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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悲涼

  “二二弟,這真的是剛寫出來的?”


  唐顯祖的麵皮微微抽搐,他雖然行事粗魯如同武夫一般,但這並不代表他就真的什麽都不懂,相反,他讀書讀的還不錯,隻是不喜歡這種古板的創作罷了。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也就不會看書看得連寫詩詞都忘了。


  在這個情況下,類似許廉這種驚天動地的詩詞,他還是看得懂的,並且很容易就感受到了詩詞之中的悲涼和偉大。


  如此深刻的詩詞,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比自己還年輕的年輕人,在即興之下創作而出的啊。


  唐小青更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了,像個栩栩如生的石雕一樣不懂不懂。


  許廉看到他們倆如此大的反應,心中也略有點震驚,至於這樣麽?

  當初自己小時候被老師逼著背誦古詩詞的時候,看到這些詩詞的第一反應就是罵娘以及無休止的頭痛,哪有這麽激動的時候?

  不過隨即一想,許廉也就諒解了。


  這個世界的儒家和修煉是一體的,也就是說越讀書就越強,懂的東西越多也越強,主要在於理解上。


  所以他們對於文學知識的那種純粹之心,是許廉前世那種情況比不了的,畢竟當初他們無法理解這些古詩詞的背景和意境,隻是把它們當成了冰冷的文字,甚至因為要背誦的原因,還徒增了幾分厭惡。


  許廉理解了他們之後,便笑道:“隨性而作而已,我素來想法比較活躍,加上讀的書多,從小就喜歡寫一些詩詞,不算什麽大事。”


  他不可能說這詩詞的抄來的,幹脆點頭裝個比,沒什麽問題存在,他覺得,在這個純粹的儒家學院,他完全可以憑借這抄來的詩詞成為一個香餑餑,這也是個超級粗的大腿啊。


  計劃通!

  聽到了許廉肯定的答複之後,唐顯祖和唐小青更是震驚了。


  此刻他們看著許廉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昨日穆師留下了這個作業,他們隻覺得許廉寫不寫還是個問題呢,之後聽聞下人所言,許廉讓她們準備筆墨紙硯,大概就是要寫了吧,那個時候唐顯祖最多覺得許廉挺認真的,但也僅僅是認真的而已。


  畢竟穆師是個什麽脾氣他們一清二楚,穆師雖然平時還算溫和,但對於文學上的事情也是很認真的,容不得什麽瑕疵。


  想來許廉不過是一個陣法師,和儒家的東西根本不挨著,就算平時喜歡看書也不能代表他能創作出什麽好東西來。


  有多少人出口成章,但是寫東西就不行了,這種人天賦再好,也很難入儒家學院。


  大概就是這麽個情況。


  結果現在許廉的一番表現,這就讓唐顯祖有些震驚了,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話,他估計真覺得許廉是哪個儒家大佬的弟子了。


  試問一個從未入過儒家的人,居然能寫出如此厲害的詩詞,這種人存在的可能性有多大?


  很小,而每次但凡出現一個,估計都會被當成是一代天才來看待。


  唐顯祖覺得自己撿到寶了,結拜的一個名不經傳的兄弟,居然有如此天賦,簡直絕了。


  唐小青看著許廉的目光中也帶著幾分異彩。


  當一個人展現出自己的才華的時候,往往是光芒萬丈的,即使這個人之前並不算出色,尤其是許廉這種本來顏值也不差的人,此刻更是讓唐小青有些挪不開眼。


  作為從小入了儒家的讀書人,唐小青最佩服的就是同齡人裏的才子,之前雖然對許廉這個二哥也很尊敬,但那是因為他們是患難之交的關係,對於許廉看似並不算厲害的才學,唐小青也表示遺憾。


  可是今天一番表現,唐小青是真的震驚了,許廉難道真的是什麽都行?如此的詩詞都能創作而出,這哪裏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看來許廉還真是有才學的人,自己這個二哥的確是配得上自己。


  想到這裏的時候,唐小青忽然麵色微紅,啐了一口自己,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麽?

  “但是賢弟,這詩詞之中的意境貌似不太符合我們史書之中所記載的戰場啊。”唐顯祖忽然有些疑惑的問道。


  啊這


  許廉有些發楞,這打仗還分什麽記載嗎?哪有一模一樣的戰場啊,這多了一些藝術加工的東西難道不好理解嗎?

  唐小青接過話茬道:“對哦二哥,史書上所記載的戰爭,一般都是將軍率領精銳鐵騎橫掃敵人的事情,類似如此淒涼的征兵打仗,的確是沒見過。”


  額。


  我懂了。


  原來如此啊。


  這一世的許廉自小就看了不少大乾皇朝的史書,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在大乾皇朝的史書記載中,基本都是類似唐小青所說的那種,大將軍率領精銳碾壓敵方的情況,以振大乾皇朝之軍威,基本就是這樣。


  類似於許廉所說的這種詩詞,倒也不是沒有,而是角度不同,真正在這些王公貴族子孫所讀的詩詞之中,怎麽會出現那些平民的悲涼,不是不讓他們看,而是看也看不懂。


  許廉想了想,解釋道:“我自幼讀書不少,自然了解大哥和三妹說的事情,隻是我這次想要換個角度來寫東西,你們想想,是不是所謂的戰爭悲涼,都是寫百姓如何吃苦的東西,而從沒有寫過那些兵卒?”


  “的確如此。”


  唐顯祖和唐小青想了想,一起點了點頭。


  百姓是個最直觀的東西,因為皇城中也都是百姓,他們經常接觸,對於百姓的喜怒哀樂和生活百態自然都是有所了解。


  而兵卒


  他們即使知道,也無法感同身受,因為他們都沒做過兵卒,也沒上過戰場,不知道他們的悲哀。


  許廉道:“穆師留言讓我們寫戰爭悲涼,我想大部分都是寫百姓的淒苦,而我不同,不隻是百姓,而是在兵卒的角度上來描寫,那些沒有修行過便被抓到戰場上當做兵卒的普通人,到最後十有就是戰死沙場,有家不能回,甚至死訊都傳不回去,想來,這才是最大的悲涼所在,隻是和百姓不同的是,他們也曾是百姓,而到最後,他們為了百姓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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