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走水化龍
平湖中央上千米深的水底,大片淡水珊瑚散發出瑰麗的色彩,珊瑚間碩大的河蚌張開蚌殼,一顆顆龍眼大小乳白色的珍珠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成片的珊瑚中間有一座水府矗立,這座水府名為平湖水府,是平湖之主統治平湖之後曆經數年由上萬異類日夜不停修建而成,看上去倒是有模有樣。
平湖水府深處,一座琉璃作瓦,鑲嵌著各種珍珠、寶石的奢華宮殿光明如晝。宮殿穹頂上一顆成人拳頭大小的寶珠將整個宮殿照亮,這座名為平湖龍宮的宮殿正是平湖之主日常修行,召見平湖統領們的地方。
此刻平湖龍宮中,所有脈輪巔峰的平湖統領們齊聚一堂,目光火熱的看向端坐在台基上平湖之主手中的化龍草。
這二十六名異類統領當中,有三分之一左右本體都是各種蛇類,方圓百裏的平湖以及周圍天然的沼澤地是蛇類天然的溫床,就連平湖之主的母親都是一條母蛇統領。
世上幾乎所有蛇族體內或多或少都擁有龍族血脈,據說這與神話時代的龍蛇之爭有關,而所有擁有龍族血脈的異類對於化龍草都有種源自血脈深處的渴望。
平湖之主碎金色的眸子盯著手中的化龍草,聲音低沉道:“你們誰想要?”
二十多位目光火熱的異類統領頓時噤若寒蟬,自從這位統治平湖三十年來,他的地位早已無法動搖。蛇性貪婪、狡詐、狠毒、冷漠,誰若是敢覬覦平湖之主的東西,恐怕會被他生吞活剝下去。
“老大,這株寶藥突然出現在平湖,恐怕有什麽陰謀。”下半身是金色魚尾的鯉魚統領說道。
“沒錯,老大,會不會有毒,有人想毒害您?”蠍尾高高昂起的水蠍統領附和道。
其他統領也都議論紛紛,化龍草這等上品靈藥豈會無緣無故出現在平湖,平湖這等窮鄉僻壤元氣稀薄之地能夠孕育下品靈藥已經是極為稀罕的事情,更不要說上品靈藥。
平湖之主沉默了片刻道:“你們都退下吧!”
異類統領們對視一眼,紛紛告辭離開,隻剩下一隻上半身的美婦模樣,下半身是一條灰黑色蛇尾的異類。
“崎兒,這株寶藥來曆不明,你真的要服用?”美婦正是平湖之主的母親。
“我有的選擇麽?”平湖之主挑了挑眉。
美婦臉上浮現自責之色道:“都怪我不好,你本該擁有尊貴的血脈,是我血脈太過低賤連累了你。”
平湖之主碎金眸子中流露出一抹寒意道:“與你無關,一切都是他的錯,總有一天我會站在他的麵前,讓他為他犯下的錯付出應有的代價。”
“崎兒,他……他終究是你父親。”美婦不忍道。
平湖之主嗤笑道:“他可從來沒有將我當做兒子,反而認為我是他生命中不該出現的汙點,包括母親你也一樣。若不是恰好到了他的情期,他豈會與你結合,更不可能生下我。”
美婦臉上露出一抹哀傷之色,平湖之主一口將化龍草吞了下去,繼而盤坐在台基上開始煉化這株上品靈藥。
幾個時辰後,平湖上空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烏雲湧動,緊接著滂沱大雨伴隨著電閃雷鳴轟然落下。
烏雲翻滾湧動間可以看到刺眼的銀白色電光爆發,不多時一道粗壯的雷霆像是雷神手中的長矛般刺進平湖當中,頓時無數魚蝦異類被雷霆誅殺,翻著肚皮浮出水麵。
緊接著第二道刺眼的雷霆電光再次轟入平湖當中,隱隱可以聽見似龍非龍,似蛇非蛇般的怒吼從水下傳來。
平湖水麵像是沸騰的開水一般冒出大片大片巨大的水泡和水花,一聲炸響傳來,湖下響起震耳欲聾的怒吼。
一條體長近二十米,通體覆蓋著青灰色鱗片,腹下生有四個肉包,頭上長有碩大肉冠的異類鑽出水麵,那異類正是平湖之主的真身。
翻滾的烏雲中刺眼的雷光再次顯化,第三道天地劫雷驟然降臨,可怕的雷光狠狠轟擊在平湖之主身上。平湖之主慘叫著砸進湖水當中,鮮血將大片湖水染紅。
千麵毒王動容道:“這畜生是個狠角色,為了解開體內的封印,竟然不惜借助天罰劫雷的力量。”
“的確是個狠角色,若是沒有隕落,他將來的成就絕不會低。”就連猊三都忍不住開口。
天罰劫雷的力量何等可怕,那是天地法則力量,任何人麵對天罰劫雷都不敢掉以輕心,否則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葬身在天罰劫雷之下。
但是平湖之主為了解開體內父親留下的血脈封印,不惜利用自己走水化蛟的機會,借助天罰劫雷來打破封印,以此獲取原本就應該屬於自己的血脈力量。
血紅色的湖水當中平湖之主再次騰空而起,肉眼可見他這次已經與之前有所不同,原本腹下鼓起的四個肉包已經被鋒利類似於鷹爪般的爪子所取代,身軀也長到了三十多米。
“還有最後一道天雷。”
猊三激動萬分,隻要平湖之主順利度過天劫,他就會立刻將其拿下,借助其肉身寄生。
烏雲劇烈翻滾湧動,這一次的間隔時間稍微有些長,烏雲中散發出的力量波動也越發可怕,最後一道天雷的力量顯然比前麵三道都要可怕。
終於,一道仿佛雷霆巨龍般的銀白色雷霆從烏雲中俯衝而下,平湖之主衝天而起與那道天罰劫雷碰撞在一起。
鮮血四下迸濺,平湖之主的腦袋鮮血淋漓,巨大的肉身狠狠砸進湖泊當中,大片大片湖水被染紅。
劉淵麵色不動道:“動手!”
“是,主人!”
早就迫不及待的猊三搖身一變化作百米大小,腳踩滾滾火焰殺向平湖之中,狻猊真火在水下仍然可以燃燒。
“千麵毒王,你去助猊三一臂之力。”劉淵說道。
千麵毒王看了一眼寒酥,劉淵說道:“放心,有我在這裏,自然會護她周全。”
千麵毒王點頭後衝向平湖,寒酥輕聲問道:“你真的會護我周全?”
劉淵點頭道:“會。”
寒酥目光複雜道:“除了我的幾位至親之外,你是第一個對我說要護我周全的人。”
“我可以護你一時周全,卻不能護你一世周全,不能護你時時周全。無論是血肉至親,還是摯愛道侶,他們能幫你的也都隻是一時,人的一生絕大部分時候能夠依靠的隻有自己。”劉淵意味深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