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千麵毒王
“人的一生需要用實力捍衛尊嚴的時候真的很多！”
劉淵走在街頭，這句話一直縈繞在他心頭，而他也遠比任何人對這句話都更加深有體會。
前身在那場大亂之後，一步步修行到轉生死的境地，成為讓諸天聞風喪膽的邪尊，但誰又知道他經曆過多少生死掙紮，忍受過多少痛苦屈辱。
既然這一世他逆轉光陰歸來，自然要快意恩仇，什麽生死掙紮、痛苦屈辱，誰愛去經受誰去經受。擺脫家族那些少年之後，劉淵來到破敗的老街，走進那間古怪的店鋪。
剛踏入店鋪的門，便聽見少女興奮的聲音響起道:“爺爺，他來了！”
人未至，一股嗆人的酒氣已經從後院衝了出來，緊接著一個幹瘦的糟老頭子出現在店鋪中。
原本店鋪內陽光明媚，但是當糟老頭子出現在店鋪後，整個店鋪像是被陰雲所籠罩，店鋪內外像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冰冷、陰暗、詭譎、幽邃的力量在店鋪內彌漫湧動，地麵上、牆壁上、虛空中有無數猙獰可怖的影子晃動，仿佛隨時會有可怕的魔怪從地獄當中衝出來。
“你到底是誰，為何知道天人五衰？”
糟老頭子死死盯著劉淵，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的絕世邪魔，隨時有可能張開猩紅血口吞食眾生。
劉淵饒有興趣的看向周圍，不以為意道:“精神幻象這種手段對我沒用。”
糟老頭子瞳孔收縮，周圍的景象盡數消散，重新變得陽光明媚。其實從始至終店鋪裏的環境都沒有任何改變，隻是糟老頭子以強大的精神力量侵入劉淵的精神，扭曲他的所見所感，這才造成方才的種種幻象。
“你究竟是什麽人？”糟老頭子陰鷙的目光中有絲絲縷縷凶險至極的氣機流淌出來。
“我是劉淵，我爺爺是劉氏一族的二長老，我奶奶是袁星容。”劉淵淡淡道。
糟老頭子臉色稍緩道:“原來是淵少，不知淵少是如何知道天人五衰的？”
劉淵挑了挑眉道:“不止天人五衰，我知道的還有很多，比如你真正的身份，比如你的來曆出身……”
糟老頭子身後突然響起古怪的聲音，仿佛有無數蟲豸在鬼鬼祟祟的爬動，一股可怕的殺意盯上了劉淵。
劉淵卻像是一無所覺繼續道:“再比如，解決天人五衰的方法!”
聽到這句話，糟老頭子臉色一邊，身上的殺意消失的無影無蹤，難以置信道:“你說什麽？”
劉淵施施然坐在店鋪的一張椅子上道:“你沒有聽錯，我有解決天人五衰的方法。”
糟老頭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劉淵，失笑道:“小家夥兒，到底是誰讓你來的，又究竟有什麽目的？”
“是誰讓我來的有那麽重要麽，重要的是我手上的確掌握著天人五衰的解決方法，不是麽？”劉淵麵不改色。
糟老頭子銳利的目光盯著劉淵，聲音沙啞道:“老頭子在這平湖村生活了幾年，早就看出袁星容並非常人，隻是直到現在也看不出她真正的來曆。”
劉淵似笑非笑道:“神庭境雖然可以稱王一方，但在那些真正古老的道統麵前隻不過是大一點的螻蟻罷了，真以為自己有什麽了不起？”
糟老頭子沉默了片刻道:“你們到底想要什麽，老頭子身上怕是沒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劉淵笑了笑道:“千麵毒王本身就價值無量。”
當劉淵口中說出“千麵毒王”四個字的時候，糟老頭子身上驟然有股陰冷森寒、鬼魅邪異的力量爆發，一把抓向椅子上坐著的劉淵。
劉淵周圍無風自動，一蓬紫黑色粉末飛向糟老頭子身上，糟老頭子沾染了紫黑色粉末，頓時悶哼一聲踉蹌後退，他的臉色頓時變成死灰色。
“爺爺！”
少女心頭一緊，就要上前扶住糟老頭子，糟老頭子厲聲道:“不要過來！”
說完他從懷裏取出四五個小瓶子，打開之後灌進嘴裏，幾個呼吸後臉色才恢複正常。
“這是什麽毒？”糟老頭子看向劉淵。
“此毒名為千裏香，千裏香愁斷腸，脈輪之下一旦中毒，短短幾個呼吸就能要命，就算脈輪境中毒也要耗費一番功夫才能祛除毒素。
千麵毒王果然名不虛傳，如今你身中天人五衰之毒，一身修為恐怕已經快要從脈輪跌落，竟然在短短時間內就能祛除此毒，的確讓人佩服。”劉淵笑了笑道。
“你真的能解天人五衰之毒？”糟老頭子鄭重問道。
“天人五衰是指陰陽境巨頭壽元將近時出現的衣服垢穢、頭上華萎、腋下流汗、身體臭穢、不樂本座這五種異象。
陰陽境的巨頭又被稱為天人，所以這五種異象被世人稱為天人五衰，而所謂的天人五衰其實是陰陽境壽元將近無法調和陰陽而誕生的一種“毒”，你中的便是天人五衰之毒。
既然天人五衰是陰陽失衡形成的毒，隻要調和陰陽自然便解了此毒，甚至因其中蘊含陰陽境的力量，說不定可讓你更進一步窺探到陰陽境的玄妙。”劉淵侃侃而談。
“調和陰陽哪有那麽簡單！”
糟老頭子苦笑一聲道:“就連陰陽境的存在麵對天人五衰都束手無策。”
“我傳你一法，你聽好。”
劉淵緩緩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抱陽，衝氣以為和……”
糟老頭子心頭大震，所有心神沉浸在劉淵所傳法門中，他的意識飄忽，看到無窮虛空當中一黑一白兩道巨大的光團如同黑白神魚銜尾遊動。
黑白神魚追逐，最終形成一張黑白太極圖，黑白太極圖在無盡虛無中轉動，陰陽交融孕育萬物。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糟老頭子終於恢複清醒，原本渾濁的目光變得炯炯有神，身上的氣息也比之前更加悠遠綿長。
糟老頭子吐出一口濁氣道:“這是道家至高心法道德經？”
道德經是道家始祖太上所著至高心法，在黑暗日之前末法時代廣為流傳，但末法時代流傳的隻是極少一部分，這門至高心法的修行之法一直掌握在道家手中秘而不宣。
直到黑暗日之後，天地元氣出現，世人才知道道德經是道家直指無上妙境的至高心法。但道家高手如雲，即便是陰陽境巨頭在道家麵前也遠遠不夠看，誰敢打道德經的主意？
然而讓糟老頭子震驚的是，劉淵傳給他的卻是真正的道德經，盡管隻是很少一部分，卻也蘊含著玄妙至極的道與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