立在天地之間最高的地方,俯視著一切。
許廉沒有停筆。
再度拿起另一張紙,開始寫另一首詩。
描寫社會現實的?
諷刺也好,借古諷今也好?
若說現實,那還得是杜甫。
他準備可一個人的羊毛薅了,畢竟在寫現實這種詩裏,能出杜甫左右的,實在難找。
想了一會,許廉終於動筆。
方才一首《垂老別》已經震驚了眾人,那麽不如書出同源吧。
三吏三別之中,許廉當初非常喜歡,每次讀都感歎的一首詩。
《石壕吏》
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牆走,老婦出門看。
吏呼一何怒!婦啼一何苦!
聽婦前致詞三男鄴城戍。一男附書至,二男新戰死。存者且偷生,死者長已矣!室中更無人,惟有乳下孫。有孫母未去,出入無完裙。老嫗力雖衰,請從吏夜歸,急應河陽役,猶得備晨炊。
夜久語聲絕,如聞泣幽咽。天明登前途,獨與老翁別。
這首詩不算難懂,看懂之後,心中的悲涼便難以甩開了。
很多詩人擅長用華麗的詞藻來各種美化現實,而杜甫則不然,他以最真實的方式把現實寫出來,往往能得到更多的共鳴。
其實許廉本來想寫‘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來著,不過那首詩太長了,長的恐怖,他寫都嫌累,而且這裏的紙張一般都不長,有機會找一個長的紙張寫出來好了,這首詩當初也是折磨了他很久的,太難背了。
這首《石壕吏》也沒什麽好說的,現實主義詩詞的巔峰作品之一,把它拿出來,足矣震驚眾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