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有的坯布排查清楚,務必確定病毒數量。”霍季凜說道。
阿彪臉上劃過一抹為難的表情,解釋,“霍先生,我們也想進行徹底的排查,可佐田那個王八犢子,他派了兩個武士在碼頭盯著,實在不好再仔細盤點。”
“這樣……”霍季凜右手食指輕輕地叩擊著膝蓋,思索了一陣,才說道,“聯係老楊,做掉那兩個日本人,清點出所有的藥物,將藥物裝船,跟咱們今晚的貨一起發出去。”
“霍先生,這麽做怕是會惹怒日本人吧?”阿彪有些遲疑了。
“立刻去辦,抓緊時間。”霍季凜吩咐。
“是,霍先生。”阿彪應了一聲,快步離開了。
我靠在沙發上,不放心的提醒,“佐田這是擺明了在試探你,你就這樣拿走了他的藥品,到時候怕是會有麻煩。”
“他運的是坯布,我就給他運坯布。”霍季凜似是而非的說道,然後朝著我笑了笑,“睡不著了,不如我們運動運動?”
“你想什麽呢!”我低吼了一聲,快速的鑽進了被窩裏,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
霍季凜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大手隻輕輕地掀了一下被角,我整個人都暴露了出來,他像是餓狼似的,不等我反應就已經撲了上來。
酣暢淋漓之後,我躺在他的懷裏問他,“今晚怎麽不喝藥了?”
“我改變主意了。”霍季凜輕笑了一聲,然後湊到我的耳邊,“想讓你給我生個孩子。”
我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了臉,假裝沒聽到他說什麽,“我困了,我要睡了。”
霍季凜輕笑了一聲,也不再說下去,隻緊緊地抱著我睡覺。
果然,第二天不等到中午,佐田的人就找了過來,說是佐田邀請我跟霍季凜到日本商會做客。
說得好聽是做客,實際上就是興師問罪,這個時候的佐田,我可以想象的出來,一定是火冒三丈了。
送走了送信的人,我才看向霍季凜,“對了,佐田昨天特意提起了那件和服,是不是裏麵藏了什麽東西?”
“沒什麽,他再問起你就回答很合身就好。”霍季凜含糊其辭的回答。
我知道,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麽,可他不願意說,我就是再追問,他也不會說的,索性,我也就不再問了。
進了日本商會的大門,周圍就都是一陣肅殺之氣,院子裏幾個正在練武的武士,意有所指的朝著我們揮了揮刀子。
我嚇得有些膽寒,緊緊地抱著霍季凜的胳膊,可霍季凜卻像是沒見到似的,若無其事的走了進去。
佐田的臉色很難看,沒有起身給我們鞠躬行禮,隻朝著我們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我們剛坐好,佐田就開始‘興師問罪’了,“霍先生,這上海可是你的地盤,現在我兩個手下死在了你的碼頭,你是不是要給我解釋清楚。”
“那佐田先生在坯布裏麵暗藏藥品和病毒,是不是也要向我解釋清楚?”霍季凜輕笑著反問,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佐田登時就愣住了,他應該是沒想到,霍季凜會這麽直接的就承認了,而且,沒有一點點的心虛,反而是這麽理直氣壯。
“沒錯,我是在坯布裏夾雜了藥品和病毒,不是也被霍先生給偷運走了麽?”佐田臉色仍舊難看,聲音冰冷的質問。
“我記得曾經跟佐田先生說過,做生意講的是‘誠信’,我答應幫佐田先生運一千件坯布,那就是一千件坯布,其他的,一概無我無關。”霍季凜說道。
看著佐田快速變化的臉色,我知道,他這次肯定是要吃了這個啞巴虧了,原本還想著試探霍季凜,或者摸霍季凜的底,現在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既然如此,那就請霍先生將那批藥品歸還,我隻運那一千件的坯布。”佐田退而求其次。
“嗬嗬……”霍季凜輕笑了一聲,聲音仍舊是波瀾不驚,“佐田先生,我剛剛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那裏,隻有你一千件的坯布。”
佐田臉色變了變,這才徹底明白霍季凜的意思,好半天,才忽然大笑了起來,“霍先生這是給我上了堂記憶尤深的生意課,佐田受教了。”
“佐田先生既然想跟霍某合作,想必也打聽清楚了霍某的為人,所以,以後那些亂七八糟的,能省就省了,更何況,為了佐田先生的生意,我現在可是在飛虎的暗殺名單裏榜上有名。”霍季凜意有所指的說道。
佐田細細的思量了一番,好半天才點了點頭,“霍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些藥品就當是我交的學費,不過,明天的那船坯布,我要派人押送,霍先生務必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佐田先生可以派人押船,可我最多能保護他們在上海的安全,出了上海霍某也就鞭長莫及了。”霍季凜實話實說。
“隻要霍先生能保障他們在上海的安全,其他地方我自有安排。”佐田說道。
“可以,隻要他們在上海,霍某就能保證他們平安無事。”霍季凜說道。
佐田點頭,不知道心裏在盤算著什麽,可我知道,這個啞巴虧,他一定不會白吃的,日後一定會從什麽地方討回來。
坐在車子上,我心裏仍舊有疑惑,“你說,佐田現在就隻剩下一千件坯布,為什麽還要派人去押船?”
霍季凜輕輕地捏了捏我的鼻子,輕笑,“你自己說說看,他為什麽還要派人去押船。”
“總不會是不放心那一千件坯布再被你給私吞了吧?”我有些不解的問。
“嗬嗬……”霍季凜輕笑出聲,把我攬進懷裏,“平時不是挺聰明嘛,怎麽現在犯傻了。”
“別賣關子了,趕緊說說看。”我催促道。
我知道佐田不是個簡單的人,他派人去押船一定還有別的目的。
“你想想,佐田拉攏我,難道單單隻是為了做生意嗎?”霍季凜笑著問。
我立刻搖頭,“肯定不是,他在上海設立日本商會,隻不過是為戰爭做儲備罷了,最終的目的不是賺錢,而是侵略。”